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恼道:“又睡这么晚,华年早就来了,坐这等了你大半个小时,我说把你喊起来,他说让你继续睡。”
虞锦瑟看着穿得笔挺整洁的沐华年,再看看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头发乱蓬蓬的自己,嗖一声关了房门。
沐华年随后开了门进来,虞锦瑟一边在衣柜里一通瞎翻,一边道:“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沐华年坐在她床上,神色淡然,“都在医院一起住了这么久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又道:“快点换衣服洗漱,吃了早饭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不去。”虞锦瑟想起昨天的不欢而散,撅起嘴,“你不用转移话题,我打定主意了,非去德国不可,如今的我觉醒了,我要朝着我的梦想奋斗!”
“真的?”沐华年惋惜地道:“那好吧,那我就跟米歇尔说一声,名额不用留着了,她的工作室可以另请助理了。”
“米歇尔?”虞锦瑟神色一滞,往前走的脚步一步一步收了回来,退着往回走,“美国的那个珠宝大师米歇尔?她要招助手?”
“嗯。”沐华年点头,“跟一个真正的珠宝大师在一起,1v1实战学习,效果肯定要比在学校更好一些,而且米歇尔享誉全球,名师出高徒,跟了她,你离珠宝大家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他瞅了虞锦瑟一眼,“米歇尔难得在中国g市停留两年,这可遇不可得的机会,可惜有人偏偏不要。哎,算了,那就去德国吧,无非我辛苦点,每周飞德国探亲一次罢了。”
“我去,我去!”虞锦瑟方才的郁郁早已转为了惊喜,两眼放光地拽着沐华年的衣袖道,“我不去那什么德国了,你带我去找米歇尔,我要做她的助手!”
她话落,心急火燎就往门外冲,沐华年拦住她,“一会我带你去,先把袜子给穿好。”
虞锦瑟低头一瞧,脚上的袜子,一只是好的,一只穿歪了,她弯腰刚要整理,沐华年走了过来,将她抱在沙发上,蹲下身给她整袜子,皱眉道:“这么大人了,鞋袜都穿不整齐,光着脚在家到处乱跑。”
虞锦瑟疑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光着脚叫乱跑?”
沐华年叹一口气,“你忘了,以前的家里,你半夜里起来喝水总是光着脚,后来我只好给家里的地板全铺上了毛毯。”
“啊?那地毯是你加的?”虞锦瑟挠头,“我还以为是钟点工,当时还觉得她好贴心,好负责,给她涨了一倍的工资呢。”
沐华年:“……”
他的表情虽然无奈,动作却很细致,修长的手指慢慢将她的袜子拉平整好,又托着她的脚踝,将拖鞋给她套了上去,清晨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混着窗外的花香,投到他清隽的脸上,他半蹲下身子,明明是其他男人不屑一顾的琐碎举动,他却再认真不过。
虞锦瑟的心瞬间便暖了起来,为他做的一切——她不想放弃梦想,他不愿忍受分离,他便换了一个法子,满足双方的要求,又让她离梦想更近,一举三得。
她低头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你真好。”
沐华年别过脸,佯装嫌弃,“你还没漱口呢!”
“就要。”虞锦瑟不依不饶,闹腾地又亲了他下巴几下,他下巴有青青的一点胡渣,蹭在她唇上微微地扎人,然而她却觉得美好极了。就在她见好收兵准备起身吃早饭之时,沐华年猛地起身,捧住她的脸颊就吻,跟刚才她的轻啄浅吻不一样,他的吻深情而炙热,比法式长吻还热情缠绵,虞锦瑟又要缺氧了。
半分钟后,她挣扎着道:“你不是嫌我没漱口吗?”
沐华年再一次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所以,这是惩罚……”
“喂喂,你亲就亲,别扯我衣服呀,不许瞎摸,医生说还不可以!”
“我望梅止渴都不行吗?”
“……”
☆、第九十九话婚礼
婚前一天,按规定,新郎新娘不能见面。虞锦瑟便乖乖呆在家里待嫁,可她不知道,她的父亲却跟她的新郎提前见了面。
是在九号公馆的新房,两个男人站在三楼的阳台上,居高临下地俯览着g市的风景。
虞鸿海掏出一根烟递给沐华年,“给。”
沐华年没接,双手推了出去,口气极客气:“谢谢,锦瑟不让抽,已经戒了。”
虞鸿海会心一笑,点燃了自己手中的那根,青烟袅袅之中,他说:“我只有这一个孩子,二十年来待她如珠如宝,沐总想娶我的女儿,不知要拿什么做聘礼?”
沐华年笑了笑,“我取消了我的那份遗嘱。因为我打算把我名下持有的百分之四十七的鸿华股份,全部拿来下聘。”
“既然你小子这么有诚意,而我们虞氏又只有锦瑟这一个继承人。”虞鸿海满意一笑:“我就将我在鸿华的所有股份,给她做嫁妆。”
就这样,在两个男人不到半小时的谈话里,虞锦瑟成了g市最牛逼的白富美,没有之一。
从此,她可以改名了,不叫虞锦瑟,叫虞嘚瑟。
然而此时,呆在家里正做指甲敷面膜的虞嘚瑟,对此事一无所知。
……
翌日的婚礼,果然给了虞锦瑟一个大大的惊喜——婚礼的地点居然在星光游乐园。
公园闭园一天,只招待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婚礼上宾客云集,有商界巨贾,政治名流,影业大亨,演艺红星,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婚庆洁白的高台与帐篷,搭在摩天轮下的宽广草坪上,极目所见,处处都是鲜花丝带气球,浪漫浓郁的气息盈满整个公园。
婚庆台上,婚礼led屏幕背景播放的是《星光游乐园》的宣传片,因为刚好是新郎新娘合拍的,放上去不仅格外甜蜜而具有纪念意义。
在热烈的气氛中,妙语连珠的司仪问虞锦瑟:“新娘子,来谈谈你是怎么爱上新郎的。”
大庭广众之下,虞锦瑟红了脸,实话实说:“呃,十九岁那年,我大一,呃……”
她还没说完,几个大学校友就在下面起哄,“我们都知道!她在大一的开学仪式上,对新郎一见钟情,从此死缠烂打穷追不舍!这事整个s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虞锦瑟:“……”靠,你们到底校友还是损友啊!
众人鼓掌大笑,起哄让新郎也谈谈是什么时候爱上新娘子的,台上的虞锦瑟跟着起了好奇心,她也不晓得沐华年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眼见沐华年的表情,她不由有些紧张,毕竟按沐华年低调的性子,一向不习惯对外界袒露私人感情。
就在他沉默的时间让司仪都觉得该出面打圆场时,沐华年突然抿唇笑了笑,往常深邃的眸光此刻柔和的像四月的春水,他缓缓开口道:“好多年前的一个雪夜,她在学校的梧桐树下等我,撑了一把蓝色的伞。那天的雪很大很大,她冻得直跺脚,但是看向我的眼神,很温暖。”
新郎身后的伴郎慕春寅打趣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