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6 章(1 / 1)

相思 余涛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以前我也一直认为那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那始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对我们而言,要出一个武功高出八大护法的高手,除非练成了仙琴派两大神功,而这两大神功,早就失传,如今更似乎有邪人使用,咱们的敌人越来越多,力量却是越来越少了。”

展玉箫说:“等到平吟清练成了‘天光云影’,那排山倒海的力量不仅是传说,你知道这武功的厉害吗?天地变色,没有人能抗拒这可怕的力量。”

红豆缓缓说:“我知道,展姑娘心中始终关心着咱们中华武林的命脉,可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留得青山在,有时虽是无奈,但却是唯一的方法。如果硬要反抗自己根本反抗不了的东西,那只能注定是一个悲剧。我很害怕,害怕他们将台湾武林一举消灭,我也很害怕我们不能和他们决一雌雄,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不再相信奇迹,你说还有谁能拯救我们呢?”

展玉箫叹说:“是啊,谁能拯救我们呢?”

两人静静的看着寂静的林子,身边只有寂寥的风,心里却是难以平息的思绪起伏。过了很久,红豆才说:“有时候反抗虽然是可贵的,却也是悲哀的。我们不能忘记反抗,但是却要寻找最好的时机。这时机那么遥远,那么让人无法期待。展姑娘,我知道你其实一直就没有放下反抗,你一直在努力,你前来决不是为了令师兄,而是自己真的想来一展抱负,你是清高孤寂的,却又是古道热肠的。每一个到这里的人,我们都会仔细的调查,你在台湾岛上所做的事情,我们也都清楚,就是你这次要刺杀八大护法,闹得他们人心惶惶,我们也是知道后,才来接应的。”

展玉箫看着红豆仙子,说:“我以前的刺杀,都是你们派人暗中接应?”红豆仙子缓缓点了一下头,说:“还有一个人,你一定不知道,你在红碑山庄遇险,就是他救了你。”展玉箫问:“什么人?”

红豆说:“是华不讳,他不但救过你,还救过中原各派的人,你想他们在这个寸步都是险情的地方,能活下来吗?每次的劫后余生,你以为只是一个侥幸而已?他还救过青弦,我早就知道他的事情,可是我也知道,我不能说,如果他过早的暴露自己的实力,那不但不能引起敌人的恐慌,而且一定因为无数次自不量力的拼搏,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展玉箫盯着红豆,点头说:“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的相信红豆仙子名不虚传,知可战与不可战者胜,红豆仙子,我不如你。”

红豆说:“说到咱们的赤子情怀,我和姑娘可以成为知己,姑娘救过的人,后来都到了烈火谷,姑娘行善不欲人知,那才真让人佩服。”

展玉箫缓缓走了两步,说:“可是我救的,只不过是一两个人,而仙子所救的,却是整个民族,整个国家。我最多只是一个武林中人,而红豆仙子,却注定是一个伟人。”

红豆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远处的明月,和明月下燃烧的烈火。

相忘谷主和邰长平飞身而来,相忘谷主说道:“若非用火困住他们,只怕我们也很难脱身,李二妹倒也聪明得紧,知道因地制宜,能用北风之力,这倒让人放心。”邰长平说:“但是平教护法一个个武功高强,倘若平吟清练成神功,则更难对付了。”

相忘谷主问道:“还有那白云峡主人不断屠杀岛上的高手,长此以往,咱们的力量将会越来越弱。现在又快到了以前的境地,各派的人都害怕了,因为随时会面对死亡,因为所有的反抗,都没有用。”

邰长平叹说:“是啊,以前我联络的人,死的死,退的退,已经找不到几个了。”相忘谷主说:“或许他就是知道你的初衷,如果台湾武林的人都归顺了大清,那白云峡主孤掌难鸣,一个人怎么能对付一个武林呢?”

展玉箫瞪大眼睛,问道:“归顺大清?”

邰长平说:“不错,大清的皇帝其实雄才伟略,能够治国平定天下……”展玉箫喝道:“胡说,你头虽未剃,但人已经完全投降了,真是可悲,你是一个高手,一个男人!我不屑与你们一起,以后……以后也别再让我遇到你们,遇到了,那便是敌人,……”她恨恨的转头看着红豆,“你退出了烈火谷,因为你找到了更轻松的,对不对?我还是一个武林中人,而你是一个仕途中人,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红豆急忙说:“玉箫你听我说,你从小在南明长大,你想的就是反抗大清复兴大明,但是……”展玉箫一挥衣袖,冷笑说:“废话少说,红豆仙子,咱们后会有期!”说完身形一闪,向远处而去。

相忘谷主看着展玉箫的背影,摇头说:“家父随着闯王征战多年,最后还不是被灭了满门,凄惨之处难以形容,闯王进入京城,烧杀抢掠,他打天下可不是为了百姓;大明这么多年的江山,冤死枉死之人不在少数,官官相卫虽是平常,但是若到了草菅人命的地步,那就有些可怕了。大明这么多年的江山,有几年百姓是安居乐业的。”

邰长平说:“我一直想要刺杀先皇,先皇擒住了我,却没有杀我,要我一年之后,再作定夺。他有这样的魄力留我在身边,我在一年之后,也果真完全改变了看法,江山需要伟人持,又何必在乎他的身份来历。况且三皇之前,人皆为禽兽;秦朝之前,四方皆夷狄。这和荷兰人践踏凌辱咱们的大好河山,完全是两回事。大明人才凋零,气数已经到了大清,这么多人执着不愿投降,得到的也不过是几具尸体。”

红豆心里一阵黯然,复兴大明也是她的梦想,她不知道怎么表达此时的感受,或许她至少也可以象展玉箫一样拂袖而去,但是她却只能站在他们的身边,一句话不说。

三人忽然沉默下来,月色惨白得很,夜风带着凄凉的味道,填充了他们的感觉。

红豆在听水崖前静静的弹着琴,相忘谷主缓缓坐了下来,说:“你不高兴?”红豆摇头说:“没有。”相忘谷主说:“孩子,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这都是父母给你的,象你这样的孩子,每一个父母都应该疼爱你,让你无忧无虑,可事实上,你却不得不承受太多的东西。”

红豆摇头说:“没有,我很好。”

相忘谷主看着红豆,说:“你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真的不知道,但是在相忘谷里,我最不能忘记的,其实就是他。我没有办法,这或许就是老天的不公平,为何女人的心思,就那么软弱,那么无力,都说蒲纬韧如丝,磐石安不移,可是你的父亲,却始终有他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