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1 / 1)

部队大院的八零后 张铁锅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定地加入桌上男士们针砭时弊的高谈阔论中。

  晓芙心里火烧火燎一般难受,不自觉又多喝了两盅。

  他起身出包厢去接电话的时候,她实在坐不住了,假模假式地装作上厕所,也跟了出去。一桌人除了在医院就看出端倪的外婆,谁也没留心到这些。

  晓芙出去绕了一圈,没找着他,不免有些失落,在大厅里找了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了下来,把脸埋在手掌心上,只觉得喝下的那些酒一阵阵往上翻腾。

  不一会儿,耳边忽然传来那个压低了好几个分贝的洪钟似的嗓门儿:“怎么跟这儿坐着了?”

  她埋在掌心里的脸偷偷地笑成了一朵花。

  等她把脸抬起来的时候,却又很虚伪地换了一副微醉的模样:“我有点儿晕乎!”

  “谁让你傻喝呀?那可是52度的茅台!”他在她身边坐下来,口气冲冲的。

  “我也就抿了几小口,”她说着,矫情地抚了一下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儿特别烫!”

  他把手搁在她的脑门上试了试,她像个从主人手中讨宠的乖猫一样坐那儿纹丝不动,两眼瞅着他,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一眨眼他就没了似的。

  他回避了她的眼神,把手从她脑门上拿下来,说:“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明早起来的时候,你可能会有些宿醉的反应。想不想喝点儿茶水果汁什么的?”

  她觉得一股暖流由心流到胃:“我想喝杯茶。”

  他点点头:“跟这儿等着。”说着就走开去。

  她一脸□□地坐那儿等了五分钟,没把他等来,反倒把鸿渐给等来了。她有点气急败坏地问:

  “干嘛呢你?”

  “出来看看你,怎么老半天不进去?”他说。他一方面是担心她,另一方面也是单独和岳父岳母一大家子人一桌吃饭有些不自在,岳母和岳母的娘老夸他,夸得他都想要挖地三尺跳下去了。

  晓芙不耐烦地一挥手:“我就有点儿晕,你先进去,我跟这儿坐会儿就来。”

  “想不想喝点儿茶水果汁什么的?”

  “哎呀不想不想,你让我一人坐会儿。正晕着呢!”她一手按着太阳穴,皱着眉说。

  “那你快点儿进来啊。”鸿渐极不情愿地一个人重回包间。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如醍醐灌顶,对啊,四条腿一定是对她已婚的事实有所顾忌,才对她这么冷。她想,待会儿等他来了,她就告诉他,这场婚姻是个错误,她快离婚了。他怎么一杯茶端到现在还不来呢?

  正想着,一个服务员用托盘端着一杯茶走过来,说:“小姐,有人让我给你的。”

  晓芙一下怔住了,他连给她亲自端杯茶水的意思都没有?她满心的失落呼啦一下升腾了上来,那点酒也差不多醒了。

  她又不太确定心底刚刚冒出的那个新的可能性了。

  刘老太错点鸳鸯谱

  她发现,自己其实一点儿都不懂他,也压根没想过自己是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是不是心里也有她。或者,他对她,似乎始终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并没有一丝一毫男女间特别的暧昧。再想想爸爸说的那些“风华绝代的美女、才女”,他是不是只心仪小蚂蚁那样的,数理化满堂彩,记忆力像印刷机,长得像林志玲,和比尔盖茨握手的女孩呢?

  她怏怏地喝完那杯茶,回到了包间,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朝马致远那儿瞅了一眼,那位正一脸兴致昂扬地她三姨父谈“医改”呢,似乎都没留心到她回桌了。

  她轻轻叹口气,手不自觉地又攥住了桌上的小酒盅。一只糙热的大手立刻覆在她的手上,是鸿渐。她不由转过脸看着他,他那一头的蒿子毛仍旧指向天空,激动的时候更加坚韧。他冲她说:“还傻喝?今天谁再让你敬酒你都别喝了,全推给我!”

  他本来是说给她一人听的,谁知道音量没压住,一桌人都听到了,女长辈们的脸立刻都笑成了朵朵鲜花:“哎哟,跑这儿琴瑟和鸣来了!”“哪儿就把她灌醉了?”“这丫头有福!”

  致远的姥姥也冲鸿渐笑着说了一句:“这丫头心眼儿好,上回听说我胃口不好,特地给我买了半斤樱桃,洗好了送来给我吃。孩子,你娶了她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话别人听了没怎么样,外婆立刻就射来一道犀利的目光。晓芙读出了那目光的意思:“丫头都是赔钱货,养她这么大,胳膊肘向外拐。自己外婆在病里,想点樱桃吃,她不想去买就算了,还说上一车话。人家外婆提都没提,她倒晓得特为人家跑一趟!”

  她立刻避开外婆的眼神,埋头狂吃菜。外婆却偏偏盯着她看,存心臊着她似的。

  晚饭结束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这亲相得是彻底没戏。

  出包间下电梯的时候,如意算盘落空的外婆忽然和晓芙妈说了一句:“女儿是给人家养的,你要学会自己保全自己!”

  晓芙妈一脸的莫名其妙:“妈,你又瞎念叨什么呢?”

  外婆并未答话,而是又犀利地看了晓芙一眼,神秘地冷笑一声,又开始玩深沉。晓芙心知她是指樱桃的事儿,遂乖乖站在一旁,不置一词。

  不明就里的晓芙妈还转脸对女儿偷偷笑道:“你外婆又魔怔了!一准是知道四条腿看不上她老闺女,心里又不舒坦了。”

  这浩浩荡荡的一拨人或开车,或打车,都走得差不多了,理所当然地把小姨和外婆留给了晓芙一家。

  鸿渐开来的“君威”除他自己只能载四人,如果载了住在城南的小姨和外婆,那晓芙一家三口必有一人要落单。

  正商量着,致远很绅士地说:“老人家,我车上还有空位子,要不你们坐我的车得了。”

  外婆也算是个有骨气的老太太,这时候已经情知人家当不成她的半子了,不好意思再欠人一个人情,于是坚持着不肯。

  致远的姥姥这时候发话了:“你们都坐一辆车。让晓芙坐我们的车好了,反正我们离得也不远。”

  晓芙万念俱灰的双眼立刻忽闪过一道光芒。

  “哎哟,那多麻烦,马主任明天还要上班呢!”晓芙妈客套了一句。

  “不麻烦,嫂子,顺路的事儿!”致远说。

  各自道别上车后,致远替副驾驶座上的姥姥系好安全带,头也不回地冲后座上的晓芙说了一句:“你明天不用早起吧?我先把姥姥送回去,姥姥平常都是这个点儿休息了。”

  晓芙巴不得的一声,说:“那是当然。”

  从饭店到姥姥家这一路,二人无话。

  致远没熄火,让晓芙坐在车里看着。等他安置好姥姥出来时,发现晓芙已经自动挪到了副驾驶座上。

  “天黑,我坐这儿好给你指路。”她煞有介事地说。

  他有点想笑,但愣是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