第3章 .19|(1 / 1)

人若犯我 四十二吨 5939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章 .19|

手铐是冰凉的,一如三年前她被铐进去的那一天。

也许,这四铁块对许多人是一种情趣;可对于真真正正被囚禁过的人来说,那是提醒她过往耻辱和痛苦的墓碑。

湿漉漉的头发打湿了枕头,身上的水在埃及棉的床单上洇湿一片。冬日里窗户大开着,赤、裸的身体只觉得冷。

他的床太大,手铐脚铐把她撑开,也只占了一半。他欺身上来,掐住她略湿的下巴。

林轻闭上了眼。

他手里的下巴在颤抖,正如她的身体。

三年里,每一次,每一次。

每一次被绑住时她都会抖,不似大风扫落叶,而似情人间扭捏。

凤书一直很满意她身体的振幅和震频。

每次她做出极力抑制的模样,对方都会更快得到满足,她索性就配合到底。

沉默中,他的手指慢慢收紧,等到下颌疼起来时才被松开,指尖惩罚式地刮着她面上的轮廓,手指上的扳指偶尔擦过她鼻尖,凉进脑髓。

一如他凉悠悠的声音:“女人像猫,得不到满足就想着往外跑。”

手指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滑到咽喉时停了停,在小小的凸起上压了压,那声音挑得沙哑性感:“怎么?不说话?”

他大概就是用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把男男女女迷得神魂颠倒。

林轻确实也神魂颠倒,却绝不是被迷的。

睁开眼,她的唇动了几次,却发不出声音。

等他手指滑到她胸口,才听她“唔”的一声,似是带了几分哭腔:“别碰我。”

他拉长调“哦?”了一声,在她泛红的皮肤上反复用力:“不让我碰?别人就可以碰?在医院里也过敏了是不是?”

他哑笑一声,手指在她胸前流连,一遍遍刮过那慢慢挺立的两点:“看来他受这一刀不够深,还没伤着根本。可惜,可惜。这才多久,我那大哥就能思淫、欲了。你们……”

他使了力,忽然狠掐了一把;“你们在病房里玩得开心吗?他是这么摸?”说着又换了一边,“还是这么摸的?”

林轻被他掐的得弓起了背,手铐在镀金黄铜的床柱上“咣”的一声。

“李洛基,你疯了。”

他一愣,忽然笑了。摘下耳钉放在她胸口,紫色衬得她一丝、不挂得有些妖冶。

他张开五指,轻浮地抚过那些起起伏伏,在平坦的小腹上辗转几次,慢慢探了下去。

林轻终于挣扎起来,被抻开的四肢却仍然反抗无能。

窗外风雪满天,窗内一室旖旎,管他心中都是如何心思。

当他的手指摸上某处时,她终于哭嚎出声:“别、别、别碰我!我求求你,别、别碰那里……哥……哥哥……放了我……别扎我……”

语无伦次。

曾经凤书也喜欢绑她。但凤书只是喜欢发泄,用毛衣针在她身上戳出一片片小洞、用绑了皮筋的铁筷子去夹她的皮肉。

凤书的身体里,一半是疯子,剩下一半是艺术家。

艺术家不屑对她进行性、侵犯,不像……不像现在。

曾几何时,她心里还带着那么一点幻想,带着那么一点是她误会了的幻想。也曾于撑不住时低低抽泣,哑着嗓子一遍遍地喊着哥哥。

而这一次,她求救的对象露着胸膛,侧卧在床,敞开的衬衫边缘落在她身上,微微泛着暗光。

该喊谁?

林轻住了口,眼中一片寂然。

他支起身子,一只手仍在下面挑弄,轻捻慢挑,若即若离,来来回回,过门不入。

林轻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和异样。

身体好像浮在水上,或浮或沉没有支点。那里有什么在噬咬,咬得她全身的感官好似都集中在了那一点。

她咬紧牙,索性也不解释,只一遍遍重复几个零星破碎的字眼:“李洛基,你会后悔。”

“李洛基,你会后悔。”

他笑了,另一只手慢慢挑起她下巴,极温柔地抚摸她耳垂上长合的耳洞:“三十二年,我后悔的事多了。”

他长目深深望进她眼中,脸上神情镇定得有些疯魔:“我更怕将来后悔没让你舒服过。”

他言罢,再一次箍住她下巴,俯下身去:“一想到你和他干过什么、在干什么、将来会干什么,我就怎么也睡不着。”

他低头,带着烟草味的吻就那么直冲下来。

唇舌冲撞中,她感到他手上动作越来越快,那一点上好似汇聚了无限能量,一*酥麻瞬间自下而上,直冲四肢百骸,势不可挡。

林轻生怕自己会叫出声来,用尽力气去咬他舌头,却被他先一步钳住下巴。

他压住她抖得停不住的身体,抬头与她对视,一字一顿,一顿一吻:“哥哥没亲过别人。”

他说罢,自己也觉得好笑,于是真的就笑了:“怕得病。”

林轻除了冷笑,也实在摆不出什么表情。

很快,那酥麻异样的感觉好像浪头一样叠了起来,一下下冲击着海岸,带走无数沙石,又在沙滩上留下满地鱼虾。

一波一波,一波一波……

她终于忍不住,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过去,不知何时已经满头是汗:“你停……你停……你……”

腰肢弓了起来,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咣啷咣啷”的铁链撞击声毫无章法地充斥了房间,一声声好似催命。

他松开她的下巴,大手移至她小腹,低头在她耳边暧昧地:“宝贝,你快到了。”低声哑笑,“宝贝,叫出来。”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身上“轰”地一炸,一*电流通遍全身,脑中只剩白光,“啊——”的一声再也咬不住。

他于那一刻低头,以吻封唇,同时双手一收,将人紧紧按进怀里。

那一阵抽、搐过去,他却仍不松开,只伸手从床头拿过一只盒子,单手将一条项链戴在她湿漉漉的脖颈上。

林轻任他抱着,眼前一片白雾,四肢仍似有细小电流通过,根本动弹不得。

极其迟钝中,她模糊感觉到他的身体也在颤抖。

一晚没睡,加上刚才怒极攻心,她两眼一黑,再没意识。

-----------------------------------------------------------------------------

梦里难得没有背叛,没有折磨,没有羞辱,她只愿就此一睡不醒。

最终还是要醒来。

唤醒她的是略熟悉的酥麻。

她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双腿被胶带缠住,小腿和大腿被折在一起,好像一只蹲了太久的青蛙。

脑子里又是“轰”的一声,她几乎是用求死的声音在喊:“李洛基!”

李大少从她双腿间抬起头来,嘴角带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和一道晶莹。

---------------------------------------------------------------------------------

从天亮到天黑,从华灯初上到车马渐远,十几个小时,她被那个男人困在房里十几个小时。

每一次她觉得屈辱得想死,很快就会有更屈辱的玩法。

每一次她觉得要随着那一波死去,很快就会被另一波唤醒。

他铐着她,喂她吃饭、喂她喝水,甚至抱她去方便、给她洗澡。

整整一天,李洛基把她当一个玩具在摆弄,自己却始终穿着衬衫西裤,一派正人君子。

还要怎么羞辱?

11点的时候,她从床上撑起来,四肢并用要往医院爬。

李公子一脚将她勾回来,捏着她的肩膀:“怎么?我伺候得你还不够?你还有力气找他?”

林轻苦笑一声,拨开他的手,指着肩膀背面:“你知道这是什么?”

他拉开她的手去看,却见她背上有几个不起眼的小黑点。

她肩上原本无痣。

林轻幽幽问:“你知道文身是怎么做的吧?用针在身上刺洞,让颜料渗进去。等伤口长好,皮肤就变成那个颜色了。”

她用半长的头发遮了遮:“每次我都会偷偷去洗,可是背上的伤口洗不到,有些没洗干净的就变成这样了。”

她抬头,看向他于那一刻凝滞的脸:“说实话,你的道具比里头的好多了。她绑我,每次都绑到我手脚没知觉。”

她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这条胳膊上,没有一千,也有过五百个洞了。她手法好,三天内就看不出来了。”

他手里的耳钉落在地毯上。

林轻伸出双臂,亲昵地揽上他脖颈,挑了挑嘴角,带出一个和他八分相似的笑,邪气十足:“哥哥,你玩得爽吗?我那里有针,你要不要试试?说不定比你原先的玩法都刺激。”

他的所有表情僵在脸上。

半晌,他猛地站起来,推开林轻,踉跄往外走。

林轻坐回床上,扯下脖子上的项链:“哥哥,这个点儿了你要出门?是因为我没让你尽兴,你要去找别人玩?还是说,你要去找我的好狱友,问她为什么没向你汇报?”

他站住。

林轻摸了条睡袍披上,有了些许安全感:“哥哥,别问了,是我不让她说。我从来不相信会有人无缘无故对我好,打听过几次来探视我‘好朋友’的都是什么人,我也就明白了。”

她想想,又摇了摇头:“这世上我最不想恨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爸,一个就是你。我在那种地方,还一直一直试着说服自己。我说,看,哥哥派人来替我干活、帮我挡凉水、陪我说话。看,我没有疯,都是哥哥在帮我,哥哥一定是有苦衷的。”

“我从小就蠢,遇到有关你的事就蠢上加蠢。我一直不相信,不相信那十一年都是假的。如果连这都能作假,人的一辈子还有什么好当真?”

“放假了,你带我去乡下、脱了皮鞋和村民们下河捉虾;下雨了,你硬闯进学校、撑伞在教学楼下等我,害我被那些花痴烦了一个月;我打了人,你派张秘书去交医药费,还问我解不解气,不解气可以再买几顿;我被退学,你带我见退休的副总和教授们,让我和他们多多学习;你生日,却每次都腾出半天来带我玩,我生日你就腾出一天来,还是带我玩;你出国做生意,总是会派张秘书陪我,每次还会带一皮箱礼物;我小时候胖,连老头子都劝我少吃甜食,只有你说‘胖点揍人才有劲儿’,照旧每周带我去吃m记的蛋糕。”

“你那么忙,忙着做生意,忙着上新闻,忙着和明星模特儿们约会。可是你竟没有一次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不告诉我你在哪。你那么忙,却从来没用忙做借口搪塞过我。”

“我一直都知道,我笑了有你,哭了有你,困了有你,累了有你。就算有一天我伤了、残了、傻了,我还有哥哥。”

“我记不住那些四个字的成语,却独独能记住你做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不介意。那么多那么多,一块块垒起来,谁能走得出去?”

“这两个月,我一直在等你给我一个解释。我说得漂亮,却实在对你狠不下心。可是……”

眼泪就这么无声地流下来,流过大片大片已经泛白的岁月,流过那些让人无法忘怀的年少时光。

“可是有什么苦衷,让你至于回避至今?”

她压抑着泪水,压抑着声音,慢慢地磨碎那份情感:“除非,那根本不是苦衷,而是借口。”

  ☆、第3章 .19|

“记得有一次,我们和二百他们去露营。你一向不喜欢野外活动,但还是来了。我们嫌重没带帐篷,我又在路上把睡袋丢了。本想借件衣服凑合一晚,可到了睡觉的时候,你说张秘书给你带的睡袋错了号,非把你的给我。”

“其实,我知道你是白天里找桑桑换了睡袋。那天夜里我一直睡不着,一抬头就能看见你靠在树下,盖了件我的外套,领子被压出三道褶子。你曲着一条腿,胳膊搭在膝上,随便一坐都很帅。晚上风凉,你一直在抖,可是一声抱怨都没有。”

“那时我就想,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要赖着你。我知道你身边有很多很多人,比我这辈子从电视和报纸上看过的所有脑袋加起来还多。可我还是挺臭美地想,挤一挤,挤一挤我总归可以为自己在你身边挤出一点儿地方。我那时安慰自己,我人小,占不了你多少空间,哪怕只做你一条被子,只要能在你睡着时,偷偷抱抱我的哥哥就够了。”

她抹了抹根本停不下来的眼泪,撑着床想站起来。无奈这十几个小时不是白玩儿的,腿一软,就跪在了凌乱的地毯上。

他迈了一步,似是想去扶她,最后却只是迈了一步。

“就在刚刚,我被你像条没毛的狗一样绑在床上——哦对,你甚至很有兴致地帮我剃了毛。你摸我、掐我、亲我、舔我、玩我。我没骨气地在你面前一次次高、潮,真的像条发情的母狗。而你不过是动了动手指和舌头,就把我最后的那点自尊掸到地上。地毯的毛这么长,我根本找不到它在哪了。”

她有些挫败:“就算找着了,我又能怎么样呢?”

“把人弄湿、弄癫很有成就感?你就是这么让那些男人女人跪在你面前求你的吧?是啊,哥哥,你技术真好,我昏过去四次,有七八次以为自己要死了。水溅到你脸上了吧?你觉不觉得恶心?还是你其实挺享受?我叫得你还满意吗?哥哥真是厉害啊,我把舌头都咬破了。”

林轻摇头自嘲:“都怪我当时太蠢,不知道取悦你需要这么多表演。我一直要的,也不过是每天能抱抱你,或者被你抱抱。我不挑,真的,谁抱谁都行。”

他的手在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

“你为我爸找最好的明前龙井,也把他变成诈骗犯;你喂我吃最好的鹅肝酱,也让我被人卖;你把我当亲妹妹宠,也能把我当母狗嫖……”

她紧了紧衣服,抬头,努力挤出一个不太在意的笑:“众叛亲离……这个词没说错吧?哥哥,你告诉我,究竟哪个才是你?你究竟想要什么?我是不是什么时候惹了你,才让你这么讨厌我?”

他的半边身子都在抖,插在裤袋里的手几次滑出来。

半晌,他大步出去。

林轻自嘲地摇头,撑着床角高高的床柱想要站起来,无奈腿软得根本不叫腿。

很快他又返了回来,手里多了一套衣服。

李洛基把衣服放在床上,眼神幽深地看着林轻进行残障人士康复练习,半分钟后才走过去,小心把她扶到床上坐下。

他弯腰去扯她身上他的睡袍,被她死死攥住:“我不是鸡。”

他手指又颤了颤,还是把睡袍拽了下来。

林轻双臂包在胸前,双腿夹得紧紧的。

他嘴角抽了抽,单膝跪在她面前,拿起一条棉质内裤,一言不发地抓起她一只脚踝。

穿好了内裤,他又拿起同款胸衣,拉开她挡在胸前的手,把上面也穿好。

甚至还帮她调整了一下里面的胸型。

衬衫、毛衣、长裤、袜子……

他好像一个喜欢玩芭比娃娃的变态。

他把她脚上最后一只袜子套好,却仍半跪在那里久久不起来,两条长腿被压迫得有些可怜。

不用裸、奔的林轻稍微找回了点做人的自信,刚要起身,却被他伸臂抱住。

他原本跪在地上,如果李公子再矮一点,这个动作绝对会变成标准的抱大腿。

他又高又细的鼻梁隔着衣服戳着她肚脐,他喉咙里出来的声音听着有些陌生:“我从没这么伺候过别人。”他说,“你是唯一一个。”

“林轻,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想亲你上面吃你下面;让我想不戴套和你做,让我不能容忍有别的男人碰你——就算是女人我也不能接受。”

他跪在地上,脸深深埋入她腰腹。

“你觉得自己是母狗,哥哥乐意做条公狗,只要能让你舒服。只要……”

她以为他后面还要来一段演讲,就好像他哄骗那些女明星一样,却没想到他只是收了话。

“是哥哥错了。”

沉寂的心在那一刻颤了,不为别的,只为14年来,她醒着和做梦时,都从未见过他这般低声下气。

简直就像是脑袋被门挤了。

他说他想和她做……

过了很久很久,林轻动了动脚趾:“哥哥,告诉我,当年为什么?”

给我一个原因,我会试着去理解。

他放开她,站起身来:“过几年再说。”

林轻了然。

----------------------------------------------------------------------------------

她扶墙往外走的时候,李洛基已经换了衣服出来,从托盘里挑起一串车钥匙,一副也要半夜出门的模样。

林轻警惕:“你干什么?”

他伸脚踢了踢她小腿,差点直接把她踢趴下:“你这样出门?怕没人强了你?”

林轻不想和他说话。

他把手里的厚外套给她披上,单手夹住她肩头,开门道:“莱茵?我送你去。”

---------------------------------------------------------------------------------------------------------

坐在他新换的迈凯伦里,林轻还是没想明白这剧本:“你想干什么?”

他打了个口哨,不在意道:“干是什么?送你去见新情人。”

林轻觉得心中千言万语,最后都汇成一句:“你有病吧?”

他放下车窗,偏过头去咳了一串:“我不送你,你就不去了?”

林轻懒得和他搭戏演脱口秀,拐进莱茵大门时却听他说:“信宏那点破事你也别太上心,王信宏不是个省油的,他未必真用得着你鞍前马后。”

林轻解了安全带。

才要起身,左手被他按住。

他从胸前口袋里掏出那条差点被扯断的项链,塞进她手里:“会完了奸夫给我打电话,哥哥来接你。”

林轻甩开他,刚迈了一条腿,又被按住:“腿软就老实点,别在医院里给我演动作片。”

林轻再甩,又被按住:“你没经验,和他做,哼,能疼到你哭。”

林轻觉得和一个24小时没睡的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疼我乐意,哭我也乐意,母狗不矫情。”

李公子哑了。

半晌,他收回手:“想吃宵夜了也给哥哥电话。“

------------------------------------------------------------------------------------------------------------------------

迈凯伦刚开出去,林轻接到了凤书电话。

“小轻,我听说你的‘男朋友’亲自开车送你和小白脸幽会?”

林轻举头看向医院四周,赞叹:“你是听风说的吗?”

凤书在电话那边吃吃地笑:“只能说明阿凤对你上心呐。”她话锋一转,“你那‘男朋友’还真大方,这三更半夜的,也不怕你……“

林轻索性把瞎扯的特长发挥到底:“他知道我爱他就够了,别的小鱼小虾他还看不上。”顿了顿,酝酿了一个意犹未尽的语调,“我们刚做了一整天,他反正也知道我没力气背着他和别人搞。”

凤书语气一噎:“做了一天?和男人?小鱼小虾?我在他眼里也是小鱼小虾?”

林轻好心安慰:“你当然不是。”当胸一枪,“他压根就不知道你。”

-----------------------------------------------------------------------------------------------------------------

特护病房里,霍及佳端坐沙发上,目光从林轻脸上扫过:“嘴怎么了?”

林轻舔了舔唇上一个血痂:“睡糊涂把自己啃了。”

霍及佳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虽然我不理解他的品味,但阿宏喜欢你,你别刺激他。”

林轻软进沙发里:“我怎么刺激他?”说完了反应过来,“他和你说他喜欢我?”

霍及佳觉得这种问题特别没营养:“你觉得他那人能和别人说么?我就是不瞎。”

“手机里存着你照片,没事儿就拿出来看看,边看还嘿嘿傻笑,一点也不避人;早上起来看你走了,一下子连精神头都没了,一睡就是一天,谁也喊不起来,你来之前才醒,敢情是为你倒时差来着。”又指了指旁边桌上一大堆吃的,“他一个还不能进食的病人,特意叫人买了这么多零食,难不成给我买的?”指了指上头的鸭脖子,“我什么时候吃过那玩意?”

林轻砸吧砸吧嘴,特别真诚:“你尝尝,绝对欲仙、欲死。”

--------------------------------------------------------------

霍大小姐到底没动那让人欲仙、欲死的鸭脖子。

林轻搬了椅子坐在床前,有些恹恹:“王小黑,别让我唱歌,我唱不动了。”

他放下手里的绣活儿,歪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默默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给她。

林轻看着上面“莱茵中心城”几个字,莫名其妙:“干啥?”

他抿了抿唇,试探道:“我在那里,有一套房子……想要……出租。30层,朝江,不大,一个人住,刚好。24小时保全,很安全。楼内有,游泳池、健身房、spa、电影院……”

林轻继续莫名其妙:“王小黑,莱茵中心城整个都是你们家的,你一套套操心?”

他有点急:“月租320,你租……嘛。”

林轻炸了:“王小黑你个败家子,那里头的房子最便宜的月租也得3万,一个月320你搞慈善啊你?”炸完了反应过来还有后半句,“是要租给我?”

他敛了眼,想敛住自己那点小心思:“你在他那里,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林轻下意识摸了把脸:“你连我开不开心都看得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手机响了。

来电话的是张超:“小林子,有人上去了,裹得挺严实。”

林轻立刻扔了钥匙和王小黑:“来了?张哥,停电梯,两边逃生楼梯都守住了。”

她放下电话,站起身来:“我们看看是谁要你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