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要睡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跩样客。
沫蝉使劲瞪它,“诶,我听说凤头八哥一般都是黑毛的,怎么偏你长了一身白毛啊?你说你是不是白化病啊?”
二货转着小脑袋瞅着沫蝉。
沫蝉看它还不下来,就故意使坏,“……听说如果是八哥得白化病的话,还会坏掉小鸡.鸡。”
“嘎”地一声,二货猛地从衣柜上直飞而下,像鹞子扑鸡似的直冲沫蝉飞过来。
“你干嘛?”沫蝉吓得退开一步。
二货掠过沫蝉,向着窗口直飞出去,还回头继续怨念盯沫蝉,边飞边念叨,“气死我啦,气死我啦……”
看着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空深处,沫蝉缓缓笑开。
嗯,心情缓解多了。
只是还是忍不住要问:这只一向不待见她的八哥,怎么会忽然飞到她窗口来,供她这么一顿消遣?
是谁,叫它来的?
或者反过来说,这只二货八哥虽然这么二,可是却是眼高过顶的。这个世界上它也许只肯听一个人的话,是不是?
沫蝉想了想,还是按开手机,翻到白天莫邪给她的电话记录。给那个号码发过去一条短信,最简单的两个字: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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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暑假结束,新学期来临。
这中间江远枫也好几次给沫蝉打过电话,可是沫蝉都没有接。不是生他的气,只是不知道在电话里该说什么。5其实他也无辜,又何必让他夹在中间为难?
这期间,她还阴差阳错地去了一间小诊所。诊所大夫一看就有江湖郎中的气质,说起话来云遮雾罩,具体问他能看哪科,他说他内外妇儿兽,全才!
沫蝉就跟他聊狂犬病,说这病怎么那么厉害啊?只是咬破一个小口,也没伤骨头掉肉的,怎么就能要人的命了?
江湖郎中拿出说书的架势来,“一看小妹妹你这话,就知道你低估了唾液的能耐。唾液是什么?消化液啊!看似无害,实则是有腐蚀的能力的!而这狂犬病,病毒主要就是存在于动物的唾液中的,不折骨头不掉肉,它却能轻轻松松腐坏了你的躯体。”
沫蝉就出神,“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也许有什么的唾液,也是可能反过来抑制、甚至治疗狂犬病的呢?”
江湖郎中转了转脑袋,遂点头,“应该是这个道理!就像中医说,吃什么补什么,唾液里的毒自然也该唾液来解!”
那江湖郎中上上下下又瞄了一眼沫蝉的脸蛋儿和身材,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小妹妹,我告诉你说哦,狗唾液里的东西进入你的体/内,就像狗侵入了你身子一样;反过来说,再用别的唾液治疗的话,那就又是别的东西的身/体一部分侵入了你的体/内哟……”
沫蝉一哆嗦,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冷笑一声直视那江湖郎中猥琐的眼睛,“那大夫你说,‘叉你双眼’是不是也算我的一部分侵入了你的体/内啊?”
江湖郎中登时吓的满脸的猥琐散去。沫蝉冷笑起身。
那郎中还好意思追着喊,“哎,你没给钱呢!”
“好你稍等。”沫蝉继续好脾气地笑,“我兜里没零钱,我到隔壁小卖铺买瓶水。”
两分钟,沫蝉回来,将一大叠钞票慷慨地拍在桌上,“钱,慢慢花。”
江湖郎中一口气噎着,沫蝉拍在他桌上的竟然是厚厚的一叠冥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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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郎中是欠揍,可是他倒是帮沫蝉解决了一个疑问。
尽管自从暑假去了青岩以来,遇见的人、经过的事,都在挑战着她的知识背景,与从前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可是许多事情已经容不得她不信——更何况唾液的事是被现代医学证明了的,是周医生真真切切地展示给她看,她伤口那处的病毒是的确被杀死过的。
——莫邪说:我绝不会让你死,只要你在我身边。
——每一次他舔了她,她的烧就会退了。
虽然直到这一刻还是不敢相信,可是她还是选择了相信。
尤其,那一串脚印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如果他真的是白狼,那么他的唾液里含有可以抑制狂犬病毒的成分,便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沫蝉立在小巷里抬头望天空,一时之间无法分清自己心中的情绪,究竟是喜,是忧。
只是明白,从此她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将与从前所以为的,不同了。而不管她接受还是不接受,她都只能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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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入学,沫蝉去接站。
看见莫言和莫愁从火车里走出来,忍不住冲过来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同时抱住两大帅哥。
其实她早就从车窗里看见了,车厢里有好几个美女一直在偷偷地看他们两个。等到他们两个下车,月台上其他车厢的美眉们也都忍不住驻足回首。
这两个家伙,一个一身纯黑真丝改良西装,一个粉T恤配蓝牛仔裤;两个类型,却是同样又高又帅,不谋杀美女们的目光才怪咧。
同时拥住两大帅哥的同时,沫蝉知道自己现在一定被嫉妒得恨不得万箭穿身——嗯,这辈子好不容易能让视野里所有美女都嫉妒到要发疯,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沫蝉那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莫言和莫愁去,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笑意,四只手臂同时用力拥紧了沫蝉。
果然有美女不淡定了,从旁边走过去嘟哝,“干嘛呀,还3P啊,这么大张旗鼓啊?唯恐天下不知啊?”
沫蝉放声大笑,回头向那美女抛了个媚眼儿。
好开心,这么多天的郁闷,被这两大帅哥的到来,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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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在隔壁的G大,生物系;莫言则正是与沫蝉同校,工商管理系。
两人虽然不同院校,高考成绩却都是新生里拔尖的,于是站台上两个院校来接站的老师和同学们也都在积极寻找这两个人。这两人从一下车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便有接站的同学来问他们是不是莫言、莫愁。
莫言和莫愁互望了一眼,几乎同时摇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两人跟着沫蝉,穿过站台上行打着校旗、大红横幅的院校接站队伍,提着箱子跟在沫蝉背后低调走出车站。上了公车沫蝉就笑,“你们两个放着空调豪华大巴不坐,干嘛非跟着我坐这闷罐似的公车啊?”
莫言轻笑,露出好看的牙齿,“言不由衷——你其实是想问,我们俩干嘛放着主动迎上前来的美女们,而非要跟着你走呢?”
莫愁也跟着乐。
沫蝉咬住唇,扭头看了看周遭乘客,低声回嘴,“难道我就很丑么?我丑你们还跟着来的话,那有毛病的是你们,不是我吧!”
莫言低低笑起来,声如琴弦。
莫愁心下只能轻叹:某种程度上来说,莫言甚至比莫邪还不好接近,可是沫蝉这么骂他,他竟然能笑着接受。莫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