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关心面上难得地红了红,她转头望一边,“其实也不光是为了莫愁,也是因为我心中的愧疚——我那晚杀了他的族人。我身不由己,却不能原谅我自己。”
沫蝉的心也一热,伸手再握住关心的手,“我明白你的感受。关心,我想莫愁也会明白的。”
关心望着沫蝉,“还有,莫愁近来也很奇怪。他经常不在学校,我暗暗跟踪了他几次,可是几乎都被他甩开——只有一次,我用相机长焦隐约看见他是在跟一个老人见面。我不明白,这样的见面为什么要这样掩人耳目。”
“老人?”沫蝉闭了闭眼,“是不是这里长满了胡须,看起来凶巴巴的?”
关心果断点头,“正是。”
沫蝉吸了口气,“我明白了。关心,这件事让我去查查看,到时候还需要你帮忙。”
“没问题。”关心回握住了沫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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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给沫蝉的信封里,装着一叠复印件,应当都是关于杀人沉尸案的相关材料的拷贝。
其中一份证言笔录,来自命案发生的巷子旁边的高层楼房。一个天文爱好者那晚上用天文望远镜等着当夜的彗星光临,等待的无聊时,便将镜头调向周围无意识地逡巡。
他的望远镜带有夜视功能,于是恰巧目睹了发生在巷子里的罪恶——有流浪汉意图性.侵下晚自习放学回家的女孩儿。目击者便回身去拿电.话,打算报警,等他拿着手机回到了望远镜前,却发现视野里的情形已经发生了变化。
那流浪汉已经倒在血泊中,看样子已经被人杀死;然后便有一个男子将尸体裹起来背在身上奔出了巷子去。
接下来的一份材料是:几张连续抓拍的照片,拍摄地点在跨海大桥上。那些照片的分辨率很高,清楚地将莫邪沉尸的一系列动作全都纳入镜头……
而镜头中,除了立在栏杆之上的莫邪,还有白裙飘舞的纨素的背影。
沫蝉看到这里,只觉心口窒息一般地疼。便只能放下材料,起身走到窗口。
虽然还只是看这些侧面的材料,可是她心中已经可以大略勾勒出当时的情形——她不相信莫邪会鲁莽到杀人,而他当晚之所以那么做,一定是为了纨素。
他扛过纨素的罪,他不惜用他自己的清白来保护纨素——即便明知道纨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他却依旧毫不犹豫地替她遮掩。
沫蝉不能不给自己这样的答案:他爱着纨素。
至于爱情才会让人这样盲目,这样不在乎对错,这样地将对方的一切都看得重于自己的性命。
沫蝉摇头苦笑。此时的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多余的人。枉担了这么多的心,却到头来才发现,那根本是人家两人的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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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走了之后,关关的心里也一直非常不舒服。
她也不想那样对沫蝉,看见沫蝉那样的神情,她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医院打来电.话,惊喜地通知,关阙竟然醒来了!
关关登时欢喜得将电.话都丢了,不顾一切就跑去请假,然后直接奔到医院去。
关阙躺在病床之上,面色苍白,眼中却饱含了湿润的情感,含笑望着关关。
大哥这样的眼神,关关曾经见过。不过却已经是多年以前,关关甚至以为大哥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眼神了——却没想到,在大哥昏迷多日,几乎要宣告植物人之后的今天,她竟然又看见了。
当着那么多警官,关关还是没忍住,奔过去一把抱住大哥,便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哥,哥!你醒了,太好了!哥你一定要赶紧好起来……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发誓一定什么都听你的;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发脾气,再也不跟你吵架,我发誓……”关阙慈爱抚摸着妹妹的头发,对周围人说,“关关哭得好难看。为了她的形象考虑,大家就先回去吧。让她哭的丑样,只对着我一个就够了。”
大家便都含笑起身,将病房单独留给了兄妹两个。
关阙替妹妹擦眼泪,含笑说,“关关你别哭,我没受苦。我去见了画眉了……所以我才不想醒来。”
关关大怔,“你看见画眉了?”
关阙闭上眼睛,“关关,你刚刚说,只要大哥能赶快好起来,大哥说什么你都肯听,是不是?”
“是!”关关用力点头,心头却浮起不祥的预感。
“关关,那就把雎鸠送走吧,好不好?这一次你一定不会拒绝大哥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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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在家里萎靡了整个周末,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连楼都没有下。
网线拔了,电.话关机,座机也将听筒扯下。她用这种方式来与世隔绝——其实想在现代社会当个隐居者,其实真的一点都不难,只需将这三条线掐断,整个世界都将迅速远去。
除了,窗户外头总有点不安宁。
沫蝉家这是老楼,下头还有一片古老的仓房。结果仓房顶上这两天连番上演《动物世界》。一只猫跟一只鸟没完没了地打架,从早上打到晚上;稍事休息,又从晚上打到早上。
沫蝉知道这是奇景,连电视台都派人来拍。估计全楼的邻居都在满心欢喜地看着外头的鸟飞猫跳。只有她烦得将窗帘拉上,恨不能再找两个耳塞把耳朵给堵上。
她累了,她不想再管动物界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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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看连续折腾了这么几天,沫蝉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于是外头那一只猫和一只鸟都颓了。这俩动物一商量,决定停战,变成统一战线,一致朝向沫蝉的窗户。
猫是扯着脖子哀叫;
鸟儿要更BT,它竟然拍着翅膀站在猫脑袋上,朝沫蝉的窗户拿腔拿调地高声背诵《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
放弃了打斗的猫和鸟的这一番演出,又惹来了电视台的跟踪拍摄……
如此循环下去,想要求得清静的沫蝉也实在是扛不住了。她知道外头那俩兽儿是要跟她持久战;家里的情形也不容乐观,妈因为在医院陪着爸,所以家里连方便面的存货都扫光了。
熬到星期天晚上,沫蝉只好趿拉着拖鞋下楼买给养。
猫和鸟终于看见沫蝉下楼,登时一声欢呼,直接都从仓房朝沫蝉冲下来。沫蝉扭头就跑,结果拖鞋实在不给力,还是被一只猫和一只鸟给逮住。
鸟蹲在沫蝉肩头,叼着她的头发丝;猫着抱住她一只脚,死死咬住她的拖鞋……都是一副誓死不放你走的架势。
沫蝉都能想象这副情景要是落在人家眼睛里,该有多么诡异。她赶紧踢腿晃头,“都起开!”
猫伸出猫爪,勾住她的袜子,斩钉截铁地否决,“不!”
鸟儿更洋派,直接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声,“No!”
沫蝉认真想象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