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在那一天经历了人生最大的磨难,那才是我一生最痛苦的时刻,我不怕自己身败名裂,我要让我的师父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个世上。师父,弟子不肖,不能陪伴你了!”
她身形一转,天空忽然一片阴霾,海浪滔天,随着展狂和卿青两个人影的倒下,语微的身体也随着巨浪漂流而去……
如新惨叫一声,扑了过去,踉踉跄跄,一直向前扑去,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她向那滔天的巨浪扑去,身形摇曳,如同一叶扁舟。
相忘谷主冲过去拉着她,说:“你……你不要冲动,你冷静下来……”
如新回过头来,一甩手摔开相忘谷主,痛哭着说:“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难受吗?”相忘谷主一把抱住如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难受,你的难受,和我的难受一样,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感觉。”
如新忽然沉静了下来,海浪扑来,她忽然觉得这声音是如此的温馨,如此的熟悉。
相忘谷主缓缓掏出一块蓝色宝石,含泪说:“通灵宝石,心灵相通,姐姐就没有想到过,一直在你身边的人,就是你的妹妹吗?”
如新缓缓取出一块宝石来,两块宝石刚好合成一个心状,晶莹剔透,在月光下闪烁其光。
相忘谷主说:“我就是风灵,你的妹妹,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看到身边站着的语微,那和我当年,就是一模一样,我知道你爱她,就是在爱我,我想你,想让你知道我是谁,但是我被人所害,面目全非,我怕你伤心,可是现在,如果我不说出来,你就会去死,对不对?”
如新紧紧的抱着风灵,泪水无声的落了下来,她已经不关心这么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了,她觉得眼前的就是最好的,她没有理由去选择,因为她没有这个能力。
海浪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无言抱着古春花的尸体,缓缓的向海中走去,郑玉蛟跟在后面,无言的身影渐渐远去,大浪卷来,转眼便已经陷在浪中,郑玉蛟疯狂的跑了过去,忽然之间一个人影闪动,在空中一晃,将无言提了起来,无言大声叫着,看着古春花的尸体随着海浪浮动,却不能伸手去抓住。
那人将无言放在岸边石头上,冷冷的说:“你不想报仇了吗?你怎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了为家门复仇的计划,那个有着百年荣耀的家族,会因为你的作为而蒙上耻辱。”
无言抬头看着这个白衣的妇人,她盟着脸,背对着他,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何跟着我?”
妇人一面往前走着,一面说:“我是那场风云变化的见证,也是告诉你你活着就是要报仇的人,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有他自己的使命,你的使命就是复仇,你没有选择。这十几年你身受重伤,所以无法寻仇,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无言缓缓的站了起来,摇头说:“不,我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你在胡说,你为何对我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妇人说:“我可以给你很多理由,你觉得相信吗?你的仇恨你应该知道,何必要我来多说,现在你可以去复仇,因为这个岛上,已经快要风平浪静了。”
说着那妇人已经渐渐走远,郑玉蛟来到无言身边,无言抬着头,看着郑玉蛟,郑玉蛟轻声说:“师父,我陪你走走。”无言抬头看着天上,明月高高挂着,他的体内真力开始渐渐的凝聚起来,他摇摇头,身形一展,已经消失在海天连接之际。
红豆来到风灵身边,风灵起身来,说:“这就是你的姨母,我们失散多年,今日终于相认。”红豆点头说:“语微师太毕竟已经去了,她要活在这个世上,那也没有人能消除她心中的阴影,姨母要节哀才是。”
如新拍拍红豆的肩膀,摇头说:“我老了,我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到了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想想这辈子,错了那么多,经受了那么多,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悔过时间的界限,从头来过吗?语微杀了牛金星,也算是替我们报了仇,我欠这孩子太多,她本该好好的生活,却因为有了我这样一个师父,落得如此下场。”
青弦忽然说:“怎么人一下子都走光了!”
红豆等人一回头,只见除了郑玉蛟和孙宇清之外,就没有了别人,风灵说:“走了也好,这个伤心的地方,几十年前凌波岛的弟子们全都死在这里,现在又是平教,太不吉利了。”
红豆回头看着起伏的浪潮,郑玉蛟有些担心的说:“玉箫会去哪里?孙兄,你知道吗?”孙宇清说:“她也许需要安静,这对任何人都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刚刚相认的父母,转眼死在面前,自己的师父是自己的仇人,这变化太大了。”
郑玉蛟说:“我要去找她。”说完心急火燎的离开了,红豆说:“你还是去看看展姑娘吧,她个性虽然要强,不过心却是很脆弱的。”
孙宇清点点头,大步离去。
他走了一阵,忽然看到前面一阵火光闪烁,上前一看,只见展玉箫正在将两具尸体点燃,她看着那两具尸体,无动于衷的看着。
孙宇清站在一旁,展玉箫缓缓说:“你来干什么,可怜我吗?”孙宇清说:“我……”展玉箫起身来,盯着孙宇清说:“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安慰我,别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你能说什么话将死去的东西改变呢?”
孙宇清说:“我只能说节哀顺变,但是我知道,这种事情,我也经历过父亲的离去,我也很伤心,任何伤口都是会愈合的,只要你不去看那个伤疤,你的感觉,你只能改变你的感觉。”
展玉箫说:“感觉,人最不能战胜的就是你的感觉,正如我的爱恋,我的思想一样,这个世上没人注意别人的感觉,只有自己,才珍视自己的感觉,而我现在,这种感觉正在麻木!”
火光渐渐熄灭,她将骨灰撒向大海,一边说道:“我曾经那么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灵魂的指引,这一切都是狗屁,你爱恋的,你珍惜的,你觉得是这样的,统统都是狗屁!”
孙宇清看着展玉箫将骨灰一把把撒向天空,看着她缓缓离去,却不知说句什么话好。
展玉箫憔悴的坐在海边,忽然传来郑玉蛟的声音,“师妹!”展玉箫转过头来,郑玉蛟坐了下来,说:“师父已经到了这个岛上,我们可以前往找他。”展玉箫问:“我为什么要找师父?他是我的仇人。”
郑玉蛟一呆,展玉箫冷冷的说:“既然他是,那你也是,我在这世上无牵无挂,我何必去找任何人?”郑玉蛟说:“上一代的恩怨,我们根本就不知晓,现在师父难道不伤心吗?师父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