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又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一扫周身阴沉,扬眉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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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秀才遇上兵……沫蝉窘得别开目光,恰好看见杰克早已趁机爬了起来,身子匍匐在草里,正想逃走!
沫蝉咬牙,“兔崽子,你敢跑!”
莫言比她行动更快,如风一般掠过她眼前,还来得及展颜朝她一笑,“有我在,你一边呆着去!”
再一眨眼,杰克已经杀猪一般惨叫着,被莫言踏上了一只脚。
“怎么处理?”莫言扭头望沫蝉。
沫蝉叹息,“猎犬,干得不错。送警局之前,我们先跟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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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式烤肉店,老板和服务员都格外留意坐在角落里的一对小男生。
这两位吃光的肉盘子已经能叠起小山高,他们俩对着喝光的酒瓶更是叮叮当当倒了一地。
服务员不由得跟老板嘟囔,“这么看着他们俩喝酒,可以么?看样子,他们两个好像还都没有满18岁啊。”
老板也觉为难,“可是如果真的没有成年的话,两个小孩怎么能吃得下这么多肉,还喝得了那么多酒,却还没什么事儿?”
坐在角落里的俩人都竖着耳朵听见了。两副超级欺骗人的少年面容彼此望了一眼,再互相指责一句,“哎,你够18岁了么?”
这么折腾的两个童颜男生,是莫愁和雎鸠。
之前在实验室里喊打喊杀的两个人,结果后来非但没打起来,反倒勾肩搭背来韩式烤肉店吃烤肉了。
莫愁说得好,“看韩剧里都说,两个人一起吃过烤肉了,那就是最最亲密的爱人关系了。”
雎鸠毫不客气给他一猫爪,“不好意思,我对你实在没兴趣。”
于是两人爱人做不成,只能当哥们儿了。
莫愁笑意盈盈,“我说的‘爱人’,不是说你我之间;因为你我都不是人类啊——我是说,我们都爱着人类的女孩,所以我们俩同是‘爱人’。”
“狼都是怪胎。”雎鸠得出这个结论。
“怎么怪?”
雎鸠耸肩,“莫邪和莫言,竟然会同时爱上夏沫蝉那么个蠢女人;而你呢,看着挺聪明的,结果竟然还喜欢上关心这么个男人婆!”
莫愁嫣然一笑,“哦,只有你们家关关最完美了,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泼辣的时候泼辣。”
“本来就是!”雎鸠毫不谦虚。
莫愁拉关系,“那关心也是关家人,跟关关相差不远的,所以我喜欢她也是有道理。”
雎鸠同情地给莫愁倒上一杯酒,“那你惨了。我认识关心多年,知道她喜欢的一向都是强力型肌肉男。换了莫言还差不多,就你这块奶油小蛋糕似的,她看都不会看的。”
莫愁桀骜挑眉,“猫儿,那就是你错了。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得到关关的心?那是因为你实在太不懂女人了——越是关心那样强势的女孩子,她越是说不喜欢小蛋糕样的男人,实则她心里越是对这样的人,无法设防。”
这一刻,莫愁的神色,难得地与莫邪和莫言,那般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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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枯藤花⑦:真正的凶手(2更1)
蓝影镇警力有限,史密斯既要审问杰克,又要亲自去搜集证据,还得负责日常的治安,忙得捉襟见肘。睍莼璩晓
杰克利用这样的漏洞,故意跟史密斯耍太极,一个丸子绕来绕去,总归不肯乖乖招供。
史密斯犯愁得跟沫蝉直叨咕辂。
沫蝉听完,起身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史密斯,如果你肯授权,那就交给我吧。我去跟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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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见室里,灯光与中国一样地幽暗。杰克坐在桌子对面,轻蔑又得意地盯着沫蝉,“你说是我杀了王颖,我就会承认么?你没有证据的——我不是王颖的恩客,我甚至从来都没有跟王颖说过话。我与她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了她?纣”
“夏沫蝉,在我们这里查案是要讲证据的。我根本就没有犯罪动机,所以警方无法定罪的。”
“你有犯罪动机。”
沫蝉静静坐着,静静望杰克那张嚣张的脸,“你跟她也不是无冤无仇,你其实早就在痛恨她。就算你不是她的恩客,就算你甚至从来都没跟她说过话,可是你也早就已经在痛恨她。”
“你好可笑!”杰克眯起眼睛来,可是却还故作轻松地耸肩,“你疯了么?”
沫蝉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你恨王颖,杀王颖,其实都是因为珍。”
“因为你恨你的继母,你早就想要杀了她。可是你始终不能得手,于是你将所有与你继母相像的从事过皮肉生意的华人女子,都看成了是你继母的化身!”
“你看见她们,便会想到你继母,想到她如何来到你的家,夺走原本属于你的一切——你便会愤怒,你便杀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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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沫蝉在布里斯班国际机场邂逅了杰克,杰克便在沫蝉面前毫不掩饰他对华人的偏见。
沫蝉初来乍到,暂时无法理解是什么让杰克这样对华人充满偏见,镇上所见到的华人似乎并没有对杰克的生活造成过负面的影响才对,直到沫蝉在杰克家见到了杰克的继母,珍。
沫蝉在与刘易斯的交谈里,在听到藤花的忧伤故事的同时,沫蝉却也没有忽略掉一个细节:刘易斯说,曾经在本地有过许多华人女子从事过类似藤花的皮肉生意,但是却也有因此而真的邂逅了良人,通过结婚而改变了命运的。
无疑,珍便有可能是这样的女子,因为皮肉生意结识了威尔,进而用手腕嫁给了威尔,成为了威尔的妻子,然后合法地在本地居留下来。
这样身份的继母,杰克当然会不满。更何况,因为有了珍的加入,也许威尔将来的遗嘱便要做出更改。杰克将对珍的不满,渐渐扩大到了整个华人。他不能对人说出对继母的不满,于是他就忍不住对任何人都说对华人的偏见。
尤其是,杰克的偏见里,总是说华人是黑道——这在沫蝉弄清了谢医师的身份之后,就更能明白杰克这股子不满的理由。
也许杰克早就明白,他父亲威尔所谓的中风,根本就是谢医师帮珍弄出来的;可是既然事关要为威尔脱罪,所以杰克也只能保持缄默,不敢将真相说出去。
所以当沫蝉说是住在谢医师家的时候,杰克忍不住说谢医师是个诡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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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盯着杰克,“你杀了王颖,不是因为她得罪过你,只不过她符合这个特征:华人女子、皮肉生意、又刚好是住在谢医师家里!”
“杰克,你将你对珍的不满,转移到那无辜的女子身上,你杀了她,还切割了她,你简直不是个人!”
杰克听着沫蝉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