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的也是人家乐意,有的是粉丝追捧,我就喜欢,而且不费眼,不容易搞错型号,你也就只能看见花花绿绿了。”
“额,你要捧就捧呗,当心被他家黑历史传染,也整出几个下唇麻木来,就好玩了。”
“呵呵,别装了,你肯定是他们对家公司的,见不得人活动热闹人气高,我相信你家的产品绝对不会下唇麻木,因为根本就卖不出去几套……”
远在江城的总管得知现场情况,叹息一声。
早前他含蓄暗示小凡不去北城,就是因为有消息灵通的下属给他看了网上的相关话题。当时他还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只是担心小凡太过煎熬。
想不到现场这事被捅出来,目标还直指发表会两大主力,他和他的团队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只能感叹有得必有失,暗暗祈祷能够化险为夷。
以上种种发生在极短时间内,而在会场,并没有太多机会给他们细细思量。
在一片哗然尴尬中,小凡正要起身,却听谢隽奇说,“谢谢这位观众,这是个价值千金的问题。”
众人一愣,随即笑了出来,稀释了那份尴尬。
这是观众提问环节中,答问者常用的开场白。哪怕下面问出了一个小学生水平的白痴问题,发言者也会这么说,就是为了鼓励发问,拉近距离——虽然他后面的回答水平可以完全碾压。
被问到这么尴尬的问题,几乎是踢馆的节奏,谢隽奇还能如此从容,这份自信甚至比他的回答本身,更加化解了空气中的那些质疑。
谢隽奇随即关掉刚才讲解产品的病例,却打开另一份幻灯。
“我接下来要讲的,就是关于这个病例的心得——《种植手术导致下唇麻木并发症的原因和解决方案》。”
正文的第一张,关于患者介绍,赫然正是“纪某,女,29岁……”
众人一惊,本以为依他的江湖地位,这种问题多半也就是打打太极含混过去,毕竟是黑历史,没必要太过张扬,想不到他竟是以毒攻毒。
谢隽奇手中遥控器一动,患者简介旁边的空白处,出现了照片。
大家又是一惊。
牙科病例讨论,不可避免要附上患者照片,照片中不可避免会出现脸。既要凸显真实性,又要尊重患者*,解决方式,一般就是在患者的眼睛处打码……
但这张照片上的纪小凡,眼睛上没有打码,就是一年多前的她,脸庞明显比现在要丰腴不少。
“别担心,我已事先征得了患者,也就是纪小姐本人的同意,可以使用她的照片用作病例展示,”谢隽奇话锋一转,“但我希望在座不要拍照或录像。”
大家都很听话的关了手机、相机。
小凡静静看着一年前的自己,恍如隔世。
谢隽奇的声音徐徐响起,“2xxx年5月,患者因左下颌第一磨牙缺失数年,来院咨询,检查见——”
听着他的讲解,众人都忘记了之前的吐槽。
下唇麻木,对大多数业内人士来说,那就是挡住前路的大石,造成了诸多限制阴影,堪称阿基琉斯之踵。他们想要克服,却发现只敢绕开,因为这方面的资料确实少之又少。而现在,谢隽奇几乎是从头开始,和盘托出,从纪小凡的初诊检查说起,大有亲手把伤疤揭开展览给大家看的节奏,这不能不让人为之动容。
而谢隽奇也并非只是回忆,不光是沉湎在对这个事故的懊悔中,他还举一反三,发散开来,介绍了国内外的类似病例,他找原因,反推,如何既要最大限度的保证安全,又不至于因此束手束脚讳疾忌医,在这个高度上,引出来的规避方案、手术过程中的监控、一旦出现并发症又该如何康复,自然就很容易进到观众心里。
网上几乎同步刷着对他这一行为的看法——
“哇,谢医生真是有种!敢把自己的黑历史拿出来讲,太man了!”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从此对谢医生路人黑转粉。”
“我觉得‘纪某’也很勇敢啊,同意把自己的病例贡献出来——天啊我终于看到一张没打码的病例照了!她现场比照片里面瘦了好多,看来麻麻更健康啊——”
当然,谢隽奇也不是真的“和盘托出”,至于缺少了哪部分,就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
末了,谢隽奇关闭幻灯,在如雷的掌声中,望向纪小凡的方向,“其实我认为这些掌声应该送给纪小姐,以及像她这样,有意或无意中充当了教学病例的患者——我还记得我的外科学老师,在第一节课的开场白就是,请感谢你的患者,因为医生是被患者的血泪养育成熟的——这话固然难听,却也真实……而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将自己准备到最好,减少遗憾,希望大家尽量避免过失,努力在这个不完美的世界里最大可能的追求完美。”
观众们快被自己的掌声给震聋了。
“最后,我还想跟纪小姐正式道歉——造成你数月的痛苦,除了技术原因,还有沟通的问题,希望你愿意监督我,改善这些问题,最终验收,并且原谅,”谢隽奇直直的望向纪小凡,“——小凡,你愿意吗?”
现场愣了一下。
谢隽奇居然把黑历史放上台面来讲,已经够出乎众人意料,想不到他还直指目标,当众道歉,这等于是把软肋亮在她面前,如果小凡气不过,不原谅,那就是无力回天的死局。
另外一些人却听出了蹊跷。
“纪某……纪小姐……小凡?这是个什么进化路线?”
“我也想问……改善问题,原谅过失也还说得过去,怎么还有‘监督’、‘验收’这种字眼?纪小姐到底也只是他患者,怎么可能监督验收啊?”
“还有他结尾坚持问愿不愿意,听着也怪怪的……”
“好像明白了什么,咦手上怎么多出了柴火棒?”
“怎么回事,谁给我套的虎皮裙?”
“我只想问三个字——要烧吗?”
“别急,‘纪某’好像站起来了,再等等看——”
纪小凡确实站了起来。
众人望向这位“纪某”,一会儿感叹她变漂亮了好多,一会儿看她左边下唇是否全无异常。
“我问过谢医生为什么要学医,”纪小凡笑了笑,“他说,因为他中学成绩太好,图方便就选了个分数线最高的专业。”
听见在场一片起哄倒地声,对于小凡帮他拉仇恨的既成事实,谢医生只能苦笑。
“当时我跟大家的反应一样——啊,是这样啊,居然不是因为童年宠物因病去世、遗憾至今?或是根本心怀天下、想要济世救民?至少也要看个偶像日剧,对主角的拉风白大褂无限向往吧?”
在场响起一片笑声。
小凡接着说,“现在我觉得,不管什么原因,重要的是身处这个位子,有无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