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1)

食色男女 苏黎世的猫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了。这儿是变得太多了,毕竟八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不认识也是应该的。”

  到了公司楼下,金志明却不急着领宣紫上去,而是带人上一边的咖啡馆点了好几十杯拿铁。宣紫几乎立刻会意,说:“你还挺会做人。”

  金志明说:“我这是给大神你做嫁衣。”

  宣紫笑着道谢,结账的时候却出了点状况,金志明摸遍全身就掏出皱皱巴巴的几张毛票,哭丧着脸对宣紫说:“为了给你付房费,居然把钱全花了。”

  宣紫本在一边眼巴巴瞅着,此刻榆木脑袋开了窍,连忙翻包,说:“本来就应该我来的。”

  从包里摸出几张崭新的加币,店员不认得,说:“小姐,还是赏我两张毛爷爷吧,别拿这资本主义的洪水猛兽来动摇我一颗革命的心了。”

  宣紫心里骂着怎么这儿人人都爱满嘴跑火车,手在包的夹层里翻了翻,心里知道旧皮夹里其实有几张出国前没用的钞票,只是她捂了八年,藏了八年,哪怕此刻万分窘迫也舍不得拿出来救急。

  金志明急得不行,说:“这样吧,大神,我先上楼搬救兵,你这在这儿等着我。”他朝收银的小哥嘿嘿一笑:“有个人质搁你这儿,还怕我不回来吗?”

  说完人一溜烟跑了。

  收银小哥没见过这阵仗,嘴里嘀咕着连个信用卡都没有吗,没好气地瞅着面前满脸通红的宣紫,说:“你往这边站站别挡着后面顾客了。咖啡,咖啡也拎着,怎么来这么木一个人。”

  宣紫脸更红了,左手右手各提着几大包咖啡艰难地挪动,身后忽然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问:“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

  安宴甫一进到咖啡馆就见到这尴尬一幕。

  收银小哥正仰着脑袋十万分拿乔的说:“……别拿这资本主义的洪水猛兽来动摇我一颗革命的心了。”

  他还在想是谁这么倒霉撞上来大姨夫的小哥了,就看到一张熟悉入骨子里的侧脸晃在眼前。

  一个人,凭空消失了那么多年,一朝出现,为什么就总能在人海之中与他相遇。

  安宴本是想走的,可跨出一步又生生停住,想为何要走,难道还放不下那个人,还在怨她当年的决绝,还在心底漾出因她而起的涟漪?

  开什么玩笑……你早就不是当年的安宴了啊。

  于是他走过去,淡漠的语气,问要不要我帮你。

  谁知道宣紫的反应比他大出一千一万倍,惊诧地站直,立起耳朵,再猛然转身,两手惯性一挥,数十杯滚烫的咖啡就从巨力挣开的杯口一股脑洒到了他的身上。

  安宴吃惊中不住往后退,余光里宣紫吓得丢了所有东西,傻愣愣地杵在原处望他。

  安宴无奈地叹口气,看她一眼说:“你是雷公呢还是电母,怎么管起下雨的事情来了。”

  宣紫嗫嚅着:“下雨是龙王管得呀。”

  见安宴皱着眉头睨她一眼,这才回过神来,发觉此时此刻说这种话也太不合时宜。

  收银小哥几乎晕倒,连呼出门忘看黄历,“不付钱也就算了,还弄得一片狼藉,真是扫把星转世。”

  宣紫忙着道歉,安宴却抢过来一步,用手挡在宣紫面前,对说话那人说:“开门做生意,嘴放干净点。做人别做得太狠,说话别说得太满,尽捡软柿子捏,算什么男人。”

  一席话把人说得一愣一愣,安宴又掏钱包,说:“她的账我来结,再多扣一份,还要相同的杯数。”

  那小哥瘪着嘴将钱拿了,宣紫受气小媳妇似的站在一边,低声对安宴说谢谢。安宴看看自己,再看看她,都是一样的狼狈不堪,说:“走吧,去卫生间那儿清理清理。”

  宣紫埋头跟着他,还没走出几步,安宴又停下脚步,宣紫看他,他朝她一使眼色,径直走回柜台捡起她的包。

  安宴边走边说:“这么多年了,还是熊瞎子掰玉米,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记性。”

  宣紫步子一顿,怔怔看着他。

  安宴能和宣紫认识,正是得益于她的坏记性。

  宣紫是惯坏了的大小姐,身后永远跟在一群帮忙擦屁股的大人。陡然进了大学远离家人,就像是被砍去手脚的残废,完全失去了自理的能力。

  她粗线条记性差,三天两头丢东西。饭卡补了一次又一次,挂失中心的老师全认识她,一见她来,就说小丫头又没脑子了,怎么不把你人忘了。

  宣紫第十次去挂失补办的时候却交了好运,一个个子很高皮肤很白的男孩子半路拦下了她。一手拿着个饭卡,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一会儿看饭卡一会儿看她。

  男孩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宣紫如实回答,男孩子说:“这么坦白,你不问问我是不是坏人就告诉我,万一我是准备过来拐卖你的呢。”

  宣紫这才警惕,小心翼翼地问:“你是坏人吗?”

  男孩子爽朗一笑:“我是啊。”

  宣紫吓得瞳仁都缩小了,站在太阳下头燥得浑身难受,手伸进口袋里摸了半天,再展开在他面前,说:“你把钱拿走吧,别伤害我。”

  十块零五毛,外带一个粘着蝴蝶结的发夹,男孩子笑得地动山摇,冲宣紫身后招手,说:“安宴,你快来,我遇见个傻子!”

  宣紫第一次听见安宴的名字,是在一个爱捉弄她的坏小子口中。她彼时吓得一动不敢动,心想原来坏人还有坏朋友,怎么办,她大概在劫难逃。

  叫安宴的男孩子比身边这个还要高出半个头,干干净净,温暖的阳光在他脸上打过一道旋,他比阳光还要灿烂。

  安宴推了一把那“坏人”,将饭卡抢了,对着宣紫说:“你叫宣紫啊。”

  宣紫颤颤巍巍将手伸到他面前,轻声说:“给你。”

  “坏人”笑得直不起腰,说:“傻子。”安宴瞪他,说:“我们不是什么人贩子,朗朗乾坤的,哪来那么多坏人。我们捡到了你的饭卡,拿过去瞧瞧是不是你的,以后放仔细了,别熊瞎子掰玉米,一点记性也不长。”

  男孩子冲他直龇牙:“一听就是南方人,什么熊瞎子掰玉米,那是苞米!”

  安宴拿肩膀撞他,说:“闭嘴。”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走远了。

  宣紫心不在焉地洗手上黏兮兮的咖啡,安宴站在一边,打湿了手帕擦羊绒大衣和西服衬衫。

  他睨了一眼眼神空洞的宣紫,说:“别只顾着洗手啊。”

  宣紫冲他笑笑,再看看自己湿漉漉的包,说:“它没救了,我寄回加拿大让人打理吧。”

  安宴摇摇头,明明笑着,却是叹气似的说:“你先看看自己,脸上都是咖啡。”

  他在水龙头下搓了搓手帕,挤干水,向她走近一步,抬起手,很自然而然地要擦她的脸。

  距离一逼近,彼此间的重力场扭曲,宣紫几乎一瞬间就开始紧张,身体僵直地站立着,仰起头,一双紫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