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一转眼到了城楼上,几个守城的士兵还在呆呆的看着,展玉箫手上一挥,已将那几人穴道点住,自己已经飞身跃下城楼。
她回头向城楼上看去,没有人追来,心里松了口气,想今晚运气真好,一动手就有这么多人帮忙。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小姑娘,你带着人,要去哪里?”展玉箫回头一看,只见无忧隐士缓缓走了过来,她知道此人擅长用毒,因此急忙出招,玉箫中打出一股凛冽的劲气,击向无忧。无忧正向这边走来,只是轻轻一闪,就已经来到展玉箫身前,木拐挥动,照着展玉箫身上劈来,展玉箫还没有出手,就见着刀光一闪,一个灰衣老头已经挥刀将无忧手上的拐杖拦开。
无忧一怔,说:“是你!”那灰衣老者说:“孙撷,我们救你出来,不是让你助纣为虐。”无忧冷笑一声,说:“孙撷的全家已经死去,孙撷自然也已死去,铁侍卫,我今日不和你计较,但你必须放下此人。”
那灰衣老头哈哈大笑,说:“凭你,我这把大刀,还从来没怕过人呢!”说完身形一转,已经飞身扑了过去,展玉箫见两人打斗得激烈,便拉着平风云,飞身离开。无忧大声说道:“是你自不量力,休怪我无情!”说完抖出一道白光,灰衣老头猝不及防,一时间只觉体内一软,浑身无力,木拐击在身上,自己重重的掉到地上。
展玉箫正要回身,只见空中一条布练飞来,将灰衣老者一带,人影翻飞,已经向前面飞去,展玉箫急忙跟着也飞了过去,只见唐冰抱着灰衣老头,足下生风,翩然而动。
四人一直奔了很久,这才停了下来,唐冰转过身来,手上一动,封住平风云的穴道,说:“省得他大声说话,暴露我们的行踪。”
展玉箫急忙问:“这个老前辈怎么样?”一面上前去看,只见那灰衣老头已经气息微弱,面色有如白纸。
唐冰将老头平放在地上,问道:“老人家,你等着,我们立刻去天医派。”老头缓缓起身来,叹说:“没用了,倘若只是中毒,那也罢了,我身上内伤很重,孙撷这小子,没想到当年拼着一死救他,到头来却死在他手上。”
展玉箫愤愤的说:“太不象话了,前辈,我帮你推功治疗,我有很多种救人的方法。”老头叹说:“老朽命将垂危,自知不能挽救,小姑娘的好心,就不必白费了。”唐冰说:“前辈不必灰心,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前辈……”老头转过身来,说:“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眼看这片曾经荒凉的土地上又是人才辈出,风云际会,真是高兴。遥想当年,这岛上还没有荷兰人,那时整个岛上,也是英雄辈出,人才济济,尤其一个飞花天女,不但美若天仙,豪爽不让须眉,而且嫉恶如仇,古道热肠,那真是台湾武林难得的骄傲。”
展玉箫说:“我倒听说过此人,她现在不就在这个岛上吗?”灰衣老头说:“是啊,可是我找了她几十年,却始终没有碰上,有时不经意间碰到的人,哪怕用一生去找,也找不到。”
唐冰说:“那就是缘分,前辈和飞花天女,多年来一直在台湾,却一直没有碰见,大家彼此错过,只因彼此无缘。不过,前辈只要调理好身子,日后台湾武林聚会,一定会请这位德高望重的飞花天女出山。对了,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头一笑,说:“我姓铁,铁冰,这名字好陌生,因为,自从我的兄弟离开我之后,已经很久没人称呼我的姓名了。”
唐冰问:“你的兄弟和你一同闯荡江湖?”
铁冰点头说:“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艺,一起进宫当侍卫,一起离开,一起寻找,却没有一起死去。恐怕这也是他在召唤,召唤我回去,因为我或许是他一辈子在找的人。”
展玉箫笑说:“前辈不要多说,我们快点帮你调理内伤,别的事情,以后再说。”铁冰呵呵一笑,抬头看着天,说:“找了这么久,也该停下来了。”
说完身形倾倒,展玉箫和唐冰扶住他时,觉得身体已经渐渐冰凉,展玉箫恨恨的说:“无忧护法,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唐冰说:“先安顿铁前辈的后事再说。”展玉箫说:“你当我不分轻重吗?”
两人将铁前辈葬在山野,已是月上中天的时候,展玉箫看着平风云,说:“如果你没有用,我现在就想搞死你。如果不是你们,我们的命运,怎么可能天生就是杀戮。”唐冰说:“他只是一个无知的王子,就算说了,他也不懂,他喜欢的只是唐朝的诗,宋朝的词,名人的字画,还有伶人的歌喉。”
展玉箫说:“想不到你对这荷兰王子如此了解。”唐冰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这是……”话音未落,忽然说:“不行,无忧跟来了!”展玉箫屏住呼吸,向四周看去,唐冰说:“你闻,这是‘夺魂幽冥散’的味道。”展玉箫说:“我怎么知道‘夺魂幽冥散’是什么味道,我又没有闻过。”
忽然觉得头顶晕乎乎的,便这样倒了下去。
她醒来的时候,听到一阵琴声传来,琴声优雅而清远,正是暮色时分,苍茫的斜阳照着茅屋旁边青青的翠竹。
她循着琴声走去,到了山崖下,看到弹琴的是一个老太婆,白发苍苍,容颜有些憔悴,见到展玉箫来了,问:“你醒了?”展玉箫说:“是前辈救了我吗?”
那老太婆抬起头来,一边弹琴,一边说:“你中了毒,不过还好,下毒的人倒也不是非要置你于死地。”展玉箫点头说:“这是什么地方?”老太婆说:“这里是回风谷。”展玉箫看了看四周,说:“前辈一个人住在这里?”
老太婆说:“曾经有许多人住在这里。”展玉箫问:“前辈怎么称呼?”老太婆说:“老身年岁已大,名姓多年已未有人提及。姑娘何必多问,你想去哪里,现在便可前去,不必理会我这老婆子。走吧,我好好弹一曲。”
展玉箫问:“前辈为何要在这里待着,如果我没有猜错,前辈也是武林中人,如今武林中人,都联合起来,对付忍者和西洋人,为何前辈……”老太婆一边弹琴,一边打断了展玉箫的话,“姑娘说得不错,那是他们对付敌人的方式,每个人都必须选择一种方式来对抗,只是却不必强求别人。老身虽然幽居此地,但心中一样关心,倘若不是如此,我又岂能顺道带你前来。”
展玉箫说:“原来前辈也去了王城!”老太婆正要说话,忽然一枚飞刀射来,老太婆伸手抄在手上,说:“小丫头,快出来!”只见梦君飞身来到两人身前,展玉箫心想:原来孟君是女伴男装,怪不得看起来怪怪的。
梦君笑说:“司徒前辈,你弹琴的技巧,越来越高明了,清澈见底,听之则忘俗。”展玉箫问:“司徒前辈?你就是飞花天女司徒婉?”梦君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