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那家伙说,我是个新球员,刚从二队选拔上来,一个月大概也就五六千吧。
听到此话一凡十分欣慰,想好歹跟老子差不了多少。
一个半月以后,此球员累计进球到了8个,成为赛场新秀,一凡亲切地去采访。
那家伙说,反正十分钟以后有记者招待会呢,你到时再来吧。
一凡说,我想要点独家的东西啊。
那家伙说,别,所谓独家的东西都是球员的隐私啊,隐私怎么好随便乱说啊。
然后就进休息室了。
一凡受到很大刺激,想你小子牛什么啊,当年你他妈还穿我的袜子来着。
你隐私个屁啊,你追过谁我他妈都能给你一个一个数上来。
第二天一凡就辞职不干,赋闲家中两年,靠看英超联赛写些小情小调的东西打发日子。
然后在九九年的时候,突发奇想,凭自己的积蓄和父母的积蓄,凑齐二十万,杀入股市。
此人可谓是股市里最庸懒人士,这些钱都是用来等待抽签中新股。
然后一个新股上市可以赚取一万来元。
当时半年内抽中三个新股,赚得三万余元,日常花销足够。
半年以后,此君去一个网站工作,做一个版面的总监,日夜辛劳,工资不菲,一个月能有近万块钱,可惜做了一个月以后觉得太忙,是前面两年看英超留下的症状,工作时候常常想念看比赛,左手啤酒右手牛肉干的,于是发现在这个世界上最能达成他这个愿望的职业是当一个作家。
可惜此人还未成家,就慌忙辞职,回家看英超。
看了半年,积蓄用光,又失误得娶一洗头女回家,便与家中不和。
没有了后盾,只好靠平时写些小东西投稿,换点小稿费,一个月写足了才五百来块钱,生活穷困潦倒,手机常年关闭。
我和老枪去的时候,正值此君万分拮据的时候,经过朋友介绍,在街上的一个馄饨摊认识。
50我们天天晚上去南京郊区厮混,那地方一片漆黑,还有几个小山和台阶。
听一凡介绍,说是那儿情侣出没无常,走路不小心都能踩着几具。
我们哈哈大笑,不信以为真。
结果那天老枪真就踩到一具,吓得老枪差点报警。
可能是那对情侣刚完事,趴那一动不动,听到远处脚步声,更加不敢发出动静,想人生的路有无数条,那几个小子也不一定非要走到我那儿吧。
结果还是不幸被老枪一脚踩到,准确无误。
那小子被踩到以后直骂,妈的没长眼睛啊,走路怎么不看脚下有没有人啊,真他妈活得没有事情干了。
这小子的每句话就像老枪那一脚一样准确无误。
51当天我们去了南京的一个小酒吧,那里有无限畅饮,付他每人十五元钱,就可以喝到你滚倒。
当然喝的啤酒不会是好啤酒,而且黄得异常。
我们的位置坐落在厕所边上,我们不由提心吊胆,再看看里面的店员,一个个有气无力,欲死不能,神态诡异。
老枪建议说,我们要找个什么方式先出名然后赚钱然后买三辆跑车去沪宁高速公路上面飙车去。
一凡过了两个月的穷日子,不由万念俱灰,说:还跑车啊,是不是那种前面一个人在拖,后面的人坐的那种车啊,旧上海不就有,还是敞篷跑车。
老枪被嘲弄以后降低要求,说,有个桑塔那就心满意足了,哪怕是普通型的。
我说,桑塔那啊,没听说过,什么地方出的?老枪被呛了,不由漏*点消退,半天才说:那车的出处啊,伤害大众。
于是我们向着有一辆伤害大众的桑塔那的目标迈进。
52那天无限畅饮完毕以后,我们去一个地下的录像厅看电影。
一凡介绍说,这是南京一些很有性格的地下导演搞的,他们是戏剧学校毕业的,因为过分前卫,所以片子不能通过审查,所以就没有名气,所以就躲在地下。
一凡的话让我们觉得,这个看录像的地方在地下比较深的地方,没有想到,一凡带领我们到一个小弄堂里面,然后往天上一指,说,上去。
我和老枪往上看,在一个很破的楼的三层,灯火通明。
此灯绝不是等闲之灯,照得整个弄堂带着光明。
一凡觉得这就是象征那些导演的力量,光明普照大地,在这黑暗的地方。
53我们走过破旧的楼梯,那梯子是用铁烧的,显然是导演考虑到来他这看东西的人都比较穷苦,胖不了,所以为节省起见,就用铁叫人烧了一个。
来个局长大家就都完了。
在那几十平方的大房子里,放一个34英寸的国产彩电,不打几下不出影像,还属于半自动的那范畴里。
然后边上是两音响,牌子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和老枪怀疑是世界顶级的东西,类似法拉力F50那种东西,得去定做才能有。
一凡一拍那家伙,说,法拉力,拉你个头。
这东西就我妈厂里做的,两个音响加一个低音炮,两个环绕,一个中置,一个功放,你猜多少?说着突然窜出一只手,张开五个手指,说,五百。
那个身价五百的东西先是在放伍佰的《挪威的森林》,果然是两者相配,音质绝佳。
我和老枪拍一凡的肩膀说,你妈好手艺。
伍佰的音乐属于那种比较吵闹的像是破痰盂旧脸盆都在敲的东西,所以反正噼里啪啦的没听出什么来。
然后是张洪量的一个叫《整个给你》的歌,此歌极其像黄色歌曲,老枪对张洪量声音的评价是,纵欲过度的嗓子唱出来的,听得我和一凡十分惊叹,好家伙,光听声音就能听出那人纵欲过度来。
然后我们问老枪:你小子怎么听出来的啊。
这时,张洪量唱道,我整个给你,我那个给你。
54为了防止街道上大妈等闲杂人等的检查,先放了一个港台的片子。
此时已经到了十来号人,一个个都披头散发,神情似鬼,嘴里叼烟,目中无光。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恐怖,于是想起念书的时候一个老家伙说的话。
当时正上语文课,那老家伙没收了一本所谓新生代的人写的东西,此人想必一直看那些书,我看见他的嘴脸就可以想象这人在书店里拿一本《情色××》的东西,躲在角落里一目十行,唰唰翻书,寻找黄色描写的情节。
这家伙没收那书以后,估计会占为己有,然后好好研究。
但是,作为一个老师,不得不装模做样地说:同学们,老师活了半个多世纪了,最后想告诉大家,一个人,在社会上,可以活得堕落,可以活得自私,可以活得放纵,就是不可以活得麻木。
此人说此话时神采飞扬,还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