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溪水一定很甜美,溪边的风景一定很漂亮,所以你才会流连忘返。不过我有一句话不得不说,这岛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村民的存身之本,他们珍惜土地如同生命一般,我想你应该最清楚他们捍卫自己土地的决心。”
中年人说:“我只是想同贵国的人成为朋友。”
贺青蓝说:“要成为大明的朋友其实很简单,历代以来,西域诸国何止数十,多少和中原结交之人,都从双方的结交中得到了好处。大明的人最讲究礼尚往来,你是不会吃亏的。不过若要占便宜,也绝对得不到。”
中年人一笑,说:“这位小兄弟,我看你好像很有敌意。”贺青蓝说:“这不是敌意,而是警告,我大明江山何止万里,人数之众,力量之强大,物产之丰盛,世间难有其匹,结交朋友,要以诚相待,而不是巧取豪夺,如今朋友相交未久,战事频发,双方死伤无数,这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中年人看着贺青蓝,说:“小兄弟,你很有胆识,请你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做一个朋友应当做的事情。”贺青蓝一笑,说:“凭什么相信你?”那中年人一笑,说:“在下很欣赏小兄弟你这样敢作敢为的人,我愿意和你订立盟约,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贺青蓝说:“好!从今天开始,荷兰军队撤离此岛,从此只有商旅行客来往,我大明民众,不得伤害荷兰人,荷兰人也绝不动一兵一卒。”
那中年人哈哈大笑起来,转头说:“要给你一个承诺简直容易之极,不过我要告诉你。如今我已经没有必要来做这种肤浅而愚蠢的游戏。别相信所谓的盟约,时势和力量才是我处事的原则,小兄弟,你请回去吧,看在你勇敢的份上,我放过你!”
贺青蓝身形一展,来到他身边,长剑抵在他的脖子上,说:“你不得不答应,你,快点写,……”另外一个青年军官摆着手,惊惶失措,那中年人说:“他不会汉话,你就别费力气了。杀了我,两国明天就会开战,我不会怕死的,怎么可能输给一个二十来岁的明朝后生!”
贺青蓝冷笑一声,说:“那就麻烦你和我走一趟。”
中年人哈哈大笑起来,说:“擒贼先擒王,小兄弟,你不但有胆魄,还有计谋。”贺青蓝厉声说:“废话少说,快点叫人执笔。”
忽然听到司徒婉说道:“我来了,这种人不须多说,快抓回去。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事不宜迟!”这时一声枪响,贺青蓝手上长剑跌落地上,司徒婉一惊,抢上去要拉住那中年人,贺青蓝叫声:“小心!”一声枪响,司徒婉肩上也中了一枪,贺青蓝一把抓住司徒婉,说声:“走!”两人已经破门而出,一挥手之间,杀了几个追上来的人,飞身往城楼赶去。
上了城楼,贺青蓝一把抓住司徒婉,说:“追来的人太多,我挡一阵!”司徒婉说:“一起走!”贺青蓝说:“火枪的威力很大,只有在这里截住他们,你才能够安然离开,快走!”她使劲将司徒婉推落城墙,一阵枪声响起,司徒婉回头看时,城墙上已经站满了人,枪声此起彼伏,她也在不觉之间中了几枪,好在附近山石重重,林子茂密,这才上了马,任由马在山间奔行,人已经迷迷糊糊起来。
她醒来的时候,一阵瓢泼的大雨浇得身上疼痛难忍,她奋力站起来,马在一旁安详的睡着,她觉得全身一阵发冷,伤口也开始着疼起来。
她强撑着起身来,上了马,往前面走去,不多时到了一个庄园,看到上面写着“铁剑”两个大字,她赶忙纵马驰去,到了山庄门口,终于忍不住疼,摔落地上,她上前推开了门,不久几个年轻小伙出来,见到地上有人,急忙扶了起来。
她被安置在后院一间小屋里,一个大夫替她把了脉,却不能取出里面的子弹。林衡听了大夫说完之后,来到屋子里,说:“这大夫以前不是武林中人,很少见到这样的伤口,我想和暗器飞箭的伤是一个理,待会我帮你取出来。你先吃点东西。”司徒婉点点头,吃完东西,林衡上前说:“姑娘,忍着点。”
司徒婉点点头,林衡取出刀子,准备将她肩上和腿上四枚子弹取出来。一面取,一面说:“久仰司徒女侠的大名,果然是巾帼英雄,就是男人,也未必能够如此。”司徒婉忍着痛,勉力说:“英雄二字,实在愧不敢当,贺青蓝才是真正的英雄,明知道是死,也要去试一下。”
林衡一笑,已经取出一颗子弹来,两人说了几句话,林衡终于松了口气,说:“没敢告诉你咱们没有麻药。”司徒婉脸色苍白,缓缓躺在床上,说:“没有麻药怎么成,倘若有人受伤了,那岂不?”
林衡说:“以前都是任掌门给各派配置各种药材,现在刚到这里,什么都没有准备。谁曾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司徒婉淡然一笑,觉得有些困倦了,林衡说:“你只管在这里住下,听说荷兰人已经动手了,浮云阁的人首当其冲,不是去救人而是去拼命,贺青萍毕竟没有她姐姐精明,不过这么精明一个人,千古艰难惟一死啊!”
司徒婉说:“你们都知道贺青蓝是女人吗?”林衡笑说:“她想当男人,自然不想别人说她是女人。这是对人最起码的尊重。有时候,谎言能让人变得更加善良。”
司徒婉笑了一下,渐渐睡去,梦里似乎听到一阵笛子的声音,似乎是邰风豪站在高高的山崖上,轻风吹拂着他雪白的衣衫,她忽然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只见亭子里一个白衣人正在那里吹着笛子,那声音和曲调是那么熟悉,似乎真是邰风豪回来了一般,她心里一呆,情不自禁的走过去。
那人转过身来,是林衡,不是邰风豪。林衡说:“你怎么走出来了?”司徒婉一愣,说:“你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好熟悉。”
林衡说:“我吹的,是我爱的人最喜欢的曲子。”司徒婉问:“你爱的人?”林衡点头说:“她死了,因为她所爱的人也死了。她最喜欢吹这曲子,这调子是她所爱之人的至爱。还没有等到我表白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司徒婉问:“是贺青蓝?”林衡故作镇定的说:“是她,她把我当成朋友,对我说她是多么喜欢那个人,而她不知道,有一个人,有多么喜欢她。”司徒婉问:“为什么那么喜欢都不说?如果你说出来,她不会去死!”
林衡说:“说起来,你和邰少主是幸运的,你们也没有说出来,却能够让彼此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是啊,爱一个人,说出来,这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可是就是成为一个遗憾。当所有的往事都成了云烟,也就无可挽回。不过我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