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1)

涉江而来(一路向你) 采采卷耳 2000 汉字|18 英文 字 2个月前

杂陈。

  我长出一口气,突然觉得厌烦。

  我扬鞭问文敏:“赛两圈如何?”

  文敏口气嘲讽:“不自量力。”

  骏马飞驰,尘土飘扬,我骑马一向温和,但是这次却与脱缰无异,跳跳似乎也感受到了我想要飞驰的速度,我无意去遏制它的疯狂。

  我看到会所二层露台,廖长宁已经忍不住站起身往下走。

  前面尽头已经是马场的围栏,跳跳却丝毫没有减速的趋势。

  我听到廖长宁嘶哑的声音在风中支离破碎,有毫不掩饰的惊恐:“翘翘!”

  血液凝固,呼吸静止。

  被拉住缰绳的跳跳离马场围栏仅有几步之遥,暴躁的刨着马蹄鼻子中喷着白气。

  我拽着缰绳扬起马鞭侧身看后面的文敏,气息不定,说:“我赢了。”

  文敏被气的不轻,撂下一句 “疯子!”扬鞭而去。

  廖长宁就站在马场围栏外面,满脸深沉,眸底一片阴郁,他胸口剧烈起伏,恐慌不遮不掩,暴怒道:“胡闹!给我滚下来!”

  一向冷静矜贵自持的廖长宁竟然被我惹得爆粗口,我知道他不会继续让我在已经被他视作为危险源的跳跳身上多待一秒钟。

  我吐吐舌头,迅速翻身下马,乖巧把缰绳交到闻声而来的教练手里。

  我跟廖长宁之间隔着一道半身高的围栏,他一脸凶狠,又忍不住偏过头抚胸重重呛咳了几声,眼睛却上下打量我是否有受伤,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心。

  我隔着半人高的篱笆围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拧着的眉头,笑道:“那么凶,想吓谁呀?”

  廖长宁的情绪逐渐平复,双手揽着我的肩膀,问我:“发泄完了?”

  我点点头,他一直都是最懂我的人。

  我所希望的理想生活,不需有太多风云诡谲,寻一视野宽阔处,临江对空,爱人比肩,笑看风云就好。我很愿意做一名旁观者,不参与壮阔也不涉险黑暗,风云变幻交给天空,我只想和所爱之人安静的看着,带着永远的惊叹。

  而廖长宁,他身边的位置却早已经注定蒸腾风起云涌。

  我踮起脚固执在他苍白唇瓣上印上浅浅的一吻。

  黄昏落日,初秋马场。

  红叶在枝头摇曳,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他似有推拒,我却更加主动,双手搂在他白皙颈间,闭上眼睛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他的唇角。廖长宁这才开始忘情,左手扶在我的腰间,右手掌托住我的后脑勺,主动加深了这绵长的吻。唇齿纠缠,他身上那种似有若无只可意会的温和松木香味萦绕鼻尖,我深陷其中,愈发意乱情迷。

  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那是我的初吻。

  有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吹过脸庞的柔软,又有些隐约的紧张刺激。

  我曾经以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

  雾霭四起,浓云密布,秋雨无声旋濛濛。

  廖长宁几乎时时刻刻带我在身边。

  我去远达总部参观了蒲晓波的实验室,他比我大不了几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耍得一手高科技,远达新上的全套智能GIS技术体系,一整面墙上三十六块液晶面板组合成一块巨大的屏幕,完美实现对其下属全资子公司整个制造产业链的集成调试的负责。

  我惊叹于科技的日新月异,也更加深刻发觉自己的卑微无知。

  来往之人俱是西装革履,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年轻男性居多,妆容得体的女性也有。

  结束之后上三十层会议室。

  此时,已经过了晚餐时间。

  透过落地大玻璃百叶窗的缝隙,我看到——

  偌大的会议室里依旧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充满快节奏的人声鼎沸。宽大的会议桌上十分凌乱地摊着一摞摞厚厚的文件,旁边搁着咖啡和茶水。尚且还在加班的职员有近十个,面前的笔记本屏幕都泛着淡淡的蓝光,一个人站在桌前做presentition的汇报,其他人围着会议桌而坐,时而低声讨论。

  廖长宁坐在首座,穿一件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服,解开了纽扣,露出一丝不苟的白衬衣,眉目冷峻,声色不露,又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我从未见过他认真工作时候的样子。

  他是这里的绝对主宰。

  接待我的助理俯身站在廖长宁的左边听他低声交待了几分钟,才直身离开。

  廖长宁好像心有灵犀一样回过头看我所在位置,在几步之隔的地方注视着我笑了笑。

  

  ☆、从来也没有真正的天荒地老(2)

  助理带我去廖长宁的办公室等他结束会议。

  曲折回转的走廊上,厚重的羊绒地毯,踏上去没有一丝声响。

  廖长宁办公室装修风格是一副矜持庄重的低调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外,细雨里,繁灯璀璨的城市,像是迷雾里的星夜,别有一番风味。

  他似乎特别偏爱站在顶端的感觉。

  外面的雨,下的愈发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打在窗玻璃上,溅起一片水痕。

  我百无聊赖的在廖长宁的位子上坐了一会儿。

  视线逡巡之间,我看到他办公桌右侧未掩实的抽屉里有一份牛皮纸封面的DNA检测报告——最上面是我的名字。

  我迟疑了一下,隐约能猜到那是什么文件。

  以廖长宁的性格,从连云镇回来那时,他就应该起了要帮我找到亲生父母的念头,而且也确实付诸了行动,我心中有苦涩的感激,他又问我是否憎恨抛弃我的父母。

  我不恨,但是我也从未想过要再见到他们。

  我在经济学决策方面,是绝对的风险规避者,权衡两端,辨别孰轻孰重。我必然不会去打开潘多拉的魔盒,长出一口气,我选择毫不犹豫的合上了抽屉。

  桌面上摆了一个核桃木颜色的镜框,跟廖长宁公寓书房中那张并不是同一张合照,但是主人公都是那个眉目温婉沉静的女人。

  她是廖长宁的妈妈。

  照片中的廖长宁在桃花开得艳丽的公园里和身旁的唐老鸭形状垃圾桶比谁高,他的妈妈就慈爱微笑着半蹲在一旁。温暖的让人心底都泛起柔软的流光溢彩。

  我忍不住拿起来托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廖长宁径直走进来。

  他的外套随意搭在左手小臂上,右手指尖轻轻抵着额角,一边往沙发走一边沙哑声线问我:“等很久了,是不是无聊?”

  我连忙起身迎过去。

  一整天高强度的工作下来,他的确是累的很了,惫懒放松靠在沙发上不肯动弹。

  我索性直接半坐在他面前的木质矮几上,看着他的眼睛笑的泫然。

  廖长宁也放松下来,问我:“这么开心。”

  我一边举着他书桌上的合照给他看,一边说:“你小时候好可爱,像只软塌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