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停。
大宋只好自己出去了。
“小金呢?”司令员太太在门口换拖鞋的时候问。
“哦,大姑,她忙着做饭呢。”大宋忙笑道。
“哦,今天小金下厨啊?那我们可都有口福了!”司令员太太知道小金为了她一直容不下她表妹兰兰心里老大不痛快,连鸿渐和晓芙的婚宴她都不来,不过司令员太太倒是个体胖心宽的人,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厨房去和侄媳妇打招呼:“小金好吧?”
“嗯,挺好的,大姑来了?”小金礼貌而冷漠地微笑着,手里的刀“当当当”急速而不紊地落在砧板上,刀下的冬笋没一会就成了一段段尺寸一样的细丝。
“啊,你忙!”司令员太太知趣地走开了。
大宋开了一瓶白葡萄酒,倒入桌上的酒杯中,脸向着司令员说:“姑父,这是九三年的意大利白葡萄酒。我一朋友给我从欧洲带的。”
“有名没有?”司令员问道。
大家盯着瓶子上的外文字母看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晓芙这时候发言了:“爸,这是意大利的Pino Grigio。”
“什么玩意儿?”司令员好像在听天书。
大家都笑起来。
“是白葡萄酒的一种,中文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晓芙解释。
大宋问:“你还懂酒呢?”
“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口语老师让看一本葡萄酒的百科全书练习阅读来着。”晓芙笑答。
司令员打趣她:“你还要看百科全书?你不就是一本百科全书!”
大家又笑,厨房里又传来菜下油锅时的“刺啦”声。
司令员太太说:“晓芙啊,你给你小金嫂子也端杯酒去,敬敬她。她今天可是大功臣!”
晓芙正要动,鸿渐忽然说:“我好久没见小金了,我去吧,顺便跟她打个招呼去。”
“也好也好。”司令员太太偷偷冲晓芙使了个眼色,示意晓芙和他一起去。
然而晓芙一点都没领会到那眼神,大大咧咧地跟鸿渐说:“那你顺便去冰箱里头拿点冰块来,这酒得再冰点儿才好喝。”
这个年过下来,晓芙虚长了一岁,心眼可没跟着长。司令员太太只得暗暗在心里着急,她可不乐意鸿渐和小金单独在一块儿。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谈到一位故人?!
假如说小金看着司令员太太是长辈的份上,还赏她个笑脸。那么她对晓芙连开个笑脸都懒得。
她不喜欢晓芙不光是因为晓芙取代了兰兰的位子,也因为晓芙的性格太咋咋呼呼,到哪儿都爱显摆。眼下她手里的菜“当当当”地切得那么响,也盖不住客厅里晓芙高谈阔论的声音。
鸿渐把酒直端到小金眼前,小金看都不看他:“搁台子上吧,我现在没工夫喝!”她把切好木耳和冬笋倒入锅中,和已经散发出香味的肉丝一起翻炒。
鸿渐听话地把酒杯搁在台子上,小金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位女性朋友中的一位。从前,他和兰兰,大宋和小金四人常常结伴出游:去春天的西藏看雪山下盛放的杜鹃,去夏天的内蒙草原上骑马,去秋天的黄山看迎客松,去冬天的亚布力滑雪……
“你工作怎么样?”鸿渐搭讪着问。
“挺好。”鸿渐知道她实际上在说:关你屁事。
“兰兰呢?”吐出那个名字后,鸿渐的心跳得像在擂鼓。
“也挺好。”鸿渐知道她实际上在说:现在知道关心兰兰了?还以为你只知新人笑呢。
“鸿渐,你冰块拿这么老半天?”司令员太太的声音从客厅里传了进来。
“知道了,就来。”鸿渐这才拉开冰箱冷藏室的门,里面满满当当地塞满了食物。
他正窸窸窣窣的翻找着的时候,耳边传来小金的声音:“她回来了。”
已经将鱼香肉丝起锅装盘的小金听见鸿渐手里的动作停下了。
“回来过年假的。”她还是不看他。
“她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是两个人?”他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
“我们兰兰没你想得开,一直单着,你开心了?”
鸿渐愣住了,满心的疑惑,想张口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小金叹气道:“唉,我真是欠!当初就不该介绍你们这俩冤家认识。那位成天满世界地疯,就是不肯再找,逮谁都看不上!上回在飞机上遇上一美籍华人,在加州纳帕谷有一整座葡萄酒庄园,还弹一手好钢琴。人也不知道看上她什么,打飞的来找她,她看都不看人一眼,说人娘娘腔。为这,我舅妈三个月不接她电话!你说人哪点不比你这阿兵哥强?她还真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她说完就去翻炒另一个炉灶上的红烧鲫鱼,没留心到失神的鸿渐把端给她的那杯酒也给喝了,也没留心到他什么时候走出的厨房,直到她听见了客厅里传来的晓芙嗔怪的声音:“哎呀,真笨!让你拿冰块,你把速冻饺子拿出来干吗?”
众人都笑,唯有厨房里的小金叹了口气。
沙发上的一夜春宵
开饭的时候,鸿渐先是出其得沉默,只顾闷头喝酒;三杯酒下肚,又出其得话多。
大宋说:“今儿差不多都是红烧的菜,都说白葡萄酒要配白肉。”
鸿渐立刻接上一句:“咱不是有白斩鸡么!”
大家都笑。
晓芙偷偷看了他一眼,他已经喝得有点高了,脸黑红黑红的。大宋还在给他续杯。司令员太太忙说:“洋酒后劲大!你别尽灌他,他待会还得开车!”
“不碍事儿!不是还有媳妇在呢么?大宋,满上啊!”鸿渐红头涨脸地笑道。
大家都笑着打哈哈,心里都诧异开了:鸿渐可从来不这样。
他从没称呼她为“媳妇”!晓芙立刻在心里偷偷甜蜜一下,嗔怪地剜了他一眼,忽然感到只穿了一双黑色连裤丝袜的腿上多了个粗糙的热手心,摩来挲去,她的身上的某一处忽然软了,心里悠悠的,荡秋千似的。
“今天你开车,我给你看着。嗯?”鸿渐乜斜了一双醉眼笑看着她抬了抬下巴。
“你这还没醉呢,就轻狂成这样儿!不许再喝了啊!”司令员太太带笑嗔骂道。
大家又笑,唯有小金冷眼瞧着这一切。
晓芙的脸早刷的红到了耳根,她想他今晚准定又要办她了。
她早就不疼了,但是对那事也不是特别享受。手榴弹说:“不来劲的时候呢,你就觉得在尽义务;来劲的时候呢,你就□□。”她倒不觉得自己是在尽义务,但也没有□□。
吃完了饭,晓芙跌跌撞撞地把车开回了家,中间还误闯了一次红灯。进了家,她背过身去反锁门的时候,身后的他忽然打横把她抱起,扔到了沙发上。
他难得肯在她身上这么费老劲!
“你怎么这么香?”他伏在她身上,吮着她的耳垂的时候,带着酒意问。
“咱们去里屋吧。”她有点文不对题地说。
“就这儿了!”说话间,他已经脱去了她的上衣,动作又急又野。
她欠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