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1 / 1)

部队大院的八零后 张铁锅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太了解细节去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的心又是一揪。

  孩子们午睡去的时候,她开始收拾四散在家中各处的玩具,收到客厅的时候,她忽然想到她没有“退出”他的邮箱,这是一个多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她又一次走进了书房,再一次从历史记录里打开了他的邮件。

  那里面的邮件上千封,她先看收件箱,倒退回时间最早的一封看起,邮件五花八门,有中文的,有英文的,有给同事下属的,有给亲朋好友的……其中有一封显示“XX医学检验中心”字样,她毫不犹豫地认为,那一定是跟他工作相关的,正要略过那封邮件的时候,却陡然看见邮件主题上“亲权鉴定报告书”几个字。

  她几乎立刻认为那是当当和致远的,但邮件最右侧的收件日期显示为去年的六月初。她觉得蹊跷,好奇地点开了那封邮件,打开附件,是一份四页的扫描件。

  头一页上,女儿的大名“马颖初”三个字便像锥子一样扎入了她的眼睛。

  稍稍一定神,她才看清那一行字“委托事项:对马致远与马颖初之间有无亲生血缘关系的检验”,委托日期是去年的五月二十号。

  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赠“缪斯男”;)

  给大家写了首不太押韵的打油诗以表我之迟更之愧疚:

  君母寿宴初逢君,青葱懵懂不知味。

  郎无情来妹无意,罔顾慈母一片心。

  深秋寒风莅金陵,农家小馆狗肉烹。

  军衣暖身更暖心,灵光已在深处闪。

  相对脉脉不得语,千千思绪化笔端。

  而立迫在眉睫时,阴差阳错又逢君。

  共阅拙作忆当年,往事皆付笑谈中。

  户对门当不虚言,老人之言或有理。

  红颜并非总祸水,错过并非都憾事。

  今生无缘共连理,愿友谊地久天长。

  被遗忘的腊月初八

  她一字不落地把四页的报告书看完,整个人跟刚从冰窟窿里捞上来似的,四肢冰凉,浑身打颤。她不敢想象仅仅在一两个小时前,看到当当的邮件的瞬间,她在心里已经原谅了他和李平。这会儿再想到他清早出门前丧魂失魄的样子她所有的只是怒不可遏。她决定今天晚上要把桩桩件件都摆到台面上让他交代明白了。

  十点多的时候,双棒儿早进入了梦乡,她才听到钥匙插入锁眼的声音,然后是他把钥匙撩进鞋柜上的小瓷碗里的一声清脆。这些年下来,不论他多晚回来,只要听见这声清脆,她心里就踏实,可这一会儿,她心头涌起的只有悲凉、愤怒和屈辱。

  他进来的时候,她正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瞅着面前茶几上的一小摞报纸杂志。

  “还没睡?正好,我有事儿得告诉你。”不知是不是习惯了她这段日子的冷漠,他竟丝毫没看出她的异常,搓了搓疲惫的脸在她身旁坐下。

  一股寒冷的酒气马上席卷了她,她马上扭脸送过去一个凌厉的眼神。

  “平平去世了。”他倒直截了当,“我想把当当接回来跟咱们住。”

  “什么?”她一脸错愕。

  “有好多手续得办,孩子的阿姨大舅还在美国处理一些事情,过些日子就把他带回来。”他拍拍她的膝盖,“我知道,家里要是突然多个小大人儿,你可能不适应,所以——”他猛然发现茶几上那一小摞报纸杂志的最上面摆着的一份文件,上面的“亲权鉴定报告书”几个字让他的太阳穴马上爆痛起来,说了一半的话也没着没落地停在了半空。

  他的心里顷刻一阵大乱,她竟然这么周到细致地把邮件原件都打印了出来,摆放在他面前。

  “你怎么?你怎么——”他抓起那份文件送到她面前,恼羞成怒。

  “对,我看了你的邮件。”她带着点挑衅直视着他,“不然哪能知道你这么信任我!”

  “那你就信任我吗?信任我你会整天在家偷看我邮件?信任我你会干这么没品的事儿!”他把那一摞文件摔在地上。

  她极力压制住气得乱颤的身子,逼近他和他的一身酒气:“对,我没品!因为我就想瞧瞧这个李平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天香国色,能给你戴了绿帽子,跟别人生了孩子又被别人踢了,你居然还愿意跟她私会?”

  他用了几秒才完全吃透她的话,不由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像喉咙里被谁连塞了几个馒头似的,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然后没轻没重地一把扯近她:“什么意思你?”

  和他这么脸对脸站着,她才留心到,不过十来个小时的功夫,神色晦暗的他竟疯长了一脸胡茬子。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好奇,”她毫不畏惧地紧盯着他眼中蛛网般的红血丝,声音低慢,字字像刀片一样剐人,“为什么亲生的孩子你当成野种,外头的野种你反倒想领回来当自个儿亲生的养!”

  “啪”的一声脆响——

  她一个重心不稳摔在沙发上,脑子一嗡,一侧脸上也辣烘烘起来。

  “混账!”他像头暴怒的狮子一样,指着让打懵了的她,“你给我听好了,老子决定要干的事儿,谁也拦不住!你不愿意你滚!还有,孩子是无辜的,你要嘴里不干不净地把他捎带进去,我削死你!”说完便趔趄着步子去了卧室摔上了门。

  她在那震天一响中恍然回过神来,泪水一泄如注。

  他和衣,带着酒劲儿,很快睡了过去。然而即使在梦里,平平流着泪,拿指尖在他心脏的位置划着圈,说:“我的心永远都在这里。”的样子,也如影随形地跟着他,像他醒着的时候那样,搅得他心力交瘁。他肝肠寸断地想,马致远你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夫妻一场,你怎么就连让她好好哭完一场的时间都没舍得给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让一阵手机铃声震醒,昏昏沉沉地接起来,电话那头马上传来晓芙妈热络的声音:“小马儿,昨儿是腊月初八,我和你爸这阵子尽忙着搞新房子的事儿,竟把这茬儿给忘了。今儿反正礼拜天,你们中午回来吃饭,啊?”

  “好。”他迷迷糊糊地挂了电话,脑袋像让人抡过两棍子似的闷痛。

  他无意间瞅见身旁空荡荡的那一半床铺,这才猛然记起了昨晚的一切,掀开被子跳下床,赶紧出了卧室。

  晓芙侧身在沙发上躺着,地上散落的文件也不知让她收哪儿去了,客厅里整洁如常。

  他悄悄走近她,才发现她的脸发出一种吓人的黄肿,睡得那么沉,眉头也还是紧锁着。眼睛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了两块青淤,他这才想起她这几年起早摸黑地单位家里娘家姥姥家幼儿园到处跑;当年细嫩的“第二张脸”如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