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我目睹家破人亡,亲人离散,再不能见,人间已无眷念,有时我甚至不明白,为何我这样的人,还会活在世上。所以为师看起来无惧无恨,这么多年也毫不进取,以至于今日不得不寄人篱下,引以为憾,是我让本派蒙羞,让西陵派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语微急忙说:“师父别这么说,是弟子们太过愚钝,不能分担重任,何况如今,天下武林正派实力衰落,不比从前,邪道猖狂,也不过是一时而已,师父一代宗师,定能担当大任。”
如新叹说:“哪有那么容易,为师不想别的,只想到了九泉之下,能够对得起先师,对得起西陵派列祖列宗,先师曾说我天生与佛有缘,一生没有牵挂眷念,心如止水,可是我在参禅打坐上固然成功,在教导弟子,发扬西陵派上,却足够失败。微儿,现在有了时机,你好好练功,也不枉为师牵挂一场。”
语微心里一阵感动,不知该说什么好,夜色如水,心头却是滚烫。
同在明月朗照之下,王城却是灯火通明,街上行人来往,看起来很是热闹。
几个人影飘然而过,越过城墙,来到城中一座高楼顶上。
楼中传来一阵丝竹之声,东方萦坐在一侧低头弹琴,一群荷兰年青人在那里听曲子,一边饮酒聊天,一曲弹毕,东方萦起身来,笑说:“王子殿下,不知刚才在下的曲子,弹得如何?”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荷兰年轻男子说:“很好。”东方萦说:“弹琴人的心思,听琴人居然不知,那也算不上懂琴,而弹琴者心中始终不忘不在场的人,那更谈不上好坏。”
那年轻男子看着东方萦,说:“姑娘的琴弹得的确很好。”东方萦平静的说:“可是王子心中所想,却是另有其人,只怕樱子的琴再好,也比不上冰子。王子想听琴自然无可厚非,只是听琴时却想着别人,那就有点让人难堪。王子正是兴趣盎然之时,我想樱子不便打扰。”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忽然楼顶一阵箫声响起,低沉柔婉,却似乎一点点击在人心上。
那年轻男子站起身来,东方萦忽然说声“小心!”手上一挥,一道劲气逼出,将箫声之力向一边引去。
东方萦捧着琴,来到刚才弹琴的地方,嘈嘈切切,弹了起来,众人只见她的琴声激昂慷慨,却不知她正同吹箫高手对垒,如果一招不慎,屋内的人都会命丧黄泉。
众人只是觉得这琴声毫无韵味,那年轻男子起身说:“姑娘不要生气,我好好听琴便是,只是你也要好好弹琴。”东方萦左手一挥,那年轻男子便又坐了下去,东方萦无暇说话,琴音却是越来越激烈,渐渐犹如春雷,似暴雨,满楼散开,众人竟然有些难受,加上饮了点酒,竟开始吐了起来。
忽然一道青光一闪,随着便“嗔”的一声,琴弦骤然断了几股,一个人影来到人群中间,一群人被那箫声一震,只觉心乱如麻,全身上下不由自主的不能动弹,难受得如同到了地狱。
只听展玉箫冷冷的说:“樱子姐姐,久违了。”
东方萦面色不变,声音依然温和的说:“玉箫姑娘,想不到你的箫声如此厉害。”展玉箫说:“不敢,樱子姐姐的功夫出神入化,在下哪能相比。只不过,这琴声,这酒杯,本是炎黄子孙所有,尤其是这土地,别人,万万不能在此享受甚至据为己有,否则,就是今天你们将面临的下场。”
东方萦问:“什么下场?”展玉箫说:“你即将看到,何必多问?”说完玉箫一点,一点青光一闪,向东方萦扑去。东方萦平静的一笑,说:“既然如此,在下只得舍命陪君子!”她长袖在空中一绕,一道绿光闪动,劲气迸裂,刹那间在房中激烈的碰撞起来。
东方萦才出一招,便步步进逼,说道:“房中太窄,外面去打!”一面将展玉箫向一边逼去。展玉箫冷声说:“投鼠忌器,我偏要让你左右为难!”说完一掌向正中一个年轻男子拍去,东方萦伸手一拦,劲气向一边冲去,另一个年轻男子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屋中登时大乱,人都向外面涌去。展玉箫喝道:“为了救你主子,别的人,原来你也不当人。”
东方萦一面出手,一面说:“人都是你伤的,还多了冠冕堂皇的道理。”展玉箫说:“口说无凭,我就和你手底下见真章!”
两人在屋内斗了好久,直到屋内只有一个年轻男子,看着两人,东方萦说道:“王子殿下快离开这里!”那年轻男子大声说:“姑娘住手,有话好好说。”
展玉箫呸了一口,说:“谁和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好好说!到了阴曹地府,你好好反省去!”
说完左手一挥,一道劲风卷去.那年轻男子显然不会武功,眼见劲风扑来,却依然无动于衷。眼见那股劲力便要将他击倒,忽然间一道白练从天而降,将那劲力往旁边一击,只听哄的一声,门窗裂了几扇。
一个白衣蒙面人落在地上,年轻男子高兴的说:“冰子,你回来了!”来者正是原下冰子,她冷冷的看着展玉箫和东方萦,不发一言。年轻男子上前问:“冰子,你没事吧?为什么不说话?”原冰转过头来,冷冷的说:“现在在打架,你最好走远点。”年轻男子说:“为什么要打架,我们不能好好说吗?”
原冰身形一展,长刀呼啸,向展玉箫扑去,展玉箫骤然多了一个对手,只觉身周越来越紧,两股劲风呼啸着向自己身上围来。
忽然间一阵冷笑传来,楼外数十枚暗器朝那年轻男子射去,原下冰子急忙飞身过去,挥刀将暗器击落,只见梦君一身白衣,翩然而来,长剑执手,意态潇洒,落在屋内,轻声说道:“这么热闹的盛会,这么闲适的雅兴,在下岂能错过。”
原冰看着梦君,冷声说:“你数次捣乱,本来我就要除你而后快,你竟然送上门来,那就省得我费心找你!”梦君平静的说:“那倒不用,只怕你有心无力。”原冰已经挥刀攻了过来,梦君挥剑相斗,刹那间四个人在屋内斗得激烈,那年轻男子在一边看着,一时惊惶失措,却又不知离开。
忽然一股狂风扑来,展玉箫和梦君二人被狂风一卷,身不由主的向一边退去,撞破门窗,落在对面屋顶上。只见那破了的窗户里,一个白衣中年男子,作一身武士的打扮,一柄长刀悬在腰间,尤在微微颤动。
梦君感到一阵气血翻涌,展玉箫也觉心里难受,暗想:这“大化神通”当真厉害,现在如何是好?可别走不了了,那就羊肉没吃成,反惹了一身骚。
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东方萦和原冰一左一右的缓缓上前,站在野田一郎后面。倒是那年轻男子跑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