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愿担当重任,这几日我们所到之处,人人对大哥敬重有加,只要大哥……”孙宇清叹说:“他们对我敬重,是希望我保护他们,而不是利用他们。他们只是普通百姓,耕种收割,辛勤劳作,才是他们的本分,你忍心让一群拖家带口的人,在忍受折磨后,还要为他们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付出性命吗?”
展玉箫想了一想,说:“那大哥也不要如此忧虑,这不是百姓的事情,更不是大哥的事情,这是将军和皇帝的事情,大哥现在身负血海深仇,就要报仇,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孙宇清闭上双眼,说:“报仇,谈何容易。”
展玉箫接着说:“大哥屡次可以报仇,却总是想着别人,原冰武功一般,智谋更是平平,她是野田一郎唯一的女儿,我就不信,杀了这个笨女人,就不能伤野田一郎的心。我就看看他们失去亲人的时候,又是如何表现。”
孙宇清说:“原冰固然容易杀,但她没有能力屠杀整个长笛会,真正的凶手,正是樱子,可惜,我始终斗不过这个女人,她身兼两大门派的要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想手刃此人,实在太难。”
展玉箫说:“那可未必,她不过比别人阴险一点罢了,本事倒也没有什么。对了,大哥,好久没去英雄山庄了,我们去英雄山庄看看,你说如何?”孙宇清摇头说:“我现在想去的地方,不是英雄山庄,而是烈火谷,四大门派的离去,更使我坚定了决心,我要去的,就是烈火谷。”
展玉箫惊讶的说:“不可能,那个地方住的都是女人,大哥是个男人,而且长得英俊潇洒,岂不……”孙宇清正色说:“我心里想的只是我想做的事情,我心意已决,这也是我最后一个能去的地方。”
展玉箫小嘴一撅,说:“那,那就不能再想想吗?那就是寄人篱下了,……”孙宇清说:“寄人篱下,总比受人折磨的好。”
展玉箫知道劝不过来,便说:“也好,我正想见识烈火谷的女人,看她们到底有三头六臂不成。”
两人上了马,一路走到天明,这才见到烈火谷,此时山上桃花已败,走在林子里觉得非常压抑,两人正牵着马走着,忽然一阵歌声传来,只见一个青衣女子,正在林子里一边走,一边唱着,歌声不太好听,展玉箫对孙宇清说:“这就是烈火谷吗?呕哑嘲哳难为听,这就是山歌村笛的调子。”
孙宇清笑说:“我倒觉得这声音不加雕饰,出于天然。”
正说时,那青衣女子转过身来,看着两个人,说:“这不是孙掌门吗?怎么前来此地?”孙宇清说:“这位想必就是青弦姑娘,我想要见红豆仙子,劳烦姑娘领路。”青弦一笑,说:“孙掌门要见姐姐,本来我是得领路,但是烈火谷从来不让男人进来,这可如何是好?”
展玉箫说:“烈火谷又不是尼姑庵,怎么不许男人进来?我看你们这规矩,说得好听,那是故作清高,说得不好听,那就是沽名钓誉。”
青弦冷冷的说:“这两种说法,自然都不好听。不过人说人话,鸟有鸟语,我倒不想计较。现在烈火谷的规矩改了,男人可以进去,但是畜生不能,尤其是喜欢张口咬人的疯狗。”
展玉箫心头虽有怒气,口中却说:“我倒是大方一点,见了疯狗也只不过心里恶心而已。”孙宇清急忙说:“请青弦姑娘前面带路。”青弦说:“孙掌门这边请,四只脚的,别只看着地上的东西,忘记看前面的人,到时候迷了路,可别叫出声音来,或是急得直接跳下去,那就难看了。”
展玉箫气呼呼的说:“你这丫头,嘴倒是很硬,你这算什么,狗急乱咬人是不是?”
青弦一面唱着歌,歌声难听至极,一面在前面欢快的走着,展玉箫听得难受到了极点,便一面走路,一面拿出箫来,吹了起来,箫声在桃林中轻舞飞扬,激起阵阵气浪,将青弦的歌声彻底压住,渐渐听不到唱歌的声音,她心里正得意呢,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桃林里了,她飞身上了树梢,只见抬眼看去,到处都是桃林,没有尽头,她立刻知道这桃林中布置了阵法,看出去多半都是障眼之术,因此落下地来,心想:这种雕虫小技,也能难得住我,只要作好记号,不走回头的路,那就一定能走出去。
当下她收起玉箫,取出一柄小刀,在一株桃树脚上刻下一道痕迹,想了一想,画了一支长笛,看着笑了一笑,就向下面走去。
每走到不能看到上一个标记的地方,她就会刻下一个痕迹,这样一连走了很久,她忽然发现自己应该走出去了,但飞身上了树顶,只见四下里依然莽莽苍苍一片无涯的桃林,她的心立时有些乱了起来,落到树林里,心想:这阵法古怪得很,师父曾经说过,最厉害的阵法就是最迷惑人的阵法,我现在已经深陷其中,却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障眼术处处皆是,我刚做的记号,说不定一转眼就不能看见。
她四下转着看了一阵,心想:这不过是一个障眼阵法而已,既然你不仁,我就不义,我毁了这阵法,看你还怎么困我!一念及此,她手上玉箫挥动,劲力飞射而出,但是所及之处,如石沉大海,展玉箫这下忽然害怕起来,感到自己如同被置于与世隔绝的荒岛,甚至连呼吸都那么紧张。
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听师父的话,多学点布阵的学问,可是现在被困在这里,要是给青弦那小小丫头看见,只怕更是天大的笑话,所以一定要找到出去的方法,她不停的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转了半日,眼见月亮都到了头顶,她还是没能走出去,她心里不免有些着急,索性坐在一株桃树下,心想这烈火谷里住的,难道都是妖女不成!
她在百无聊赖中,打开从那老人那里得到的《武经》,翻到《奇门篇》的时候,看到一些阴阳八卦的文字,她心里立时一动,心想:大凡布阵,都是按照奇门之术,设置许多进口和入口,所以入阵之人,找不到出口,就会茫然无措,最后被困阵中,成为布阵人囊中之物。
一念到此,她就开始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忽然和刚才自己所行的路径对应起来,只觉其中一个“七星灯火阵”和这极为相似,当下沿着阵中所属的路径,走了出去,行不多时,已经到了山顶,她回头看着山下,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想:青弦欺人太甚,大哥找不到我,一定会着急,说不定就会怪罪青弦,哼,我偏不进去,让你找不到我,看你是难过呢,还是后悔。
她向来时路走去,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