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1)

巴黎不知道,我在爱着你 漪微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脾气。”

陆盛表示赞同:“对,我知道,但汤毅凡知道吗?”

“他可不知道,对不对?最可能的是,他从你哥哥或者姐姐那里得知,你已经脱离了家族,于是他马上来找你了。在你哥哥姐姐的转述中,小微婉是为了一个男人,跟他们翻脸了,那你说汤毅凡会怎么想?他会想,她是有多爱这个男人啊。在他看来,小婉儿同学有可能爱的男人有很多,其中最有可能的是两个,但无论最有可能的,还是一般可能的,都不是他。”

他用宛若柯南般的该死的推测,一步步地为她揭示出了真相。

“如果我没想错,你对他的所有埋怨,在于你认为他花花肠子换女友,从来不顾及你——这么多年来,他对你的想法,正是与你的一模一样。

“我敢说,他心里的痛苦,一点不比你少。”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而且作为男人,我必须说,他会更痛苦。因为你可以跟他耍脾气来发泄,他却被迫要维持男人的尊严。他,只能自己忍着。”

这些话,她一点都不相信。

因为陆盛忽略了一件很关键的事,一个很关键的人——虞雪。她理直气壮地重提了虞雪出现后的种种,然而这重要证据却被陆盛一语推翻。

“微婉,凭你跟我讲的这些,我不得不说——所谓的他和虞雪的恋爱,根本全都发生在你自己的想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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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有没有亲眼见过汤毅凡和虞雪在一起?”他语气越来越笃定,“或者,亲耳听他说他爱她,想和她在一起?有没有?”

她终于开始动摇了,她有没有亲眼见过、亲耳听过?

一切一切的开始,是她打电话叫汤毅凡来送虞雪上学。之前或之后,汤毅凡提过要介绍一个女生给她认识,后来呢?后来汤毅凡极力想让她和虞雪做朋友,他说,你应该和一个真正的好姑娘做朋友,而不是那些场面朋友。我不能一直在你身边,你要有朋友才行。可她理所应当地认为,那是因为虞雪是他女朋友,所以他才叫她们和平相处的。

再后来,她带虞雪去参加丹尼的生日宴会,虞雪被骚扰,那时她和丹尼在包厢中缠绵,然后毅凡来了,大动肝火。

“丹尼的生日宴会上,他的所有话,都是针对你。他气的是你,他难受是因为,在那个光鲜亮丽的派对上,你却躲过了所有人,和男朋友躲在里面偷偷做爱。那是他控制不住终于爆发的一次,可惜,却被你给忽视了。”

“可他送虞雪回家!”

陆盛耸肩摊手:“任何一个有点风度的男人,都会送同行的女士回家,何况她是一位受了惊的女士。虞雪是你带出来的,出了事,你收拾不清摊子,他当然会帮你一起收拾。更何况,他送虞雪回家之后,又赶回酒店,坐在门外等着你回来。哪个是风度,哪个是感情,你自己想。”

微婉心跳,好像心里有座山即将要崩塌。

可能吗?这么久以来,所有事情,都是她一个人的想象?

事情还没有结束,后来,汤毅凡和虞雪一起回国,这又怎么说?

话说回来,她是真的没有见到他们两个一起回国。

从头至尾,她看到的只是虞雪拖着箱子来找毅凡,但毅凡是怎样回应的,她压根就没看到。她一心认为,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他回国后,她无时无刻不在认为他们两个是在一起的。时至今日,虞雪前脚出现在巴黎,毅凡后脚也出现,她便更加坚定不移地坐实了他的罪名。

“我的想法是,这个虞雪小姐,她也有一段想象。想象的根源就在于他第一次送她上课,她从那次开始认为,汤毅凡喜欢她。但她不知道的是,那第一次根本就是你叫汤毅凡去帮她的。那之后的所有事,都是女孩子天生的浪漫情怀所致,她会顺着自己的心意,执意要把他的所有仅仅是善意的行为,都解读为爱情。就像你,小姐,你是正好相反,”他用下巴指指微婉,“你是执意地把他的所有行为都解读为,不是爱情。”

“我不信,我就是不信!”

易微婉跳起来。千万个声音汇集起来,撞击着她整个人:怡风的话——只有你不知道,他爱你这么久;安东尼的话——我认为你对毅凡不公平。

现在,是陆盛的话——你把他所有的行为都解读为,不是爱情。

所有人都认为,她误解毅凡,毅凡爱着她,她却有眼无珠,视若无睹。可怎么会有人这样做?怎么会有人将一个人的爱,确信为不爱?

“因为你没有安全感,因为你认为,没有人会爱你。没有安全感的人,情愿相信幸运而不是幸福。你不信幸福,那想给你幸福的人,就必须为你的不信而埋单。”

陆盛盖棺定论,做了他的结束陈词。

“易微婉,汤毅凡就是埋单的那个人。他一直,在为你的没有安全感而埋单。”

陆盛说,你不相信我没关系,我只希望你好好回忆,从头回忆,回忆你们之间的所有事。你是在将一个爱你的人推开。他爱了你二十多年,这次,他可能真的不再等了。

易微婉再也听不下去,她耳朵嗡嗡地响,所有声音,都在这一刻失真。她不能再想这些事,不然她会失控地尖叫起来,脑袋会爆炸。她开口催促他回家,小佳霓可能会担心他。他知道今晚已经够她受了,不想再咄咄逼人,他终于开始动身。

这时,她的电话又响了。陆盛穿大衣的动作僵在那里,她也惊恐得一塌糊涂。他意味深长地看她,说:“如果你真的那么笃定,就应该不怕接一个电话。”

她听了劝。

汤毅凡是打来告别的。他问她有没有吃饭,吃的什么。

她说吃了陆盛做的蛋炒饭,超好吃。

之后,她强硬地挂掉电话。陆盛用责怪的眼神看她,看了很久后,不看了。那样子好像在说,如果她这样,那他也认了。

陆盛离开,她睡下。她又做梦了,近来总是做很有情节感的噩梦,她倒想试试今晚的精彩是什么。

她梦见,黑暗中,有一条望不见尽头的长廊。沿着走廊,有两排高高的架子,上置琳琅满目的鞋子。她认得它们,这里面有你能想到的所有牌子、所有款型。这是姐姐的鞋柜,但她不记得架子怎么会被摆得只留这样一个狰狞的夹缝,就像要一点点地,将她挤死。她听到拍打木头的声音,有个女孩,在架子后面求救,她渐渐地认出了那个声音。

是虞雪,她哭叫着要出去,好像有人将她封在了鞋架里。

她想救她,她左右地跑着,想找一个通道绕到架子后面将她救出来。走廊好长,越来越窄,她听到的哭叫声也越来越响,但她就是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