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确示意过反感,我立即小声解释:“领导硬让喝,没法推脱,就只喝了一小杯。”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旁边带着酒气的同事经过,那酒精味蹿入鼻子,立觉反胃,忍了一秒没忍住,跑到旁边呕起来,但却是干呕,什么也吐不出。
等我再去拿手机听时,那边已经挂断了,心中一沉,暗道完蛋了。
是在回程的路上,才听到同事们在讨论这烧酒,说好入口却后劲足,之前觉得还行的这会都觉上头了,恹恹地靠在椅背上。然后郊外的路不太好,车子时有颠簸,有好几个人没忍住都吐了,闻着车厢内那难闻的气味,我也阵阵恶心难受。于是这回程一路成了煎熬。
总算回到市区,同事们开始陆续下车。我坐靠在那感觉力气像被抽光了一般,考虑要不要打电话找江承一来接我,可被他看到我这样子,可能又是一场风暴。
刚这么想着,他的电话就又打进来了。询问简明扼要:“到哪了?”
我往窗外看了看,报了个建筑物名称,只听他吩咐:“在前面路口下车,我两分钟后到。”
显然也不用我多考虑了,跟驾驶员说了一声,旁边阿姨问:“有人来接啊?”
我点头说是的,等到了路口要起身,只半抬了身就又坐回了椅子,阿姨看着摇头:“丫头你这样不行啊,还是让家里人上来扶你下去吧。”
尝试了几次,双脚都绵软无力,只得发讯息给他,过了片刻车门被从外面拉开,江承一站在外面。他没看我,对驾驶位说了声抱歉,然后才跨进来走到我位置,低垂的眸光暗沉浮动,我一看即知他生气了,只是碍于人前没表现出来。
几乎将我全身的重量揽在了他身上,在快下车时,原本一直昏睡的领导突然嚷话:“王工,喝!”心头一跳,察觉到身旁的人顿了顿,黑眸回转看了一眼,然后才继续扶我下车。
这时我没心思去想同事们看到他来接我会怎么想,比较担心的是接下来要怎么化解他怒意。王铮之前与我单位有过合作这事他是清楚的,不知他会把“王工”这称呼联想到那去吗?老实说,我挺怕看他此刻那张阴沉的脸。
他的白色现代就停在路边,直接把我送进了后车座里,一声没吭地回到驾驶座上开车。
几次去看他侧脸,都沉着,我没敢开口。
车子很快停在公寓楼下,他再绕回来将我半扶起来,四眸相对,从他幽沉的眸中看到自己倒影。头脑一热,不知是哪根筋搭错,竟不等他开口质问,我就坦白了:“今天在郊游的农场遇上王铮了,他从武汉调职要回老家,领导就喊着大伙为他饯别,所以......”
“所以你就喝到酩酊大醉?”
“没有酩酊大醉!”我矢口否认,“真的就只喝了一杯,可那酒是农家乐老板自酿的烧酒,没想到会这么烈,前面喝完都觉得没事,是回来路上喝多的同事接连着吐,车内气味难闻,加上路上颠簸才会这样不舒服的。”
沉沉目光盯着我,像在审视。好半响才听他说:“你难道忘了自己前阵子身体不舒服,时常干呕泛恶心吗?这样子的情况还能喝酒?”他顿了顿,眸光明明灭灭,“因为他王铮?”
果然。
心中顿生此种感觉,在我坦白王铮这件事时,就有预感江承一会在意。但我还是不想隐瞒他,从今而后,王铮也不会再横隔在我们中间。
我深吸了一口气,放缓语速:“他要离开了,只是为一个朋友饯别喝一杯,就这么简单。”
江承一没再说话,将我从车里扶出,然后一层一层走着楼梯送我上楼。等我打开门迈入时,却发现他松开了扶着我手臂的手,回头去看,见他站在门外不动。
两人只隔了一道门线,却平白拉远了距离。
听到江承一问:“丫丫,你舍不得他吗?”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王铮,我凝定那双黑眸,只道:“他是朋友。”潜台词是:王铮是朋友,我确实有不舍,但不是那种涵义。
但江承一却忽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第一次从你口中听到王铮名字时,你当时脸上挂着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的笑;以至那年王铮来看你,你发信息告诉我说与他和朋友在ktv时,我第一次感到深深的危机;前年你生日,他以护卫的姿态站在你身后,又亲口对我说假如我给不了你未来,他将会许你半生;再后来就那次镇上的晚上,我从远及近看着你与他亲昵地站在一起是那般相配,我心中嫉妒地发疯。”
说到此处他垂眸而视,笑容敛去。这其中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事在,就拿13年生日那晚,原来王铮曾对他说过那些话。而江承一也是首次向我剖白对王铮的看法。
只是,我不明白他此刻说这番话的意思,假如是对王铮在意,刚才我也清楚告知他王铮今天之后不会再见,他但可以放宽心。隐隐觉得真正话意还在后头。
果然,江承一抬眼时,眼中一片清平,也面无表情,“刚才我说的都是以前对这个人的看法,直到那一次我们在武汉欢乐谷门前偶遇,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世上不是你在意一个人或一件事,他们就不存在不会发生的。”
我蹙起眉,喉咙干涩,出口的声音有些暗哑:“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总喜欢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而通常他在说这些话时,就意味着有不好的事将发生。所以当江承一再次张口时,我忽然没了勇气听他接下来的话,大声道:“算了,我头好疼,要睡一觉。你不进来我就关门啦。”
手放在门把上,佯装要关门。江承一目光微闪了下,“我还有事,你去躺着吧,以后别再喝酒了,傍晚我带食材过来。”
目送他下楼不见身影后,才将门给关上,发觉后背有寒意,刚才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躺倒在卧时,脑中禁不住想,为何与江承一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像走钢丝,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踏空跌落。以前不是这样的......
☆、89.念想与现实
每个人都在翘首以待五一长假,我却在伤脑筋2号那天菱子婚礼该穿什么。之前已经定下了我作为菱子的娘家人,要一早就过去。原本还计划五一去武汉看那部被宣传得如火如荼的电影首映,而今也只能取消,江承一果然是不去的。
喜帖是阿明带给他的,据他说拿到就给扔了,我问起时,他说不屑参加那种人的婚礼,最好我也别去。可菱子从小一块长大的,即使有过口角,但也还是闺蜜,我没法缺席。自然他也不会强制要求我不去。
2号那天一大早,在被吹到风中凌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