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用的剑吗?你师父怎么教你的,还不过来,给师叔把剑拔下。”语微走上前,颤声说:“师叔,你,你忍着。”
正要拔剑,如新冷冷的说:“语微,剑是不能这样拔的,黄山派是剑道正宗,如何调理剑伤,自然不用你来操心。对不住了,都怪贫尼教徒无方,误伤了华掌门。”
华不讳看着剑,说:“师太别说了,快把剑拔出来。”忽然青光一闪,只听华不讳大叫一声,青弦手上已经握着剑,说:“看你们练剑,真是比什么都要好玩。”
华不讳捂住伤口,哭笑不得,说:“姑娘,多谢你替我拔剑。”语微忽然回过神来,上前要撕开僧袍,替华不讳包扎,不过也许太着急,还是不知道怎么撕,半天也没能撕下来。青弦递了一块手绢,说:“包上吧,这上面有山草药,便宜他了。”
华不讳一笑,说:“谢谢青弦姑娘。”青弦哼了一声,说:“各派都在教弟子练功,华掌门到处乱走,是因为什么?”华不讳说:“黄山派弟子也在练功啊,我不想打扰他们而已。”青弦觉得可笑,说:“你是掌门人,你不想打扰他们,那可是我今天,不,这辈子见过的最搞笑的事情了。”
华不讳也一笑,说:“姑娘说笑了,华某哪有这么好笑。”语微已经包扎好了,华不讳看着伤口,小心翼翼的说:“很久没有受伤了,不过很快就会好的。语微,下次练功小心点。”语微红着脸,如新说:“这次幸好只伤到皮肉,下次若伤到五脏,语微,你的罪孽,可不轻了。”语微呆呆的站在那里,华不讳笑说:“师太说哪里话,咱们都是自家人。这十来年,算起来,咱们大半的时间,倒也都在一起。”
如新说:“哪里,平时自然在一起,可是遇到危险的时候,华大掌门去了哪里,贫尼就不得知了。语微,还不回去练功。”
华不讳看着二人去了,对着青弦笑说:“姑娘,咱们好像哪里见过一样。”青弦说:“咱们本来就见过很多次了,华掌门,你可别说好像上辈子就认识,我这辈子倒霉,上辈子可不倒霉。”
华不讳叹说:“是啊,十几年前,中原武林还是人才济济,中原的天下虽然混乱,却也是自己的天下啊。”青弦冷笑一声,说:“我不管天下是谁的,谁让我不好过,我就杀了他,倘若杀不了,那我就杀了自己。反正,我是不会给人当奴才,看着主子的脸色,讨得一碗残汤剩饭。就说这烈火谷,每年所种的谷物果蔬,根本就吃不完,本来大家可以自得其乐,偏又有人要不劳而获,这是什么道理,本姑娘看不过,谁要这样,我就杀谁。”
十八、相逢对面
华不讳一笑,说:“姑娘说远了,天下事自古以来各司其职,倘若人尽其能,穷则独善其身,达而兼济天下,那天下之道,天下为公,百姓便可安居乐业,那是何等美事。只是有人心存私心,只为自己,这才乱了方寸,姑娘有没有想过,一群女子,终老一生,倘若世间人人如此,百年之后,国之能存?”
青弦冷笑一声,说:“你爱想百年以后,千里之外,你自己想去,别现在就给人割了人头,剃了头发。告诉你,我这烈火谷百年之后,一样兴旺,天下有很多英雄,并非如华掌门一般人人都是窝囊之辈。你喜欢各司其职,说到底不就想着坐享其成吗?这么冠冕堂皇的字眼,看来你倒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摸了个精准。很好,既然华掌门忧国忧民,咱们不妨一起去王城,作一件于国于民有利的事情。”
华不讳问:“什么事情?”青弦说:“我打听到了揆一居住的地方,而且最近平吟清正在闭关练功,八大护法也都在外面,正是刺杀揆一的好时机。”
华不讳说:“赶走荷兰人才是真,杀一个揆一,有用吗?”青弦说:“我没有千军万马,也不会攻城略地,我只是杀人,让人害怕而已。你知道人在什么时候最不敢欺负人吗?恐惧的时候,尤其对制造恐惧的人,通常都会抱着防范和敬畏的心。”
华不讳摇头说:“只怕,只怕并非如此刺杀或许知会让他们老羞成怒,几年以前的英雄会不就是这样吗,我听说当时各派死了……”青弦说:“那群窝囊的人!”华不讳说:“其实他们不但不窝囊,还很英雄了得,当时几乎攻进王城,一度逼得荷兰人身陷囹圄,若不是当时正赶上荷兰人援兵从后杀来,洋枪大炮威力一时难以抵挡,说不定,已经成功了。那是这十数年来,台湾最浩大的一次起义,也是十派成立英雄会来,最伟大也是最后的一次起义。”
青弦说:“想不到华掌门的嘴皮子倒是不错,不过忘了听话的是个土生土长的台湾人。败了就是败了,有什么好说的,徒弟们龟缩不出,面对一个烂摊子无能为力,这也叫英雄会,狗熊会还差不多。对了,我早料到华掌门不会去的,只不过顺便说一句而已,虽然说了就后悔,却也没有浪费我太多时间。”
说完转身离去,来到山下,红豆在后山弹琴,青弦来到红豆身后,说:“姐姐还有心思弹琴,不是说了吗?……”红豆一边弹琴,一边说:“青弦要杀揆一,只是因为上次失败受挫而已。可这次,你深入虎穴,不是更处在劣势吗?”
青弦说:“那才不是,姐姐用点伎俩,将长刀会高手引到别的地方,王城变成空城,那不就好了吗?”红豆说:“敌人只是你的对手,可不是笨蛋。王城外面,每天有多少高手想进去刺杀揆一,他岂能不作防范?八大护法在外面广招兵马,广施仁义,我怕他们总有一天笼络当地人,最后大家乖乖的听话,那就晚了。”
青弦说:“什么清河园,什么红碑山庄,这些在中原失去家园的人,想着在这里另立门户,倒也没什么,可为什么偏偏要忘了祖宗是谁,给别人筹谋呢?姐姐,不是说咱们泱泱华夏,绵延几千年,当今世上,乃是第一大的天朝上国吗?为什么天朝上国的人,还会卑劣到给别人当走狗的地步?难道因为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就要拥有卑劣自私的性格,作出卑鄙无耻的事情吗?”
红豆一笑,说:“青弦毕竟看了很多书,不错,他们数典忘祖,是已经无药可救,其罪当诛。不过这正好令我有了机会。倘若他们笼络了人心,台湾人不明就里,贪图平安富贵,加入了这些门派,那就为时已晚。不过,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青弦你看过很多典籍,应该知道,对付敌人的时候,顺着敌人的棋子走,自然处处受到牵制,而反其道行之,往往能出人意料,后发制人。”
青弦一拍手,说:“我明白了,表面上,八大护法出来建立门派,是笼络人心,但那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