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1 / 1)

宠你入骨 荷仔 6196 汉字|6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053章

052

没去公司,他打电话约了楼雨烟出来坐坐。

依旧是上次见面的咖啡厅,景千坐下没多久她就来了。自然而然地点了咖啡顺便帮对面男人也点好,她紧张地坐在桌前,撩拨精心打理过的蓬松卷发。

楼雨烟在接到他电话前还处于高度紧张和担忧中,她的噩梦出现了,隋歌现在不是该被关在监狱里吗,怎么会在医院门口认出她来……

这些年的富裕的生活让她努力回避过去也有了安全感,却在那个傍晚一声‘陈容’里稀释成玻璃片的厚度,不能让隋歌找到她,不能!

而景千突然打来的电话仿若从天而降的惊喜,就像是做梦一样!这是自那次与他争吵后第一次联系,还是景千主动约她见面。

费尽心思地打扮得漂漂亮亮出了门,一路忐忑不安,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要约她出来。景千很骄傲也很挑剔她是知道的,在他摸清自己灰暗的过去后不是应该疏离她避而不见才对吗?

还是说,景千潜意识是喜欢自己的,所以现在并不介意她的过去,以前那么冷淡是因为她骗了他?加之她回国前他一直没有女朋友,而她一回国他就找了个,明显更像是在故意气她!

楼雨烟脑袋发热乱成一团,平稳的呼吸不淡定了,握着咖啡匙搅拌香浓的手指因为内心巨大的喜悦和激动有些颤抖,饱含深情的目光热烈地望向对面的男人!

“千——”

“有喜欢的城市吗?”景千突然出声,并不洪亮的嗓音带着点清冷却格外好听,淹没了她未出口的话。

就跟旅行前咨询伴侣意见一样的自然,让楼雨烟当即微怔,好半晌才抑制住激动,柔情开口,“我喜欢有你的城市。”

景千这次连嗤笑都没施舍出,面上没多余的表情,曲起食指叩打桌面起来,声音沉下些,“既然没喜欢的就出国吧,别再回来了。”

咖啡匙落在杯面的声音格外清脆,已经有些刺耳的尖锐,一时间表情凝固。她呆望着对面的男人,良久后呼了口气,瞬间的反差让她没回过神,“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想披着楼家二小姐的身份去国外过着想要的生活,还是等着身败名裂被扫地出门,你自己选好了告诉我。”

楼雨烟目光被冻结了般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男人,唇角嗫动却什么都没说出口,他真就那么在乎过去的事?

“邮件会在下午五点准时地发给楼振辉,你考虑好给我电话。”叩打桌面的食指舒展后将袖口理了下,抽了三张纸币压在杯底便起身准备走,清瘦修长的身躯刚离开桌半步——

“景千,你变了。”

闻声顿足。

并不是因为楼雨烟说这句话而停下,字面的意思带给他心中一股莫名的微动。景千难得仔细地想了想,最后只轻哼了个嗯字,话从她人口里说出来他才更加确信自己镇定变了,该比以前温柔了吧。毕竟大多数时候都和隋歌在一起,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迁就着点她,久而久之他能记下的就只有迁就。

“你比以前更咄咄逼人,更绝情冷漠!”楼雨烟朝他无助地哭诉,整个人抽了魂般无力地坐着,仰头看向他宽阔的后背,“我们做了七年的朋友,我爱了你足足七年,两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你可以不爱我,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逼我到这种地步!”

景千本欲抬脚走人,却被她最后那句质问打断动作,刻薄的脸蛋以翻书的节奏袭满阴云,“做错了什么?”

他沉声重复了遍她的话,轻嗤一声转头瞥向她,“你心里清楚。”

楼雨烟抓着手里的包,羞愤还是悲伤她早就分不清,泪水哗哗地滚出眼眶,眼见模糊的视线里那抹人影渐行渐远,她撑着桌角站起来朝外追赶,她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景千快步往朝前走,正掏出车的钥匙就被楼雨烟大声喊住。

见他停步,她踩着细高跟跑过去抱住他一只胳膊。“这七年,你把我当什么了?”

凝视他胳膊上那只涂满鲜红指甲油的爪子,景千眉头不悦地蹙起,毫不留情地抽出胳膊一甩,“披着楼二的身份还算是圈子里的路人。”

楼雨烟被他甩开时一个不留神差点摔倒,手忙脚乱地撑着车身当依靠。她胸口炽热的心被他一句话撕成肉末般的碎屑,张着口却只有眼泪划过的声音。

“下午五点,自己想清楚。”景千最后一次提醒她,而后拉开车门瞥了眼靠在车上的楼雨烟。

他不喜欢女人哭,就算没有哭声也会让他觉得湿黏黏的脏,很倒胃口的事情。除了他家媳妇的泪水他能忍受,甚至他喜欢在床上故意把她弄哭,墨发凌乱里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娇.躯在他身下一抽一抽的抖动,画面很是刺激他细微的神经。

“就因为我被自己的父亲qj过,所以你嫌弃我,连多看一眼都会恶心?”楼雨烟毅然朝他扑了上去,双手使劲搂住他,眼中满是哀求和凄怆,“可我也是受害者,这么多年都活在他的阴影里,千,别赶我走,求你了!”

景千火大地抓开她的胳膊往边上甩去,力道大的楼雨烟直接崴脚瘫坐地上。他心寒地看了眼女人,漆黑的眸子只余下厌恶,“陈容,你父亲死了这么多年就不愧疚吗?”

驱车扬长而去,景千眉头一直没松过。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遇见楼雨烟的,年轻时偶尔混在一起出去玩没什么交情。有次楼雨烟喝醉了仗着酒劲又跟他告白了,苏君彦带头起哄闹腾得很,他冷着脸置若罔闻,骨子里不喜欢楼雨烟这样的女人。

那晚凌晨两三点才散伙,楼雨烟把他拖到僻静的地方醉醺醺地想耍流氓,被他推开后便哭着说自己以前过的多凄惨,说自己叫陈容,说她父亲是变态最后入狱了跟着妈妈改嫁,说景千是不是瞧不起她……

景千压根难得搭理,甩开她就一个人开车回去,那时候只觉得好笑。如今回想起来,有些事情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埋下引线,就像是一个大油桶正等着一根火柴棒点燃。

和楼雨烟每次谈话他都刻意避开隋歌的名字,而楼雨烟也同样对那件事缄默。他曾经试探性的问过那件事,关于那件杀人案件的记录里明显出现过除了隋歌之外的一个女生——陈容,后来被证明不在场而抹去了杀人嫌疑。

而景千好奇的是这个不在场证明是腿有残疾的陈父那个时间点在家将陈容qj了,陈容作为受害人精神出现了严重的问题避开了出席作证和调查。

“……景先生,你介不介意和杀人犯做啊?呵呵呵,其实我进过监狱的……可人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那时候陈容跑了,我也跟着跑,可跑着跑着家没了……”

景千脑海里全是隋歌被他压在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床上时的醉话,他不知是真是假,找人调记录反复地看,也找过当年的当事人之一……更加证实了内心的想法,疑点重重。

他天性护短,见不得人欺负隋歌。案发在八年前,如果刚成年的隋歌能遇上二十四岁的自己,或许他会帮她,那时候他还没和家里人闹翻也没转行,是个还算正正经经的律师……

被他抛之脑后的楼雨烟此刻坐回车里,整整哭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拿定主意后开车奔回楼家。很清楚这里不是她的家,只是寄宿的地方,去国外也没什么,有钱有长相,更自由可以活得更好啊,只是没有景千,没有景千!

下午五点之前,她终究还是跟景千打了电话选择去外继续留学。

直到佣人过来喊她下楼吃晚餐,楼雨烟悲哀地整理好自己。楼振辉没有回来,楼雨烟的母亲白舒婷正坐在餐桌前沉默地吃着食物,大姐楼乔也回来了。

楼雨烟刚在餐桌前坐下。楼乔挑眼看了眼双目肿成桃子核的女人,阴阳怪气地笑出声,“听说景千交女朋友了?”

握着筷子的手一紧,楼雨烟安静地去夹她喜欢吃的菜没回话,她很怕楼乔,怕了七年。

“他女朋友我见过,”楼乔自顾自地轻笑,动着筷子没夹菜,“下午在门口遇到他女朋友,还没聊几句景千就过来,可宝贝了那劲儿,愣是没敢认出来这化作绕指柔的是景千。”

楼雨烟憋火了一整天的火,想到今日景千逼她出国时的咄咄逼人,又听见楼乔这话,虽然知道楼乔是故意说这话保不齐全是胡编乱造,但还是怒得没心思吃饭!

她冷言冷语地讥讽,“指不定就是过来打胎的,景千现在宝贝着她还不是没玩够吗?”

楼乔冷笑,眼中嘲意越发明显。“说话不积德的本事不知道跟谁学的,没教养!”说完若有所指地看了眼白舒婷,继续握着筷子在近处的菜盘飘过就是不夹菜。

楼雨烟一听就知道她是在骂自己和母亲,被气得脸红肺疼,正要反驳见白舒婷夹了块她喜欢吃的菜到碗里。

白舒婷见着桌面下暗流波动,连忙使眼色让女儿别说话,安静吃饭。

楼乔将这对母女来回扫了两遍,笑着轻轻地放下筷子,用餐巾将手擦干净后起身,“你要觉得我骗你,明天自己来医院等着。”

隔天,楼雨烟鬼使神差地去了医院。

53

昨天傍晚隋乐醒了一会儿,没多久又睡了过去,病情算是稳定了,尽管依旧朝着坏的方向发展着。

隋歌心情明了不少。这天清晨她难得比景千醒得早,拖着被他昨晚折腾快散架的身体从被子里爬出来,刚抽了件睡衣裹好身体要下床就被身后一只大爪圈揽住腰,将她往柔软的大床里一带,被子瞬间掀开时一只修长笔直的大腿将她曲起的双腿压住。

“不多睡会儿?”沙哑的嗓音带着点缱绻的温柔。

大爪霸道地按在她腰侧,胸膛顺势紧贴上她的背。景千蹭了蹭她雪白的颈子,嫌衣服碍事便张口叼住一角往下一扯,露出半只香肩来。

隋歌背对着他,正要阻止他闹腾,就感觉肩头一重,两片温热的唇肉贴了上来,紧接着湿黏的牙齿在光洁的肌肤上细碎地咬过。

“别闹,景千!”她挣了挣。

他却靠的更紧,微曲着膝盖如同婴儿在母体内的姿势般将隋歌包裹得温暖,垂眼透过莹润的肩头看着那张清美的侧脸。

“今天要陪隋乐多久?”他一边说一边移动唇往她背后性感的小凹槽吻去。

“不知道,”隋歌从没认认真真拿爪表计算过时间,“想多陪陪她。”

突然一痛,她蜷缩着身体想要躲避,却被他咬地越发用力,伸出胳膊去拍打景千的脑袋,却被他健硕修长的胳膊压住。

“景千你干嘛!”隋歌是真的疼,他很少在床上突然咬她,还用这么大的力。

他没松口,唇齿间的力道又大了许多。隋歌只觉得那块肉要给他咬下来了,口中不住地呼痛让他松开,未果只好求他轻点,依旧未果只好继续求他悠着点,抽搭搭地哭疼。

许久后,景千才松开牙齿,看着雪白后背上那深深凹陷进去的两排紫红色淤痕,他低头又覆了上去。隋歌吓得不住地瑟缩,“你别咬,疼。”

景千闻声一愣,顺势将她肩头一推,让她乖乖地趴在床上,压在她细嫩玉腿上的长腿跨开骑坐在她身上一样,景千再次俯身低头,吻上那个咬痕,伸出舌尖绕着小齿痕画圈儿。

“隋乐一睡下你就偷偷来陪我玩,好不好?”

隋歌又怒又囧!敢情他咬她就是为了这个?不禁无奈地一笑,“乐乐生病了,还是个孩子。”

景千不依不饶地扯开她落到腰间的睡袍,“那你也不能从早到晚都待医院,隋乐也要休息。”

她就知道他是歪理,隋歌其实也想过,尽量多陪陪隋乐然后多赚钱,至于景千,从下午六点到次日九点他们都待在一起,一天里面绝大多数时间都给了他,分量足矣!

而景千显然没什么耐性,要知道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绝大多数早晨都会又晨.勃,而他是一个正常到极致的气血方刚大男人。孔子文学网

景千扯下碍事的裤子,用雄赳赳的小千千摩擦着她翘挺的臀部,大爪按下她刚抬起来身体,“喜欢吗?”

“你别压着我!”隋歌不喜欢这个姿势,她撑着床要起身却又被他压得死死地,“景千,你起来。”

他只当隋歌和以前一样,每次尝试新鲜事物她都害怕的不行,羞涩的紧。景千贴着她光滑的后背覆上去与她耳鬓厮磨,“别怕,交给我来,你肯定会喜欢。”

哪管他现在语调温柔缠绵,隋歌是真不喜欢,她喜欢能看见对方脸的做法,而不是被压着没安全感。“我不喜欢,快让开。”

已经擦.枪走火该真枪实弹地冲锋了,这会儿哪是她说让开就让开的,就和两国开战一样,是一方瞎咋呼说‘不打了,不打了,我们不打了’就能解决的?只怕战事会更凶猛才对!

景千低笑出声,一把扯掉她的下面的遮羞布,伸爪探过去……

隋歌用力地扭动身躯往上窜逃他的魔鬼爪子,不一会儿就到顶了,她再也往上窜不了,连忙该做口头求饶:“你别这样,我说了不喜欢,换一个好吗!”

“不行。”他拒绝。

“你不是人!”隋歌愤骂。

景千笑得欢畅,贴着她耳朵吹了口暖气,像是惩罚她不肯抽时间陪他一般,用爪撑开下面,小千千正对准小歌歌的小口,他正要一枪到底挺进去时,隋歌错开他贴在她脸颊上的侧脸,孤自扭头埋在枕头里嗫嗫骂着:“景千你真不是人!”

他脸上突然湿了一片,爪一摸全是水。

隋歌不是没在床上哭过,甚至哭得更惨的时候他都见过,但那都是等他进去后给折腾哭的,他这不是还没进吗!

“媳妇儿?”他推了推她小巧的肩膀,明知故问道,“怎么哭了?”

“你不是人!”她继续咬着枕头哭,她是真不喜欢被后入,跟qj似的看不见谁在做。

“要真不喜欢,咱换个姿势?”景千这会儿连忙顺了她心思谋福利。

“你不是人!”她回头透着水汽瞪了眼还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这一眼不瞪还好,景千下腹的火蹭蹭的冒,那双蒙着层雾气的眼里几许可怜兮兮的脆弱不就等着他去解放么!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大爪穿过丝滑的长发扣住隋歌的后脑勺吻了上去,他就爱看她在自己身下无助的模样,哭的越闹腾越好,贼精神带感!

“呜唔……让,疼……”隋歌被吻的氧气稀薄连哭声都被他夺去,鼻息间全是他吞吐的温热,反过一只胳膊朝他脑袋拍打过去,“呜…疼,要死…呜了!”

小打小闹不痛不痒压根构不成威胁,景千到底是个心软的温柔男人,还算是迁就她先松开了她红艳嫩唇,用指腹勾着红艳唇角的银丝促狭地笑。

隋歌因为缺氧整个后脑勺都晕乎的疼,皱起秀眉向他软声求饶,“别压我,真的疼。”

她摸得准景千的性子,在她哭闹前要是软声求他,他只怕会做的更不可收拾,这会儿指不定已经事后了。但现在她刚哭过还惨兮兮的,而他也刚小爽一把,软声求饶还是有希望的。

景千果然松开一只腿,也知道她细胳膊细腿浑身没有三两肉要真压坏了也舍不得,便从她身上滚下来,故意用肿胀得老大的小千千在隋歌身上蹭了蹭去,四处点火。

隋歌抽抽泣泣温顺地没有挣扎,就在景千躺倒她身侧,支起胳膊要来个泰山压顶顺带正面上.她时——

隋歌是拿出吃奶地劲儿蜷起腿抵在他腰腹,爪脚并用一使劲将他给踹下床!

不待滚地上痛呼的男人开口,她旋风似的爬下床滚浴室去,不忘一句:“你不是人!”

……

这事导致,本来隋歌是有打算等这几天过了就去公司报道,继续当景千的小秘书赚银子,硬生生因为他早晨的过分行为而耽搁了,打定主意多陪陪隋乐。

依旧和往常一样将车停在医院楼下,景千按住她的胳膊不想让她下车,虽说楼雨烟是答应好出国,保不齐她发神经来医院找不对盘的楼乔,万一遇上了隋歌就不好办了。

早晨就该乘胜追击不该迁就隋歌,本想把她折腾的下不了床今儿给晃悠过去,没想到她一记风神腿把他肠子都快踹断。

隋歌抬眸瞧着他额头那两厘米长的小伤口瞬间心生愧疚,提起上身在他伤口上吧唧了口,顺势学着景千的动作揉了揉他的头发后温声说道,“乖啦,放爪。”

大爪按住她脑勺不让她退离,只能维持着吧唧的贴合姿势。他不死心地诱拐着,“跟我去上班吧,隋乐这会儿肯定还没醒呢。”

“景千!”无奈地叫着他名字,她扒了扒他浓密漆黑的头顶叹了口气,“以后陪你的机会多得是,今天别和乐乐抢时间行吗?”

抱了她好一会儿才松爪,景千终究没强迫她。只是驱车离去时跟楼雨烟打了通电话,问她人在哪里,关于出国跟家里说好没。

得到的回复是在家,甚至都能听见白舒婷在一旁和楼雨烟说话的声音,景千放下心挂断电话。

九月中旬的天气终于好起来了,红霞渐渐散去,金色的光芒落满城市上空的尘埃,折射出的光线越发柔和。从隋歌现在的角度朝窗外望去,香樟树叶子深绿深绿的一大片,层层叠叠,还是有希望的,对吧。

她在门外等了许久,直到刘医生过来给隋乐做检查两三次后告诉她隋乐这会儿醒来了,现在精神不错。隋歌道谢后便进了病房,戴好一次性口罩去床边的凳子前坐下,不敢离她太近。

“妈妈。”隋乐也戴着口罩躺在病床上输液,扭头望向隋歌,一只枯瘦的小胳膊从雪白的被子里伸出来,“你坐过来一点,妈妈。”

隋歌抑制住想扑到床边将隋乐捞怀里紧抱的想法,移动凳子尽可能地落在离她不太远的地方,“乐乐,今天感觉比昨天有力气了吗?”

隋乐很想点头,但浑身一动就疼,只好扯开嘴角眨眼,“恩,有力气的。”

而坐在凳子上的女人看不见她的笑,隋歌心头又酸又疼,“那要快点好起来,妈妈还要等着乐乐画更多好看的画。”

“好啊,乐乐最喜欢画妈妈了,”隋乐语气少见的有力,昏暗的眸子也瞬间亮了下,然后又暗淡下去,“等我出院了,还能当画家吗?”

怯弱微薄的声音只从右耳进入,隋歌听得并不清晰,而胸口猛地涌起排山倒海的酸意俨然要将她吞没。她立即别过头仰望着输液的瓶子,眼眶的热全然滚回眼底。

“能的,乐乐肯定能。”隋歌不敢低头,一来不愿意看孩子那双眼,二来怕控制不住情绪的崩脱。

“呵呵呵。”隋乐听到肯定的回答咧嘴开心地笑,此刻呼吸声都要比说话声沉重,“景叔叔也说过,我肯定可以当画家,办画廊。”

隋歌不想接话,只不住地仰着脸点头,“恩恩,对。”

而隋乐暗淡的双眼似又燃起了明灭交替的光,她费力地抬起胳膊想抓隋歌的爪,妈妈的爪一直很暖很细。

隋歌尽管洗过爪,可还是怕不干净不敢碰隋乐,只抓起被子一角将她的胳膊掖回被子里。

小女孩望着她追问,“妈妈,画廊是什么?”

……

五点多的时候,隋乐再次在隋歌怜爱的目光里入睡。隋歌在房内坐了许久才推门出去,迎面走来一个有些眼熟的女人,女人也正望着她笑。

“隋小姐又来看女儿?”穿着一袭白大褂的女人更显高挑,长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或许是职业原因整张脸看起来有些冷艳。

隋歌点头,“楼小姐好。”一开始以为她就是楼雨烟,后来景千轻描淡写地说这是楼家大女儿,楼乔。

“听刘医生说,乐乐这次算是稳定下来了,”楼乔望着病房轻微地叹了口气,“真是苦了孩子,不过也没办法,谁不想活久点?”

隋歌不擅长和陌生人聊天,一聊到隋乐心口便闷疼,她只点头。

楼乔见她这样约莫也能猜出大多数家属的心态,“放心,医院这边会替乐乐留意,昨天也跟我老公提过隋乐的病情,他认识几个个朋友就在全国各地的骨髓库做事,到时候会有消息。”

隋歌感动得道谢,楼乔笑着摇头,俩人没聊几句景千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楼乔识趣地说了有机会再聊,转身离开的那刻迅速掏出爪机也打了通电话。

她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只是爬过姐夫床的女人活该被狠狠打脸,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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