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 / 1)

部队大院的八零后 张铁锅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棋子。

  “哎呀,这跟你在魏律师那儿可不一样,你那会儿主要是专业不对口,这次这个是外贸,你也算学以致用不是?”

  说话间,晓芙妈已经舞动着拖把到他们脚边了,晓芙爸故意大声说:“你马叔可从不给人走后门,不是看你爸爸我的面子上,他才不管你这档子事儿呢。”

  “那您替我谢谢马叔叔,告诉他,让他以后别操心我的事儿,谁爱去谁去。”女儿很不领情。

  爸爸有点儿和蔼不下去了:“嘿,怎么说话的这是?人家好心给你介绍工作,还不落好了?”

  晓芙妈一听是外贸局,也忍不住劝道:“这可是铁饭碗,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去啊!”

  晓芙立刻嬉皮笑脸地对她说:“那就让四条腿把你给弄进去吧。”

  “哎呀,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油盐不进!”“不做和尚不晓得头冷!”难得统一战线的

  爸妈一叠声说。

  “一二三四五——”晓芙专心致志地数着棋盘上的一列黑子,“哈,爸,你输了!”

  晓芙爸没有立刻给致远回话,他想等个两三天,女儿也许就想通了。但是他等了四天,女儿也没有一丁点儿改变主意的迹象。

  第五天的时候,致远又来了个电话,问他晓芙怎么想。

  无可奈何的晓芙爸只得如实相告,感慨:“自你开始,我这半辈子也算桃李满天下,偏偏自己的姑娘教育不好,年纪轻轻的就想赖在家里。你说这会儿她这也成了家了,我也管不着她了!”

  致远在电话那头沉吟了片刻,说:“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不乐意也别勉强她!”

  ……

  太奶去世了。

  晓芙是从鸿渐那儿听说的。电话里,他还说:“你妈让咱们晚上回去一趟。”

  晓芙很是意外:“嘿!她怎么不直接跟我说呀?”

  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家里有点什么事儿,她妈都直接越过她,和鸿渐商量着办了。真拿他当半子了。

  她到家的时候,鸿渐正毕恭毕敬地坐在书房,聆听晓芙爸念悼词似的回顾祖母平凡而坎坷的一生。一看她来,跟见了救星似的。

  她觉着很过意不去。

  那晚的饭桌上,晓芙爸又出惊人之语,他拿下巴颏指一指女儿女婿,对晓芙妈说:“后天他俩跟我们一道回去。”

  女儿女婿都惊讶地抬起头。

  鸿渐这才想起来,刚刚前岳父大人在追忆祖母的时候,提起说要带着他俩小年轻一道回乡下奔丧,他当时正在开小差,心不在焉地就点了头。

  “回哪儿去呀?”还不明就里的晓芙问。

  “你叔让我们这两天赶紧回去瞅你太奶最后一眼,说天暖,再不烧人该臭了。”晓芙妈说。

  “嘿!你们这谁问过我的意见呐?”晓芙不满道。

  晓芙爸把手中的筷子“啪”地往桌上一拍:“你是国家元首啊,每天日理万机的?安排个什么事儿,还得看你的时间表?奥巴马选总统的时候,他外婆去世了,他都知道挤出时间去看看,你这没工作,成天就知道四处闲逛的,敢情排场比他还大?”

  晓芙爸已经很久没冲女儿发威了。今天他实在是生气,晓芙妈提到他敬爱的祖母就跟说冰箱里臭掉的一块肉似的,他听了比吞了个死苍蝇还难受,女儿还偏偏往枪口上撞。

  晓芙瞬间就老实了,乖乖埋头扒拉饭。

  “爸,您别生气,我晚上回部队就请假!”鸿渐劝道。

  晓芙抱歉地看了他一眼,他冲她笑笑。

  那晚离开了家,她很愧疚地对他说:“真对不起,这次从乡下回来,我一准儿把咱们的事儿告诉他们。”

  鸿渐又冲她笑笑:“再等等吧,你爸的腿还没好,太奶又刚去世,他哪再受得了这个!”

  “我就觉得挺过意不去的,这才几个月的功夫,都让你跟着我往乡下跑两回了。”

  “别这么说,你忘了,太奶给过我压岁钱,还为我骂过你呢!去看她最后一眼是应该的!”

  我能睡到你那一头去吗?

  两人各自回去告了假,第三天一大早就随着晓芙爸妈出发了。

  奶奶家的小院堆满了冥币花圈和纸扎的假人假轿子假汽车。

  太奶的遗体让搁在堂屋正中的一张凉床上,周围环绕着四个大澡盆的冰块。

  一家人都坐在小院的几张长条板凳上商量正事。

  七叔对晓芙爸说:“老大,村长说了,老太太活这么大不容易,要开个追悼会,让乡亲们瞻仰瞻仰。”又冲前侄女婿递过去一根烟:“鸿渐,到时候你给整点儿音乐吧。”

  鸿渐赶紧应了一声,接过烟,很入乡随俗地把它夹到耳朵上。

  晓芙爸皱眉咂嘴道:“哎呀,弄那么大动静干什么!”

  七叔四下里看看没外人,才压低声说:“八成是想托你找关系,让他二小子上部队当兵去,那货一看就不是块考大学的料。”

  说曹操曹操就到。

  村长背着手,领着二儿子进了小院,还没近身,就高门大嗓地冲晓芙爸喊:“大涛子,这都和平年代了,你咋还瘸了一条腿呢?”

  晓芙爸也不含糊:“二柱子,你头发咋那么亮呢?把你家的香油都抹上了是吧?”

  “大涛子,你这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咋嘴还这么欠呢?二十一世纪了,谁用香油啊?我打的是摩斯。”村长说着摸摸自己和钢针一样硬的大背头。

  一院子人都笑,除了晓芙。

  她走哪儿都觉得瘆得慌,连上厕所都要人陪着,于是偷偷和奶奶抱怨:“奶,你们什么时候把太奶弄走啊?这老搁屋子里也不是事儿啊,太吓人了!”

  奶奶安慰她:“你叔说了,一开完追倒会就给她拉到火葬场去。”

  夜幕降临的时候,一家人都准备洗洗上床睡觉了。

  晓芙刚跨进奶奶为她和鸿渐拾掇出来的那间卧室,开灯瞅了一眼,便一声尖叫跑了出来,说太奶的遗像在那里看着她。

  在堂屋门口洗脚的晓芙妈抹着胸口斥道:“瞎叫唤什么?诈尸啊?”

  奶奶冲孙女说:“要不你和鸿渐睡我那屋?”

  晓芙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因为爷爷的遗像在那里。

  晓芙爸喝道:“谁都不许搭理她,不敢在屋里睡,让她裹床被子上茅房睡去!”

  鸿渐忍住笑,拍拍她的肩膀,说:“别怕,有我陪着你呢。”

  晓芙只得委屈地撇撇嘴,跟着他进了房。

  鸿渐等她躺好了,才关灯上床,他很自觉地和她分两头躺下。

  黑夜里只听得到知了的叫声。

  晓芙忽然拍拍他的小腿,可怜巴巴地问:“你觉不觉得她在看着我们?”

  鸿渐也拍拍她的小腿,笑道:“你想多了。”

  “鸿渐。”她忽然叫他。

  “嗯?”他应道。她从没直接叫过他的名字,以前她要么对他以“你”相称,要么硬邦邦地直接和他说事儿。

  她带着点孩子气的哀求:“我能睡到你那一头去吗?”

  他心里顿生一股爱怜,说:“过来吧。”

  敬告诸位:利用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