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1)

向左看,向右转 明月珰 2000 汉字|7 英文 字 28天前

果然是出事儿了,现在知道来求助,早干嘛去了?白宣看见俞又暖就心烦,每年过年左问独自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别人看他们家的异样眼神,白宣可是受够了。城里的媳妇又怎么了,有钱人家的小姐又怎么了?一点儿中华民族妇女的传统美德都没有。

这么多年来,俞又暖给他们老两口打过一个电话吗?这些都算了。每次左问回家,她问到俞又暖的时候,左问眼底那股藏也藏不住的落寞,看得白宣每次都跟犯心绞痛一样。

左问能瞒住所有人,却瞒不过从小把他养大的母亲。

“何必挽回?我只希望你能放过我们家左问。你家虽然有钱,但是我依然不认为你配得起我的儿子。”白宣这辈子最值得自豪的就是她儿子左问了。

俞又暖有些讪讪,不过她也没指望白宣能给她好脸色。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妈妈,我能不能看看左问的房间?”

听不懂拒绝的话呢?白宣觉得俞又暖脸皮有够厚的。“左问的房间,如今他表妹住着,小萌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白宣道。左问的表妹在镇上读书,就住在左家。

“我就看看,不会碰任何东西的。”俞又暖的态度放得十分低。

白宣这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俞又暖推开左问的房门,白宣并没有说谎,里面的小床铺着碎花床单,显然不是左问的偏好。书架上是小女孩养的小仙人球,还有包着花里胡哨的包书纸的书,品位很小镇就是了。

房间里已经看不到左问当年的影子,俞又暖无比失望地倚在门上。

而隔壁房间里白宣正在给左问打电话。

“你和俞又暖怎么了?”白宣不客气地问左问。

黑暗里,左问指间闪着一点红光,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吸了一口烟,“挺好的。”

“挺好的她能跑到家里来?!”白宣拔高了嗓音。

左问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意识到白宣所谓的家里是他的老家,左问一下就坐直了身子,将烟在水杯里掐熄,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她去了老家?”

“是,你们是不是在闹离婚?”白宣问,“这婚早就该离了,你都多大的人了,现在都还没个孩子。这次你可不许再心软,你要是心软,我都瞧不起你。”

“妈。”左问打断白宣的话,“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能说什么,求人的架子还摆那么高,真是大小姐。”白宣从鼻子里喷气儿道,“赶紧把她弄走,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我会给她打电话。”左问道。这个礼拜俞又暖从绿园小区消失得无影无踪,左问没有放在心上,俞大小姐从来就只拥有三分钟的热情,不过他的确没料到俞又暖会跑到他老家去。

“晚上我让她去住旅馆,不想看到她,你说她怎么还有脸来找我们啊?”白宣气愤地道。

小镇上没有宾馆,旅馆一般都是家庭经营,住客良莠不齐,白宣也就是说说气话。

“妈。”左问有些心急地喊了出来。

“挂了。”白宣掐断电话,然后对着电话低骂道:“就知道是个没出息的。”

白宣从房间里出来,就见俞又暖正拘谨地坐在沙发上,“你今晚睡哪里?旅馆订了吗?”

俞又暖摇了摇头。各大订房网站上都没有小镇旅店的信息,怎么订?

“家里没地儿给你住,你要是愿意就睡沙发吧。”白宣也不赶俞又暖,可是稍微有点儿脸皮的,肯定就也待不下去。

文化人的冷暴力的确暴力。

俞又暖点了点头。

白宣手里的电话又响了,她转身回屋接电话。

“妈,我明天的飞机回来。”左问道。

白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差点儿没砸在地上。左睿回来的时候,看着在床头生闷气的白宣道:“你怎么让又暖睡沙发啊,小萌不是回她自己家了吗?”小萌就是左问的那位表妹。

“我没撵她出去就不错了。”白宣抄着双手,一副谁也不许靠近的意思。

左睿揽住白宣的肩膀道:“白老师,这可不像你啊,就算是个陌生人,你也不会这样狠心啊?”

白宣推开左睿的手,“你儿子明天要回来。”

左睿吃了一惊,“左问说的?”

“不是他还有谁?一年就回来一次的人,这倒好,他老婆跑过来,第二天就追过来了,你说养儿子有意思吗?”白宣气得心绞痛,又追问了一句,“有意思吗?”

左睿笑道:“我说咱们白老师今天干吗发这么大火啊,原来是在跟又暖吃醋?”

白宣被左睿这样一说,刚想反驳,可回过头一想,也觉得有点儿好笑,“怎么了,不行啊?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就是让他这样追着别人的闺女跑的啊?”

左睿替白宣揉了揉肩膀,“小辈的事情咱们别插手了,有时候反而会起反作用。”

白宣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是太生俞又暖的气了,可当妈的心疼自家儿子,叹息道:“我去看看她,别这头受了委屈,以后回去又折腾我们家左问。”

左睿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白宣微微打开一丝卧室的门缝,却见俞又暖正在通电话。

  ☆、Chapter 9

“俞又暖,别招惹我父母,否则别怪我对你不留情面。”左问的声音在电话里又冰又凉,好像将她当成了敌人一般,俞又暖觉得自己的心又酸又胀,想掉眼泪。漆黑的夜里,她一个人睡在沙发上,她这辈子也就在左家睡过沙发。而且老式沙发又短又窄,睡在上面实在是难受。

俞又暖用指尖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心里想着,明天一早她就离开,干嘛留在这里受左家母子的气啊,她又不是离了左问就不能活了。

以俞大小姐的资产,夜夜换新郎也不是难事。

“俞又暖。”左问没听见俞又暖的声音,又唤了一句。

俞又暖又累又饿又脏,委屈累积到了极点,干脆掐断了通话,缩起腿将头埋在膝盖上。

白宣站在门后,能看到俞又暖因为哭泣而抽动的肩膀,隐隐也能听见她极力压抑的哭声。

白宣撇撇嘴,觉得这都是俞又暖是自找的,可是她看见俞又暖哭得那么伤心,又难免开始反思,难道她真的做得太过分了?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如今睡在狭窄的沙发上,的确有些可怜。

不过白宣知道,俞又暖这个时候肯定不愿意有人去打扰她,只能重新关起门,对左睿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左睿低声道:“怎么了?”

“在客厅里哭呢。”白宣道。

“你看,把人小姑娘弄哭了吧。”左睿道。

“什么小姑娘啊?今年也该三十了吧。”白宣道。

“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啊。”左睿感叹道,“赶明儿让她教教你保养的法子。”

白宣道:“稀罕。你都是个老头子了,我保养给谁看啊?”

左睿道:“这不是给谁看的问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