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1)

巴黎不知道,我在爱着你 漪微 2000 汉字|3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然空了。

她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汤毅凡这欠收拾的,放手之前给个提醒会死吗?他怎么每次都这样,她又不是海绵宝宝,她是会受伤的。

易微婉坐在地上,虞雪从她身边走过。虞雪毫发无伤,只是脸色发白。她低头看微婉,以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的姿态,神色复杂不明。半晌,她微微启唇:“谢谢你。”

“谢个头。”微婉勉强抬头看她,此时她的坐姿狼狈无比,但她顾不得许多了,“中国人不能被欺负,对吧?”

虞雪的眼角流出了泪,但她笑了。

这时,汤毅凡在门外吼:“走!她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于是虞雪跟着他走了。

幸而,丹尼的耳骨没被她砸断,到医院稍作包扎便无大碍了。然而易微婉却很丢脸地在丹尼的病床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后来还是丹尼自己看不下去了,只好忍痛出言相劝。

“亲爱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砸了我,而不是我砸你吧?别哭了行吗?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

微婉用护士给他预备的消毒棉擤了擤鼻子,声音大得特别夸张:“你干吗不直接回家啊?你家医生一个月好几万块地养着,好不容易受了回伤,你还不给他治。”

“让我叔叔看见,他肯定要问凶手是谁。你肯定觉得我是疯了,不过我暂时还不想把你供出去。”丹尼说话牵动了耳朵,疼得他咧了咧嘴,“顺便说一下,那消毒棉不是用来擦鼻涕的。”

微婉没管他,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擦吧,我可以再向护士要。但帮我个忙,别再哭了,亲爱的。”

“我们回阿泰内广场吧。安东尼可以叫我的医生来帮你看,公共医院总是要排队,那护士还一直唠叨我们没预约就硬闯了进来,烦死了。毅凡的医生也行,他一定肯借的。”

最后这一句,她说得完全无心,然而丹尼的脸色却变了。他轻捏高挺的鼻梁,低声地说了几个词。她隐约地听出,他说的是,疼死了。身处医院,呻吟声和消毒水味,让她仿佛感同身受丹尼的痛苦,所以,她预备好了听他下面要说的话。

丹尼缓缓开口:“Vivien,你是个不可思议的女孩,你真的是。过了今天,别人会有很多话说你。但我知道,我不后悔和你在一起的这六个月。只是,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微婉咬住下唇,消毒棉球在她掌心里握着,她从左手换握到右手,然后再换回左手。丹尼实在是个好人,他甚至留了沉默的空白,等着她先说这句话,可是……

她含泪微笑:“丹尼,我不会在你生日这一天和你分手的,我毁的还不够多吗?”

“阿德?是他活该。听着,替我也向你的朋友道歉。无论怎样,我刚才都不该说那种混账话。”他用右手触触额头,好像做了个笨拙的告别敬礼,“至于汤毅凡,我不道歉。我猜,我们两个是扯平了。”

“Vivien,我的女孩,从这里开始,我只祝你以后幸福快乐,永远。”

其实丹尼可以给她更好的分手祝福的,例如,祝你以后找到一个让你真正爱上的男人。

可是当她坐在安东尼的车里前往阿泰内广场,回想整件事情时,她甚至琢磨不出他们分手的确切原因。因为她不肯跟他睡?因为她说了,她不爱他?拜托,这里是巴黎,这里是可以你爱你的女朋友,你去和其他的性伴侣上床,然后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的地方。

“安东尼!”

“我在这里,宝贝。”

“我……被甩了,想不明白为什么。”

“你考倒我了,宝贝。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老人的声音温如慈父。他微笑着看她:“不过,开心些。再过几个小时,太阳升起,你又将面临全新的奇妙的历险了。”

安东尼·爱考特的名片上写着,Quintessentially公司大客户部资深经理。他任职于世界上最大的第三方服务公司,负责在全球范围内为位高权重的人们打理所谓的品质生活。但这对于公司客户易微婉来说,“保姆”这两个字似乎更加适合他。

自从那年圣诞,她在阿泰内广场得到了老人从圣诞树上掰下来的姜饼小人儿后,他就成了她在巴黎最亲的亲人了。将她流放到巴黎后,养父母每年付给他几十万欧元,但他为她做过的事,却远远地超过了这个数字所能代表的价值。老人没有子女,他也照顾过其他孩子,他也娇惯过臭脾气的汤少爷和喜欢吹毛求疵的德-费内少爷,但他最宠爱的,就只有他从小看到大的Vivien小姐。

微婉抱着丝绒做成的蛋糕,手抚着那颗粉红的丝质樱桃,甜甜地张了嘴,无比安心。

“安东尼,我会长大的。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可以吗?”

老人却不再笑了,他看着她的样子,严肃而凝重。

“宝贝,你长大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了。不过我一定会亲手将你交给那个对的人,然后再离开。”

阿泰内广场的酒店大门外,黑白交加的扭曲形状的盖子出现在眼前时,微婉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然而,当她看见了两条长腿,以及它们连接着的身体后,情绪便又晴转多云了。

汤毅凡正在酒店门口坐着,手里拿着的,还是那个千年不变的打火机,噌噌地擦着火。

是啊,时不时地,你总看见那个住豪华酒店,但从来不喜欢坐沙发只坐台阶的家伙,在原地等着你。

汤毅凡看见了一个抱着超大号蛋糕枕头,正在走下车子的易微婉。

她昂首挺胸地走过他的身边,目不斜视。

“下次,别为个女人跟我吼。你丫就不是这么重色轻友的人,装什么情圣。”

“哎,小婉儿同学,每次我听你说脏话都有种被凌辱的快感。”

6

其实易微婉心里很清楚,汤毅凡还真就是个重色轻友的人。要不他怎么会先把虞雪安全送回家,说不定还温言软语地安慰了老半天,然后才来阿泰内广场等她呢?前半夜给女人,后半夜给朋友,这就是她二十年的老朋友汤毅凡先生啊。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她已经向安东尼打听过:“他上次为什么突然回北京?”

老人面色凝重:“汤先生突发急病。”

“什么?”她从座椅上弹起来,脑袋撞到了车顶。

“是老汤先生。北京发来的急电,毅凡只得马上回去。”

原来是汤叔叔,上次她见他时,他还完全看不出老态,身体很是硬朗,怎么突然就……

在她自己的家里,是哥哥和姐姐一向不睦,时不时地搞出些战争来。而在毅凡家里,战争双方则被换成是一个年轻的继母和一个不成器的弟弟。倒不是她不担心汤叔叔的身体,但是在这种状况下,汤家只余毅凡这一个靠谱的人,所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