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1)

食色男女 苏黎世的猫 2000 汉字|14 英文 字 1个月前

声笑得不行,说:“我不会说笑话,你说笑话的功力倒是见长。你会为我过来?”

  他冷笑着摇头,不想回答。

  宣紫:“喂,孟溪林,我和你说话呢,你真的为我而来?”

  孟溪林眼神一暗,将台上的东西收拾规整,边说:“我一个同窗在这边工作,说这边实验室堪称顶尖,我过来看看,看对我研究会不会有帮助。”

  宣紫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语带讽刺地说:“到现在还没放弃你那破课题呢,又是搞研究又是做医生,你这个人精力倒是旺盛得很,不怕分、身乏术忙不过来?”

  孟溪林也揶揄她:“我看你精力也不错,又是当我未婚妻,又是做别人女朋友——”他眼睛忽然扫到宣紫手上的那枚戒指,眯了眯眼,说:“呵,看来还不只是女朋友。”

  宣紫捉到他的目光,注意力也落到自己的手指上。

  原本以为简单的一个圈,足以圈起相爱的两个人,现在才发现,圈内的空间毕竟太小,圈外的世界才是我们存在的生活。

  她将手别到身后,默默取下这个环,小声说:“咱们走吧,我不想再呆在这儿。”

  孟溪林点了点头,说:“听你的。”

  孟溪林是二代移民,自小便在远离中国的地方成长。除了黄皮肤,黑头发,蹩脚的中文,没有一点中国人的特质。

  和宣紫见面那次,是他第一次来中国,对这片他父母那辈开垦过的土地,陌生又好奇。

  宣紫带这位国际友人在城市的周围转了一圈,华灯初上,霓虹如锦,处处都是归家的脚步。

  越往城市中央车越难行,他们索性中途下车,靠双脚行走。

  孟溪林顶着一张肿脸,再俊美的容貌看起来也有些狰狞,一路被人指指点点,宣紫取笑他是八戒,他哪里懂,自顾自说:“我要饿死了。”

  宣紫振振有词:“连吃这方面也像。”

  她带他去有中国特色的大排档,坐落在高楼之间的窄巷里,油布搭成简易的棚,菜用旺火快炒,分把钟便装盘,端过来的时候尚且滋滋响着声音。

  宣紫对这一切甘之如饴,孟溪林那属于医生的洁癖却突然发病,坐下来的时候在椅子上垫了一层又一层的纸巾,轮到吃的时候又把餐具洗了又洗,然后看着满桌子浓油赤酱的菜,打定主意不肯动筷。

  宣紫也不多劝,拿一勺子舀了满满的麻婆豆腐等在一边,用手肘捣捣他,问:“我妈没发现我私自回来,你也帮忙圆了不少谎吧?”

  “啊?”孟溪林低头看她,“哦。”

  她手一个飞快往上,将勺子抄进他嘴里,就见孟溪林白净的一张脸登时变得通红,喉咙咽了两咽,含糊不清地说:“水!”

  他从不吃辣,刺激点的食物都拒之门外,这么一下几乎冲出泪来,手捂在嘴边不停咳嗽。

  宣紫笑得肚子都疼,伸出手招呼:“老板,来瓶雪碧。”

  老板忙着炒菜,老板娘忙着收钱,送雪碧的是个没有桌腿高的小孩子,扎两个冲天的小辫,肉嘟嘟的脸蛋聚着两坨红。

  她蹒跚学步,地上不平,没走到宣紫身边就一个跟头摔了下来,整个人扑在地上像压扁的团子。

  霎时间,排挡内响起尖锐的哭声。

  他父亲吓了一跳,放下手里的勺子就跑来抱她,三四十岁的大男人,看向孩子的时候,有柔得化不开的眼神。

  他用家乡的方言说:“乖囡,不哭。”

  沉稳又绵长的父爱。

  宣紫坐在一边静静地想,安宴也会这样对默默的吧。

  她曾经计划过的,在爱她之余,他只能分给他们子女的那份父爱,好像突然之间就少了一个角。

  一个瞬间,天翻地覆。

  她起身去拿饮料,告诉自己还不能崩溃,只是蹲下的那一秒,好像所有的委屈都到达了忍耐的极限,并在她疼痛的眼中找到喷发的地点。

  宣紫蹲在地上,久久没有站起,自孟溪林的方向,仅能看到她单薄的后背,以及不断耸动的背影。

  孟溪林接过她喝过的那杯水灌了两口,揩过唇角的纸巾被揉成球再扔去一边。他匆匆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拉过她纤瘦的胳膊。

  宣紫愤怒地挥开了他。

  孟溪林也不罢休,男人的力气毕竟超过女人,先要锁住她的手不让她动,然后依赖臂膀的力量将她从地上拖起来。

  “站起来,乔安娜,站起来。”

  她一脸的热泪,如同大雨倾盆被浇个彻底,额头点在他胸前,身子不住的颤抖,又因为硬憋下哭声而满脸通红。

  孟溪林看过她太多次的哭泣,却没有哪一次比这更加剧烈。

  而他最好的做法,仅仅就是做她倚靠的大树,不去追问或者安慰,让她一个人尽情的发泄。

  她在这时忽然抬起脸,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望他,“孟溪林,你说得不错。”

  他一怔,内心如同刀割。

  她开始嚎啕,靠在他的肩上,说:“我输了,孟溪林,我输了!”

  一辆黑色豪车驶入狭窄甬道。

  车身太宽,几乎塞满整个路口,来往的行人怨声载道,堵在车子两端,想出来的出不来,想出去的出不去。

  车子后排座位降下一扇窗户,一个形色凝重的男人自窗内往外望去。

  拎着大包小包的路人敲他的玻璃,说:“帮帮忙,先生,你堵在这里,谁能走得掉?”

  司机把着方向盘,回头看向那侧面冷酷的男人,毕恭毕敬地说:“安总,这里车子开不过去了,怎么办,不如我把倒车镜收起来试试看吧?”

  安宴定定望着某处方向,半晌,将玻璃重新升起来,话语短促地说:“走吧。”

  “去哪,回家吗?不要接太太了?”

  黑暗里,他摸了摸手上戴的那枚戒指,说:“去医院。”

  夜风呼啸,四月了,晚上的风还是这样的刺骨。

  原本计划去那座热带的小岛,安宴贪凉,外套下面只有一件薄衬衫,风一吹,再好的体格也难敌这份冷。

  也还是站在这风口上,背后倚着铁壁冰冷的车,他摸出一根烟静静地抽,烟雾过到肺里的时候,那些混沌的情绪终于被压下去一点。

  从泠自住院部姗姗而来,裹着一条灰黑色的毯子,一直长到脚踝。见到他,把他手里的烟抢了,扔地上,抬脚踩了踩。

  “身体不好就别抽烟。”她冷冷发话。

  他抬眉看了看她,没吱声。

  “默默醒了,找过你,见你一直没来,又睡了。”

  “……”

  “当年这个孩子我没拿掉,分手之后我一个人回老家把她生了下来,对不起隐瞒了你这么久。”

  “……”

  “你是默默的爸爸,安宴。”

作者有话要说: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Chapter 26

  Chapter 26

  孟溪林在西城租了一间公寓,并且开始计划要在这座城市落户,带着宣紫一连看了几天的楼盘。

  宣紫乐得忙忙碌碌,不必一闲下来就想东想西,只是冤家路窄,在市内有名的豪华别墅区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