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以为了一个想法去死,却不愿为了自己回头。其实,有时只是一个很小的脚印,一个很简单的回头,就会改变一切。姐姐只要带着一颗平常心,她就能接受古玉龙,就能得到一个幸福。可是她不愿,她和母亲一样,认为哪怕只是心中一个一闪即过的念头,也应该永远坚持,除非生命重新开始。”
相忘谷主站起身来,红豆说:“母亲可以忘却,也可以回忆,不管是忘却还是回忆,人无法改变过去的事情,只能改变它们对人的影响,这个世界上,只有亲人最在乎彼此的感受,母亲为何不能在乎别人的感受,忘却,和别的人一样快乐。如果母亲再次成为悲剧,那么我将……我将会再次重复,重复这永远走不出去的阴影。”
相忘谷主问:“你,你这是从何说起?”
红豆说:“其实,我见过父亲。”相忘谷主问:“你见过,你在哪里见过?”红豆说:“父亲说我和你很像,我们的眼很像,母亲让我遮住了脸,我的眼睛却更加明显,父亲告诉我,说你很恨她。父亲离开了桃源,来到这里找你。”
相忘谷主身子一颤,说:“你既然知道……”红豆说:“我虽然知道,可我为什么要说?母亲这么多年为了我,就是让红豆以死相报也不为过,所以红豆要让母亲幸福,正如母亲希望红豆幸福。”
相忘谷主感到泪水流了下来,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灵妹,你听我说好吗?我真的不知道谁伤害了你,如果是我,那时的我,一定失去了理智,我比谁都后悔,现在,……”相忘谷主冷冷的说:“现在孩子死了,我的心也死了一半,你保护孩子便是,别的事情,我不想管了。”
说完身形一闪,已经不知去向。
来者是个跛脚的老头,他跪了下来,看着那地上梦君的尸体,摇头说:“原来是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我看到你的时候,却没想到会是你!”说着便搂着梦君哭了起来。
红豆蹲下身子,说:“这都是奸险小人暗中陷害,我一定会找出此人,为姐姐报仇。”
老头凄厉的哭声,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的苍凉,似乎积蓄千年的仇怨,带着无法发泄的郁结,缓缓弥漫开来。
青弦和华不讳一直走到天明,越走竟然越是荒凉起来,青弦叹说:“咱们这样找下去,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华不讳说:“你别着急,我已经暗里派了人,四处找寻这个暗中陷害红豆仙子的人,这几天他们已经在跟踪此人,我也是按照他们的指示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人太过厉害,还没等到对付他,他就先逼死了玉龙和梦君二人。”青弦摇头说:“我倒不这么觉得,我觉得,就算没有这件事情,他们也一样会死。心里总是装着过去的人,怎么也不会幸福,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就是这个。”
华不讳正要说话,忽然一阵衣袂破风的声音传来,两人急忙身形一闪,跟着追了过去,追了一阵,前面已经没有人影,他们站在地上,听着刚刚传去的风声。
忽然一个低微的呻吟传来过来,二人急忙循声而去,只见一个老者在地上爬着,身子下面有一大滩血。华不讳急忙上前,扶起那人,说:“蓝前辈,你没事吧。”
青弦蹲了下去,只听蓝龙声音低微的说:“她……她是个女人,武功……武功高强……很……”却终于没有说下去,便就此断了气。华不讳起身来,含泪说:“蓝前辈就是帮我查找凶手的人,可是那凶手实在太过厉害。象蓝前辈这样的武林高手,也在这么短的时间被她杀死。”青弦问:“蓝前辈是什么人?”
华不讳说:“以前是大命宫内的侍卫,他一生都跟随铁冰铁大人,蓝前辈没有家室,一生乐善好施,帮助了不少人,我也曾经受他之助。”青弦叹说:“好人都这么可怜,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华不讳蹲下身子,说:“蓝前辈说了,这辈子死了,也要和铁前辈相守在一起,他说他们是生死之交,永不分离的兄弟,你看他临死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铁前辈的骨灰。”青弦说:“不知道我和姐姐,能不能这样一辈子相守在一起。我曾经就这样想过,只是现在……”
华不讳说:“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大好的年华怎么就想到一辈子的事情呢!先安葬了二位前辈,咱们再找这个女人。”青弦想了想,说:“一个厉害的女人,这个岛上,只有云舞最可疑了,这个女人凶狠得很,这么几十年一直在作危害武林为圣门复仇的事情,我看她最危险。不过她手上法宝众多,这么多年这么多人围攻都能侥幸不死,死在她手上的高手还不计其数,可见她的厉害,她嫉妒姐姐的成就,要伤害我姐姐,自然是这个道理。”
华不讳摇头说:“我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或许我们漏掉了什么。云舞要的是台湾武林,中原武林,红豆仙子和她其实并无多大瓜葛。云舞想要恢复圣门,而除掉红豆仙子,最大的好处却是笼络台湾武林的人,似乎和恢复圣门没有关系,若说是别的原因,为了图谋在和荷兰人抗衡中的利益,那应该找郑玉蛟才对。”
青弦说:“这么说来,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此人就在白云峡,她曾经出手擒过郑公子,而且武功很高,是个女人。”
华不讳说:“现在只有等候别人的音信了,咱们先往白云峡去看看。”
青弦点点头,两人火化了蓝龙,将骨灰葬在山上,这才离开。
走了一阵,不觉间天色已经很暗了,华不讳说:“咱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你熟悉这里的路吗?”青弦说:“这里好像是凌波岛附近,咱们不能在这里留宿,说不定云舞那老妖婆就在这里。我不怕别人,就怕这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妖婆,能用一生的时间来复仇,的确太可怕了。”
华不讳说:“她这几十年,在中原和台湾倒是掀起了不少腥风血雨,造了不少杀孽,不知这冤冤相报何时才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间一阵琴声传来,两人顿时一呆,青弦低声说:“一定是这老妖婆,看来来者不善,咱们快点离开这里。”
一个苍老但是有力的声音从四面传来,“二位既然来了,何不留下喝杯茶再走呢?古人说得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显得老身连这点德行都没有,日后传到江湖上岂非让人笑话我不礼待后生晚辈?”
青弦大声说:“什么礼待,你这辈子礼待过别人吗?你处心积虑的报仇,报了那么多年,就没有扪心自问过自己,你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现在是你们的报应,我早就被折磨够了,你们才刚刚尝试到这种被人折磨的滋味呢,很可怕,是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