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钟意:“你看,我提点你,反倒害了你。”
站起,越过五人走向蒋鹤之,她真心已经站不稳。眼睛望着枪口,那是要过人命的黑洞洞的枪口。
“怎么,怕了?”蒋鹤之望着女人,不急于杀戮。
“不,你说你有愧于我,那么我也有所求。”钟意千念万念,为了活命,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什么?”他倒要看看,她的临死之愿,是什么。
“吻你。”她说话间,已经贴近他,快速压上他欲说话的唇。手像是恋人间最温柔的姿势,收住他的手。
蒋鹤之被她吻到的瞬间,微怔。不是没人吻过他,而是没人摸着枪吻他。
说时迟那时快,她手劲一变夺了枪,枪指着他的太阳穴。
不想他反而把她压进怀里重重碾吻,直至闻到了血腥味,他问:“你会开枪吗?你敢开枪吗?”
她会,但是不敢。她只想拿枪指着他脑门威胁他放人。
“放他们走!”她不管嘴里恶心的味道,鄙视从容的男人。
“砰”的一声,子弹没入肉体的声音也随之而来,男人左手开枪,右手在钟意痛得抽搐时抢过枪,出语如寒冰:“我最不喜欢被威胁。你以为,我只有一把抢?”
左右手齐齐捂住腹部,她整个人往后仰:“你……”
“我今天就杀了你。”他持枪,再次对准她心口。
“啪啪啪”,外面有强烈的敲玻璃门的声音,“蒋鹤之,我来了!”
第41章 心乱了
蒋鹤之回头,果然看到盼了很久的江时延,露出慌色的江时延。他偏头命令手下:“让他进来。”目光对峙间,江时延已经懂了他。
腹部的痛蔓延至全身,她意识迷离间庆幸那个晚来的人。应该是这个蒋鹤之真正想等的人,也是救她一命的人。她微微挪,想调个舒服的位置,奈何,痛不止,力气也要耗尽了。她努力睁着眼,只想看一看那个救她一命的人。
她睁着眼,想看那个她的恩人。从卷帘下弯身而出的人,并没有穿警服,是很清俊的男人,一点不像和变态结仇。
“蒋鹤之,你我之间,又何须迁怒?”江时延盯着蒋鹤之,目光生冷,“你玩也玩了,人也杀了,我也来了。放他们走,我陪你死。”
“江时延,你凭什么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蒋鹤之拿枪指着他脑门,“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但是你不会痛快。”江时延了解蒋鹤之,“你若要杀人,这里早没活口。蒋鹤之,你不痛快。放人,我陪你玩。”
“好,知我者莫若江时延。”蒋鹤之向来阴晴不定,拿枪指着江时延,“跟我走。”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银行工作人员都不知道的暗门,门重重关上,里面过道漫长,满室阴暗。
而门外,蒋鹤之的手下开门放人,受了惊的人一蜂窝往外涌,警方一蜂窝往内涌。可惜她痛得意识昏沉,动弹不得,满嘴血腥味,右手还被跑着的人踩了一脚。
“快救她!”是警察?还是医生?
管她呢,她不死就好了。彻底闭上眼睛,她算是安心了。遇上蒋鹤之这样变态的劫匪,也算她倒霉。看来她终究是和女警无缘了。
警方的人将蒋鹤之蒙面的手下团团围住,已是瓮中之鳖。不想他们齐齐拿枪指着脑门,皆是无路。
满地的血,旁的人看了怕是恶心得要吐。警察终究见多了生死,抓着蒋鹤之也不是一天两天,习惯了。
只怕这江时延进去,很危险……
果不其然,五声枪响后,蒋鹤之和江时延进去的地方,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钟意被送上了救护车,她的手机一直不停地在想。
救护车上的医生护士忙得手忙脚乱给她做应急措施,免得她失血过多而死。
而旁的得空的小护士听她手机一直响,便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备注是老公,更觉得接对了:“先生,您是手机主人的老公吧,她刚刚在银行遭遇暴徒,中枪了。我们正要送她去医院急救,您要不要现在就赶去市中心医院?”
“什么?中枪?”戚临君猛然站起,右手重重合上笔记本,没半分怜惜。
“是,先生您也别太担心……”护士习惯了安慰人,还想继续,不想对方已经挂断了。
戚临君的三哥就是江时延,知道海城还会有不太平的事,江时延受过枪伤他也担心过。但是他现在,好像不能控制他体内的情绪。
生气,担心,害怕,还是心疼?
不管如何,冷静自制的戚四啊,头回横冲直撞地飚车去了市中心医院。
第42章 好好照顾你老婆
钟意去的医院和她救下的姑娘是同一处。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都在医生的手下渐渐拉回年轻的生命。
戚临君一到,问了护士,直接到了手术室家属等候区。
叽叽歪歪的人声,跳动着手术中的屏幕,都让他心烦不已。
坐在他旁边的是个中年妇女,没听过哭,嘴里喃喃,大抵是希望丈夫平安。更是扰得他耳边没个清净,钟意的名字前面一直是“手术中”,他望得烦躁。
“周镯,了解一下今天的枪击案。”戚临君致电周镯,根本不知道意图是什么,或许他只是想分散一下注意力。
“好的,戚先生。”周镯是拿钱办事,最懂听话。
戚临君不适合待在这里,周围不是哭声就是哀叹,不是哀愁就是担忧,不是泪脸就是麻木……他沿着走廊走出这个地方,尽头是窗,打开着,几缕风吹过来。
好像清醒了,他是怎么了?在担心?
毕竟是枪伤是一条人命,如果他不有意刁难她,她是不是不会在银行里遇到这样的事?
难道是……愧疚?
他拿出烟,动作不太顺利:他本来不喜欢抽烟。把烟含在嘴里,他掏出打火机,点燃,望着星火的光一会,适才放回打火机,熟练地抽起来。
站在高位的男人难免冷清,他一时不愿意沉溺自己无边的情绪,竟思虑起工作上的事。只是,越想忘怀,越是一团乱麻。
烟没有吸几口,反倒积了长长一段烟灰。
“先生,这里不能吸烟。”护士看到,气得很,就算在窗口也不好。不过一看男人漂亮的脸和彷徨的神色,她又不忍心拔高音调。
“哦,对不起。”戚临君马上掐灭烟头,愈发觉得自己好笑。
好在钟意终究被送出了手术室,她的备注是他授意的,剧组毕竟人多嘴杂。现在,他也是以丈夫的身份和医生交涉,医生说她并无伤及要害,又处理得不晚,已熬过最危险时期。好好休养,此期间也不能大动。
“既然你这么疼她,就要一直好好照顾她。虽说目前没生命危险了,可是一切都未定,伤口明天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医生以此作结,“我还有手术,病房准备好了。费用,你去交好。”
“嗯。”戚临君看了眼麻醉中面色发白的钟意,伸手去摸了摸,湿湿的、凉凉的。
莫名的感觉。
跟着医护人员去了病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