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性地捋了捋那乱毛草的头发,又用衣袖擦了擦脸。
陆续毫不客气地嘲讽:“你本来就抹黑了脸,何来灰头土脸一说?”我憋笑着转了头,刚才我们全副精神都集中在眼前的蛇群身上,如果不是反应快,就被那块石头生生砸中头顶了,而那之后,突然冒出一颗黑乎乎的脑袋,又是在昏暗处,乍一看胆儿小的人估计得吓昏过去。要不是梁哥沉得住气,估计就真一枪射出去了,陆续那本在防卫的长刀也已经伸出。
倒是三疯子反应还算灵敏,第一时间知道缩回脑袋告饶。
长舒了口气,感叹有时候还真世事难料,三疯子的胡搅蛮缠却阴差阳错地救了我们。我往洞外探了探,发现蛇群都退避在两尺之外,不敢靠近,而我们之前所站的位置落了不少黄白色的粉末,身下一人多高的石墙上也有,难怪那些蛇不从旁处游上来。不知三疯子这驱虫粉是什么做的,怎令那些蛇如此惧怕?
疑问提出后,三疯子以傲娇的口吻道:“天机不可泄露!”
闻言我默默移转了视线,陆续看不过去在旁吐槽:“行了,别得瑟了,你那些宝贝没兴趣知道。这是你从上面带下来的?”他从脚边捡起了一根手臂那么粗的钢管,约有近一米长,它的一头也被削尖了,但奇怪的是钢管上每隔五六公分就有一个长方形口子,真有些像长笛那种乐器了,只是削尖了的那头几乎有一尺左右的血痕在上。
陆续做了一个向下深刺的动作,尖端没扎进石层,却是把碎石给刨飞了些。他低赞了句:“好刀!”
我疑惑询问:“好刀?”明明是钢管,为什么说是刀?
陆续做了个挑眉的神色,并非傲娇也非卖弄,将尖端部位垂直向下凑近我眼前,用手电光照在上面,然后道:“看出来了吗?这一层光面就像是刀刃,它的两边都被磨成锋利的,借用一根头发。”
在见他手伸过来时,直觉后仰躲避,但见他越过我在三疯子头上用力一拽,伴随着疯子的惨呼声,起码十几根头发被拽了下来。然后就见陆续将头发拉住两头,往那钢管尖端处轻轻那么一蹭,数十根头发齐刷刷地断成了两段。
这时三疯子在后咋呼地说:“好险,幸亏我一直握着这头没放,要不手都残了。”
没人去应他的话,陆续又将钢管翻动,露出一个个小长方口的那面,“再说这边,它确实借用了乐器的原理,这一处处空缺就如笛子的音口一般,恐怕每敲击一处都能发出不同的音频来,而这不同的音频则分别代表了不同的涵义。就好似分成多级指令,之前召唤阿蛮的应该是最高级的。”
这番分析可谓精妙,回想之前三疯子丢下来的细管,似乎除去没有这一道道口子外,其余的很类似。这些细管应该不是用来敲的,而是吹的,同样应该也能发出某个临界点的音频。也就是说,这些长短不一的管子,有着双用途,更多时候,它会是一把致命的尖刀。
总之已经能够肯定,这些东西被收在枯井中,存在着必然的用途,且不会是好的。
79.黄沙林地
没再继续讨论,此处发生这般大的异动,怕被外界某处察觉,所以得尽快离开这里。
既然身后洞口之外的通道已被群蛇填满,那么我们也只剩一条路了,沿三疯子进来的路线向外,看看能否想办法合力爬上去。
差不多双手双脚并用躬身爬了近二十多分钟,终于来到那个陡坡。坡度呈60度以上,坡面虽不光滑,但也没有下脚点可供攀爬,倒是底下有一些碎石滚在脚边,可见三疯子那一摔还挺结实的。
人多自然有办法,用了最原始的叠罗汉,我因为是女的,他们三男的没好意思让我在底下垫,所以被顶在了第一位。陆续在下托住我的脚,把他的那把短匕首递给了我,让我必要时可以用来扎进石层里借力。也亏得是六十度角而不是九十度,否则难度绝对加大。
四个人叠加在一起光身高也有近七米,加上手臂伸长距离,足够把我托到窟窿口处。
原本还忧心我上去了,他们三人要怎么上来,但等探身钻出窟窿时,就着井口射进来的光可见枯井底部有摆了好几圈的粗麻绳。也没管那绳子是作何用的,拿起来甩进窟窿内,于是其余三人借着绳索都分别爬了上来。枯井底部空间并不大,四个人为了避开中间窟窿而站,已经显得很拥挤。
出井也并不难,井壁上有好些凸起的石块,好似为了专门供人踩踏上下。在决定上去之前,先问了三疯子上面的情形,他挠着后脑勺说就是一个小林子几座小山,然后一口枯井,没看到有什么人。
而等我们真的出了枯井后,不由讪然。三疯子说话还真是叫避重就轻,哪里是小林子和小山,根本就是放眼全是林地,而这些树却并不像我们穿越箭林般密集高大,它们都有着相对一致的空间距离,粗细均匀,树梢自然遮不住天,可看到头顶四方都是巍峨耸立的高山。还有一点必须得说,林地上有一层黄沙,拿手指度了度,差不多就是一指深。
这似乎是个矛盾的结合体,按道理树木成林,高山而围,不大可能会出现黄沙。疯子倒是有一句说对了,四周一片寂静,完全看不到有人烟。
听到梁哥在问三疯子是怎么到这里的,只见他指了指天,故作神秘的不语。对待三疯子,陆续最没耐心,磨牙嚯嚯,从齿缝中吐出词句:“能说人话不?”
三疯子则翻了个白眼,很是不耐烦地道:“不是跟你们说了,从山那头翻过来的啊。”
呃,原来他不是在指天,而是在指那围绕的山,只是山如此高耸,他能这般轻易翻过来。陆续估计看出了我眼中的疑色,解释了说:“别人说翻山过来我会当成是说大话,但是疯子,就没错了。小九,你别看他疯疯癫癫,对山和林的认知度比任何人都强,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被抓到,而且一般人也不会走这么复杂的程序,也就他,”他指了指脑门,“这里是一根筋通到底的。”
疯子在旁听得本是满脸自豪,后面却面露疑云,等陆续说完后就问了:“小六,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埋汰我呢?”陆续笑称:“当然是在夸你了。”三疯子狐疑不太信地来看我,“小九,你说他那话是什么意思?”我给了个中肯的答案:“他说你在翻山越岭上有过人的本领。”
这下三疯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