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送到了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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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所有精干警力都跟随关阙奔赴静安别墅,留在局内的都是相对平庸一些的警官。
拘留所方面却忽然传达来三书的要求,说他想要见一个人。
虽然从精斑的DNA比对上,已经确认三书就是杀死赵四公子的嫌犯;况且也有虐猫组织其他成员的指认,可是警方却直到现在也还没得到三书自己的口供。
今天三书主动要求做交易:只要让他见那个人,那他就在供词上签字。
负责审讯三书的警员廖可也想立功,便问三书想要见的人是谁。
三书说,那个人叫夏子然,是他的偶像。
“你为什么要见他?”廖可问。
拘留所的房间幽暗,灯影斑驳,光影在三书那厚厚的眼镜片上反射出贼兮兮的白光。三书坐直身子,伸手摆了摆衣角,“我知道承认了这桩案子的下场是什么。廖警官,你该明白,古往今来任何即将掉脑袋的人,临死前都有一个愿望的吧?夏子然是我的偶像,是我这么多年来的精神导师……见他一面,我死也能瞑目了。”
廖可盯着三书半晌,豁然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警告你,不要给我玩儿什么花样。见过人后,你必须得给我签字!”
“没问题。”三书得意地笑了。廖可回头便派人去请夏子然来。
同事不由问他,“廖可,这事该打电.话告诉跟关头儿请示一下吧?”
若是往常,就算廖可是负责审讯三书的办案警官,可是因为这案子关系重大,也总归要征询一下关阙意见的。
可是今天……
廖可一摆头,“不用了,直接找人来吧。”
“廖可……”
“就按我说的办!”廖可懊恼一吼,“今天是什么日子?关头儿从下头抽调那么多警力上来,肯定是有大案子。他亲自带队出去了,咱们还能因为这P大点儿的小事去分他的心?”
廖可扬了扬头,“我是嫌犯的办案警官,我有这个权利。”
同事见廖可这样说了,便只能叹了口气,“好,我这就去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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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过程里,廖可走到走廊窗边去吸了根烟。
想起为了今天的出警,关阙在局内部的抽调人手。仿佛被抽到的,都面上有光,可以由此证明自己是精干警力;而没被抽上的,便仿佛被打上“无能”的标签。
原本廖可相信自己也能被抽上。结果……结果他只能留守在家,就连跟嫌犯做一个小小的交易,都没有自主的权利!
他非要做出一番成绩来给那些小看他的人瞧瞧。三书不是一直不肯撂么?他这回非让他撂了,等关阙回来,他会将三书的供词直接拍在关阙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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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然被接来,廖可将他跟三书单独放在一见会见室里。按照之前跟三书的约定,他关掉了会见室里的监听设备,只保留监视。
画面里能看见三书有些情绪失控,他一会儿伸手握住夏子然的手,一会儿痛哭流涕,好几次还差点起身双膝下跪……
廖可望着眼前的一切,眉头不由蹙起。
人见到自己的偶像,当然会激动;但是三书的这样的激动,却仿佛有些超越正常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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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过后,廖可走进房间去。三书已经恢复了平静,坐在椅子上,面无其他表情,只是望着他,笑。
厚厚的眼镜片上,反射着幽幽的灯光,让廖可看不清他的眼睛。
廖可坐下,打开录音设备,“说吧。”
三书满意地叹了口气,“好,首先我承认,赵四公子是我杀的。”
“买一送一,廖警官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有关‘小猫喵喵叫’组织的主使,究竟是谁……”
“小猫喵喵叫”就是虐猫组织的名称,据称之所以要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成员们都很喜欢听猫们受.虐时候悲惨的叫声;到后来,引申成为虐人时候,听那些幼女们的惨叫声……
廖可一听这名字,就觉火往上升,用力一拍桌子,“说!”
三书阴测测一笑,“那个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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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衫冷的电.话打完,莫邪便微微眯眼。
随即掏出电.话,按下号码,“是我。我问你一件事,纨素是否在公司?”
“没有啊。发生什么事?”
莫邪攥紧手指,“她去了哪里?”
“她出去采访。警局那边传来消息,据说是虐猫组织主使的事情有了线索。纨素一直在跟这条线,她就出去了。”
莫邪抬腕看手表,“她走了多久了?”
那边微微迟疑了一下,“应该11点左右就走了。”
莫邪轻轻闭上眼睛,“好,我知道了。”
那边声音迟疑,“主上,是否要微臣出力?”
莫邪点头,“你现在就去警局,寻找纨素。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确定纨素是否在警局内。如果不在的话,立即告诉我知。”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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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公路,春衫冷放下电.话,疾步奔向躺倒在地上的胡梦蝶身边。
电.话里,主上并没有责怪他。可是他却能听得出来,主上语气沉沉。
浓雾灰暗,柏油公路都被雾气染得湿漉漉的。胡梦蝶一袭纱衣倒在路面上,美好得真的像一只坠地的蝴蝶。
红禾跪在她身边,伸手抱着她的身子,哀哀地哭,“小蝴蝶,小蝴蝶。你醒醒,拜托你醒过来……”
胡梦蝶当年能够走进《红绣》的模特儿征选,都是红禾的决定。胡梦蝶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都跟红禾的推举分不开关系——可是这一刻,红禾却不由得想,如果当初不是他将小蝴蝶选进来,也许小蝴蝶便不会闯入狼族与吸血鬼的这场大战。
也许她不会认得沫蝉,不会遇见莫言,不会绝望地爱上莫言,不会——豁出自己去,用一个凡人柔弱的身躯,来承担起这场大戏中非常重的一段戏份。
如果此时躺在地上的,换成狼族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也会难过,但是却不会难过到这个地步——因为狼族生来就是当然的战士,死在战斗中也是死得其所。可是小蝴蝶不一样,她不是战士,她只是一个柔弱的人类女孩儿啊!
春衫冷转头望向公路另外一侧,巨大的血泊里,路易斯被掰断了脖子,早已没了性命。
可是宋昱还没有从刚刚的激战中回过神来,此时依旧无法放松下来,还挺着枪,瞄准着路易斯。仿佛担心,刚刚这个身影如电、长着獠牙的家伙,随时还可能从地上一跃而起,再度扑向他!
春衫冷走过去拍拍宋昱,“警官,没事了。”
宋昱瞪着春衫冷,半晌无法顺利说话,“你,你是谁?”
他再扭头望向红禾的方向,“刚刚在这里的,明明是两头巨大的狼!”
春衫冷回想沫蝉的嘱咐,叹了口气,“警官你记错了,刚刚的是狗——是我们新训练出来的警犬。我们两个是饲养员。警犬追踪去了,以免山林中还有敌人。警官你放心吧,这家伙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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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方才,宋昱依旧惊魂难定。
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