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 / 1)

部队大院的八零后 张铁锅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调动他们的兴趣怎么来!”

  桃花眼面无表情地瞅着她,不置一词。

  晓芙想了想,坦然地直视着他:“高中的时候,每次考语文,逢上苏东坡的《水调歌头》的填空题,我们班从来不背书的人都写得出来,因为大家都会唱《但愿人长久》。歌曲能把枯燥的语言变得更形象,更有趣味性……你可以不录用我,可我就觉着我这方法挺好,对症下药!人《聊斋志异》里头不都写了么,‘黄狸黑狸,得鼠者雄’!”

  桃花眼微仰在大班椅上,一双秀目也眯缝得更加细长,白皙修长的手指很有规律地在桌上“哒哒哒”“哒哒哒”地敲得晓芙心里很没底。然后她看见他的脸上慢慢现出了一个微笑,再然后她听见他说:“看不出你这人还有点儿越挫越勇!恭喜你成功晋级,七月五号正式上班!”

  “谢谢!”晓芙情不自禁地一咧嘴,大方地冲他露出八颗牙齿,她甚至觉着面前那张小白脸都没那么欠扁了。

  “对了,和你打听个事儿,刚刚你插脑门上那熊耳朵哪儿买的?我想给我小侄女儿买一个。”桃花眼又问。

  “那不是熊耳朵,是米老鼠的耳朵!”晓芙瞪大了双眼,心说:你这是什么时代的人呐?!在北朝鲜长大的吧?!

  “唔,你看你这脸肉乎乎的,就跟《西游记》里头那蟠桃似的,上面再插对小耳朵,活脱一小熊维尼!”桃花眼不紧不慢地说。

  又让他涮了一把!

  假如不是……

  假如不是……

  晓芙深呼吸一下,还算平静地笑道:“小熊维尼的耳朵是土黄色的。”

  “唔,别担心,色差不影响你俩的相似度!到底在哪儿买的?”

  ……

  从“新纪元”所在的那幢写字楼出来后,天依旧热得让人抓狂,然而晓芙的心情却和那烈日一样灿烂无比。

  她真恨不得站在市中心广场的英雄纪念碑下振臂高呼:我张晓芙终于靠自己的本事,找到一份能广而告之的工作啦!

  她立刻摸出刚换的苹果手机,想给她爸打个电话报个喜。

  这才发现,手机自昨晚开始就一直关着。

  谁知道刚一开机,十来条短信就“噌噌”地占满了她的手机屏幕,有她妈的,也有鸿渐的,他们都在说同一件事:晓芙妈已经知道他俩离婚的事儿了,正满世界找她呢。

  一声叹息

  她赶紧给鸿渐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刚“嘟”了半声,那位就接了起来:“张晓芙,你上哪儿去了?再找不着你我真要报警了!”

  晓芙直奔主题,问他怎么回事儿。

  原来前一晚,一个安徽学员的家长送了晓芙爸一箱砀山梨,晓芙妈立刻就想给天天喝冰糖梨子水的女儿送一些。她先给女儿打电话,关机;又打楼兰路八号景观房的座机,没人接;她就试着打了一下鸿渐的手机,一如既往地不在服务区。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晓芙妈的心头,她的一只眼皮这时候也莫名其妙地跳动了起来,跳得她心烦意乱,坐卧不宁的,然后她就鬼使神差地跑去了楼下的营房处,和一个干事借了手机,给鸿渐打过去,居然打通了。

  她心里稍稍不悦:“在哪儿呢,孩子?”

  鸿渐一听是前岳母大人,不由慌了神,很不淡定地笑了:“家呢,妈。”

  “晓芙哪儿去了?电话老关机的?”

  鸿渐立刻支吾起来:“哦,呃……逛街去了,跟她那个好朋友逛街去了。”

  “手榴弹是不?”

  “对对,就是她。”

  “哎哟,真是奇怪了,我刚刚还看见那丫头陪着她妈在大院操场上散步呢。”

  鸿渐的汗都要下来了:“那可能我记错了,是别人。您瞧我这平时老跟部队呆着,对她的那些个闺蜜也不太熟。”

  晓芙妈的心往下一沉,但她并未打草惊蛇,而是拿出了老江湖的风范,跟女婿又东拉西扯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鸿渐心里有些不踏实,便打晓芙手机,谁知道那位的手机却关了一晚上。因为正好是周末,他揣测,阿福姐一定是和白大褂上哪儿风流快活去了。

  这边厢,晓芙妈拎了一袋梨,在大街上叫了辆出租车,火速赶往楼兰路八号。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鸿渐正低头给晓芙发了第二条短信,没看猫眼就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晓芙妈让他大吃一惊:“妈,您门卡都没有,怎么进来的?”

  “人家刷卡的时候我就跟着进来了。”晓芙妈伺机站进了门廊,然后很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开鞋柜门要找拖鞋——

  里面一双女人的鞋都没有。

  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晓芙说了啥时候回来没?”

  鸿渐又哼哼哈哈地支吾起来。

  还好晓芙妈没再纠结下去,而是把手里那袋梨递给他:“给你们送点儿砀山梨,快去厨房找个东西装起来。”

  鸿渐赶紧接过那袋梨去了厨房。这当口儿,晓芙妈迅速进了主卧,一眼就看见,墙上挂结婚照的地方空出一大块方片状的白色儿。

  等鸿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晓芙妈已经拉开了主卧的衣柜,发现里面一件晓芙的衣服也没有。

  眼见大势已去,鸿渐就招了:“阿姨,我俩离婚了,晓芙搬出去都小俩月了。”

  晓芙妈像让人点了穴一样,定定地看着他,一手还扶在半开的衣橱门上。

  鸿渐想了想,补充道:“是我对不住她,我在外头有别人了。”

  晓芙妈的身子忽然颤抖起来,话也说不利索了:“是不是那个,就是那个,你以前那个——”

  鸿渐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脑袋也耷拉了下去,算是默认了。

  晓芙妈兀自在那儿颤抖了一会儿,忽然疯了似的朝鸿渐扑过来,先是一把封住他的领口,然后劈头盖脸地在他身上撕打起来,别看她个子不高,力气却不小,鸿渐让她搡巴得直往客厅趔趄。客厅拐角处高脚凳上的仿青花瓷花瓶也让碰到了地上,“咣啷啷”碎了一地。

  鸿渐默默地受着打,不置一词。

  然而,这并不能浇灭晓芙妈的怒火,她的拳头巴掌随着那满腔的怒火落在他身上,边打边恸哭道:“我鲁佩云瞎了狗眼啊!当初把女儿给你,什么都不图,就图你一个老实,图你父母一个厚道……你简直连畜牲都不如!你怎么对得起你那身军装?怎么对得起我们老夫妻俩的信任?可怜我们晓芙单纯,由着你欺负,也不知道吭一声!你爸爸开刀住院,我们那傻丫头还给他陪床,怕他长褥疮,还天天替他擦身子……她自己爸爸腿摔坏了住院,她都没这么孝顺……黑了良心你……”

  ……

  给晓芙打电话的这会儿,鸿渐的手背上、胳膊上、脸上让晓芙妈抓出的几道血口子已经开始结痂了。

  他并没把这些都告诉晓芙,只是说:“你妈挺伤心的,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