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
本以为他跟她结婚了能让他多少放下点,却不知,自从他娶了她,就从没碰过她,他们就连同一间房间睡觉都没有过。
新婚之前,他跟她说:“我与你的婚姻只具有法律意义,却不会具备道德意义,而且我也只是利用你告诉她,这样,你还愿意跟我结婚?”
她说,“我愿意。”不管事实是怎样的,不管到底有着怎么的目的,她都愿意。
新婚之夜,他来到新房,“之前不会碰你,今后也不会碰你,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另外一个对你好的,你跟我说,我便放你自由。”他是失望的吧,就算他在二月十八这天用自己的终身幸福来赌她的到来,却仍旧换不来对方的一丁点动静。
推开门,夜色浓黑,房间里一片漆黑,她寻着他手指间的那点烟火,到他面前,她问,“你后悔吗?”
“或许后悔了吧。”
他当着她的面说他后悔了,她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说他后悔了。
“我现在给你自由,你要吗?”她不想要这种束缚,也不想要这么沉重的爱情,多少年了,当日他答应娶她的时候她以为是她的春天到来,就算明知对方的用意也依旧不管不顾的飞蛾扑火。
女人总会幻想自己是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可到头来,被伤得伤痕累累,她也很累,不止他会累。
左如故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抬起头盯着她片刻,忽的有些明了,他从来都知道这个女人要强,背着被利用的名头跟他结婚算是她人生中做过的最失败的一件事了吧。
“如果这是你所想,你便给吧。”现在的决定权还在他手里。“你嫁给我后悔吗?以前的你,多么明媚阳光,现如今,被我毁成了这幅模样。”左如故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范沁了。
只是,感情这事,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谁都说不上怨谁。
“我不悔,因为是你让我明白了,嫁给一个自己爱的远不如嫁一个爱自己的,这才是一个女人正确的选择。”范沁说得很认真,那双眼就像夜空中最闪亮的眼。
关于这个问题,从前也有一个女人问过他,她抱着他的手臂,仰着头,依偎在他怀里,“左老师,你说到时我是嫁给爱我的呢,还是我爱的呢?当然是你咯,因为你爱我,我也爱你呀,哈哈”那样的笑声,他有多久没有听到了呢,还真是想念呢。而那双眼睛,也如眼前这双这般,明亮通透。
“恩,好。”
死气沉沉的声音总是能让人抓狂的欲望。
“不想对我说点别的?”范沁做故放松般的问道。
“提前祝福你的那个他有好福气,能娶到你这样的女子。”这是左如故的真心话。
“所以你是承认你没这福气咯。”这是他们结婚以来聊天最愉快的一次,以前的都太过公式化。
范沁笑,笑得很开心,人一旦放下包袱,便会卸去那些虚无的包装,让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
而人最可贵的便是那真实的一面。
“恩,是我没这福气。”若是他有这般福气的话,又岂会被一个女人折腾来折腾去的折磨得不成人形?
左如故的话里隐隐带笑。
“好吧,那我就把福气转让给下一位咯,也算是我给你的一种解脱吧。祝你好运。”
范沁在黑暗中来了个完美的转身,就算是黑漆漆的一片,左如故还是看到了她嘴角那抹自我解放的笑意。
当初的执念,让两人互相折磨,今日这般友好放手,却也是最好的抉择。
范沁的办事效率很快很高,两人结婚一年多最后以范沁提出离婚作为结束,离婚依旧跟结婚一般,高调,张扬。
离婚协议上签字的那一天,范沁问他,“都已经这般高调,这次她应该能知道了吧。”
“她不会知道。”他很笃定。
既然当初结婚不知,今日离婚她便也不会知,就像他不知她在哪,不知她的生死,更不知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很久以前,她缠着他说,“左老师,我们要个孩子吧。”想必孩子便是那时候来的吧。
老天这也算是待他不薄吧。
四月末,她离开应该是有三年零四个月了吧。
他最终还是败给了她,搭上了去往美国的航机。
出发前,阳瑞给了他舒畅的电话,他说,“舒倪手术的日子还没有定好,你去之前先打个电话吧,好让他有个准备。”
宋希曼嚷嚷着要一起过去,被阳瑞给制止了。
可是,当左如故怀着万分忐忑的心情来到指定地点的时候却再次被告知,舒倪他们一家已经搬离了。
站在门外,左如故仰头悲哀。
“你好,请问舒倪一家是否住在这里?”
开门的管家很绅士的回答他,“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舒先生一家已于数日前离开了。”
“那您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
“这个我不知,不过他们是跟着秦先生亲来的朴医生走的,你或许可以去问问秦先生。”
“秦先生?哪个秦先生?”
“很帅的一个东方小伙子,经常来这里的,朴医生就是他介绍的,这次舒小姐的手术很成功,也多亏了朴医生呢。”
哦,原来如此。
四月的天,阴晴不定,却很凉爽,天色渐渐暗下来,似乎将有一场暴风雨来袭。
这便是他此时的心情,飘忽不定。
左如故真是恨透了这种感觉,捉摸不透,行踪不定,好不容易定下的决心现在却扑了个空,舒倪,你真够可以的。
给秦照打电话是他不愿的,可却是最简便的。
“你们在哪?”
Chapter 69
“华盛顿中心医院。”(医院名瞎取的,请勿计较。)秦照没有丝毫的隐瞒,这倒是出乎左如故的意料。
“她怎么样?”
“算是手术成功。”
“谢谢。”
“你不用谢我。”
“她毕竟是我女儿的母亲。”
呵呵,真够会攀关系的。
“记住你说过的公平竞争。”
“这次你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哦?是吗?走着瞧。”秦照放下了电话,他倒是挺自信的。
*
秦照回到病房,舒倪眼睛依旧蒙着白纱,还得过几天才能拆掉,至于结果,尚未可知,最起码,不会再有生命危险,这算是解决了一大难题。
“秦照,谢谢你。”这次她是应该好好感谢他,先不算那些虚伪的客套话,光是从给她介绍医生这一举动来说她便要谢谢他。
“不用。”
“我无以回报。”她这是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吗?告诉他,就算是帮她,她也不能有所表示吗?
“他结婚了。”秦照说,这里面的意味不明而喻。
对于这个女人,他的心思总是千回百转,他从不知道自己能那么惦记一个味道,甚至永追不舍,也挺够贱的。
“我知道,他离婚了。”舒倪反驳。
他的消息她不是不知,曾经只是刻意的去回避罢了,现如今,只要她想知道,各方的媒体都会告诉她,就算她不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