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 / 1)

部队大院的八零后 张铁锅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后拿出合同让她签署。

  如他事先承诺的那样,晓芙当天下午就入职了。

  推销红酒这事,她不敢告诉她爹妈,别看他们在家宴上让她敬这个敬那个闹得起劲儿,真让她干和烟酒、娱乐场所沾边的工作,二老一准儿联手卸了她。

  她是在入职后的第一个周五的晚上决定把离婚的事摆上日程的。

  那天,马经理要去上海出差,三点就让她回家了。

  刚进家不久,她就听见有人说笑的声音,她觉着奇怪,循声来到了书房门口,走近了,才从半开的书房门内看见鸿渐正坐在电脑前跟人视频呢。

  她赶紧闪到了一旁,心跳得像擂鼓。

  鸿渐用一种她从没听过的口吻说:“……孩子,你真的又瘦了,你看你那小脸黄的,快成黄脸婆了。”

  一个女孩娇嗔的声音从视频里传出来:“讨厌!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看你黑的,跟地里插秧的似的。”

  两人都笑了。

  “你今天怎么这个点儿就回家了?”那女孩又问。

  “嗨,豆芽菜昨天训练的时候把老腰给扭了,在总院住院呢。连长给我放了半天假,让我去看看他,给他端端尿壶什么的!”

  “哎呀,你真恶心……”

  晓芙听不下去了,想回主卧,可那就得经过书房。她犹疑了一下,转身走进阳台,关上了拉门。

  她的动作很轻,可鸿渐还是听到了响动。他并不知道晓芙新工作的事情,以为她回家陪她爸去了。他没想到她这个点儿回家,这时候想去关书房的门,也已经晚了,况且,视频那一头的兰兰肯定也会疑心。他借口尿急,出了书房门,一眼就看见了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出神的晓芙,他知道她一定听见了。

  他叹了口气。

  晓芙是让角落里一个小花盆上的“水冰月”的旧贴画弄出了神,小花盆上有一道不明显的裂缝,不知道谁这么别出心裁,将一张“水冰月”的贴画给粘了上去,遮挡住那裂缝。她们这拨八零后女孩,对《美少女战士》都不陌生……她想,她已经鸠占鹊巢很久很久了,再占下去她都不好意思了。

  她差不多一夜没睡,在网上看了半个晚上的租房信息,第二天就和鸿渐摊了牌。

  鸿渐接到晓芙电话的时候,正在军区总院陪着豆芽菜闲打牙,晓芙在电话里说得很简单:“你晚上回来吃顿饭吧,我们好久没一块儿吃饭了。”

  他应允了,心里却很意外。晓芙可太久没和他说话了,发短信她不回,打电话她也不接。更让他意外的是她声音里的那点儿陌生的客套。晓芙跟他客套!

  那晚回到家后,她的客套在他眼前更为具体化了:在她给他的笑脸里,在桌上摆放的十分齐整的四菜一汤里。他想:让她做这么多菜,一定费老功夫了。后来才知道,那是她事先从馆子里定好的。

  饭桌上,她还把上回豆芽菜他们来吃饭时拎的那瓶五粮液也打开了,泼泼洒洒地给他倒了一小杯酒,开门见山地说:“找个时间,我们把手续给办了吧。”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而是喝干了那杯酒,让它在心里烫出一条路,才问:“你想好怎么和你爸妈说了?”

  晓芙苦笑了一下:“没。可是我想过了,咱们可以先把手续办了,以后再一点一点告诉他们。”

  这是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独立作出的最重大的决定之一,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她只是和手榴弹象征性地“商量”过一回。

  她主要是想问问万事通的手榴弹,知不知道现役军人离婚手续如何办理。

  可人手榴弹什么洞察力,立马就投射过来两道炯炯的目光:“好么样儿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晓芙打哈哈:“嗨!我一朋友要离婚了,来问我意见。我不是在律师事务所工作过吗?”

  “哪个朋友啊?”

  “嗨,你不认识。”

  “你张晓芙的朋友有几个我不认识的?还这么凑巧也嫁了个军人!”

  “你真不认识,我一大学同学。”

  手榴弹当胸抱起两只因怀孕而日益粗壮的胳膊:“说来听听,她干嘛的?为什么要离婚?她丈夫是哪个部队的?文职武职?什么级别?不认识也就认识了。”

  晓芙一下口拙起来。

  手榴弹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编瞎话,再往下编!你这圈儿绕得够大的,你找得着回来的路吗?是你要离婚吧?”

  晓芙不说话了。

  手榴弹可不会因为她不说话就放过她:“我问你,你爸妈什么意见呐?”

  晓芙的嘴角不自在的抽搐了一下。

  这个表情上的小变化逃不过手榴弹的火眼金睛:“我打赌,你没胆儿跟你爸妈说!你这究竟是为什么呀?你这婚才结了几个月啊?想赶时髦玩闪婚闪离是不是?”

  “你不懂,我们俩之间出了些问题!”

  “什么问题?无非就是人民内部矛盾嘛,只要不是敌我矛盾,都可以和平解决!”

  “你怎么知道不是敌我矛盾?”

  “夫妻间哪有敌我矛盾啊?除非有第三者。”

  晓芙看她一眼,又不说话了。

  “真有第三者?”手榴弹有点儿惊讶,立刻又笑道,“不可能,你家那晚熟男,这么不解风情,肯定不会出轨!”

  晓芙嘟囔了一句:“你又没跟他说过几句话!”

  “性格太沉闷,不会跟女的搭讪。其实要出轨,也是我们家那位几率较大,性格太活络,见人自来熟!好在我暂时还拿得住他!将来他要有胆儿出轨,我就上军区告他跟那小三儿破坏军婚!让她比刘冰清还惨!”

  钓鱼巷的鸟笼子

  信息工程大学的人对刘冰清都不陌生。

  刘冰清原是军区文工团的独唱演员,经人介绍,嫁给了数学教研室的光棍老于,因此也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地搬来了信息工程大学。老于长得其貌不扬,还是个少白头,人们都说,刘冰清之所以嫁了这么个男人,是因为她结婚的时候已经三十大几,且也不是处女了。

  九十年代末,刘冰清和老于的离婚在大院里头闹得满城风雨。

  一来,那是九十年代末,大院的学术气氛还是很浓厚,又是军校,人们的思想比地方上更为正统保守;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她实在长得好看。有一种女人的好看是温润的,让人舒心踏实的。刘冰清的好看是有杀伤力的,让思想觉悟低的男人看一眼就想干坏事的那种。有人说,刘冰清睡过的男人有一打。也有人说,攀着老于头上的绿帽子都能上月球了。

  老于不理这些风言风语,直到某日捉奸在床。老于暴怒了,以前不相信的风言风语现在全信了,要告这一对奸夫□□破坏军婚。据说刘冰清下跪磕头,痛哭流涕,也没打动老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