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正的喜欢是无法改变的,那才是最要命的。”梦君摇头说:“我可不懂。不过也好,这姐妹二人自相残杀,巴不得天下所有的坏人都互相残杀!”
林初成看着天空,重重的叹了口气。
梦君一路快步回到小屋,心中却是一路不停的想了很多,忽然眼前晃过一个人影,她停了下来,看着这个人,轻声说:“大哥。”那人也愣在那里,似乎多日的不见,两人已经没了刻骨的思念。梦君笑了一笑,说:“是林公子救你的吗?”古玉龙点头不语,忽然转头看着满树的梅花。梦君走上前,说:“你一直和东方萦在一起吗?”
古玉龙点头说:“不错。”梦君笑了一笑,说:“你知道吗,牟公子和庄小璞在一起,也不过十几日,两个人,就喜欢上了对方。”古玉龙笑了一笑,说:“是吗?那很好啊。”
“很好!”梦君一愣,停下来,看着古玉龙,说:“可是庄小璞就是冷面刺客,是天妖婆婆的弟子,是大大的坏蛋,是和他势不两立的人。”古玉龙有些震惊,问道:“是吗?”
梦君点头说:“现在都不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复兴大明和复兴圣门,还有复兴仙琴派,你说,到底什么重要?”古玉龙看着梦君,问:“谁在复兴圣门,谁在复兴仙琴派?”梦君浅浅的一笑,说:“当然是他们的后人。是不是谁的后人,就决定了该为谁复兴?这是使命,是责任,还是负担,是拖累?”古玉龙说:“是责任。”
梦君抬头看着天,说:“那要是不知道的时候呢?知道和不知道之间,当真就差那么远吗?看来有时候知道过往的辉煌,带着复兴的决心,更是一种莫大的苦难。”古玉龙疑惑的看着梦君,问:“你到底在说什么?有些事情……”梦君说:“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大哥,也许我们有更要紧的事情要作。比如说,咱们都是仙琴派的……”
古玉龙说:“我对那些已经过往的辉煌丝毫不在乎,就算咱们是仙琴派的后人,或者有点关系,那又怎样?”梦君说:“可是复兴仙琴派,比复兴大明,不是更适合我们吗?”
古玉龙说:“天下的百姓也许不需要仙琴派,但是他们需要大明江山,需要汉人自己的统治。”梦君说:“那他们需要的是宦官,还是昏君。”古玉龙摇头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并不强迫你,志同者,道乃合。否则就算在一起,徒增烦恼,自讨没趣,那种毫无意义的纠缠,或许更让人头疼。”
梦君惊愕的看着古玉龙,说:“你说什么?”古玉龙说:“东方姑娘是东瀛人,但是她仰慕中原的文化,喜欢汉人的勇敢和智慧,她甚至愿意帮助汉人恢复昔日的辉煌,那才是属于我们的责任。”
梦君摇头说:“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是不是帮着她寻找刀经,然后她会承诺帮助你完成大业?”古玉龙说:“朋友,尤其是志同道合的人,还是多多益善。”
梦君有些无奈的说:“你怎么会这么傻,就算你有多想完成……”古玉龙打断了她的话,说:“不是我有多想,是他们有多需要。你也看到了清人的肆虐和残忍,你也不想像是不知亡国恨的商女一样高唱后庭花这样不知忧愁的歌曲。或许你真的事不关己,你有武林中人的潇洒,我却只有汉人的尊严。”
梦君已经有些生气的说:“你到底还是找不到你要找的东西,反而帮着别人找东西。”
二十九、亡国恨
古玉龙说:“她从未提过任何要求。我知道,这些日子,跟着我,你过的,是你不想过的生活,你觉得复兴的大业就像是眼前的云烟一样虚无飘渺,而我却恰恰把它看成是生命一般的重要。梦君,或许我们都不应该欺骗,不应该走我们并不想走的路。”
梦君想到自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最终得来的不过是这么一句话,她有些绝望的说:“这些天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古玉龙快步走着,说:“说我们都很感兴趣的话题。”梦君心想: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未如此轻松过?从未掏开自己的话匣子,从未那么激情的说起过他的大业,他的打算。是两个人本就无话可说,还是生怕说出对方不高兴的话来?
但是不是一样联手对付清人,那么有默契的并肩行走吗?——尽管最终走散了。
现在不是都回来了吗?可那感觉却似乎陌生了许多。
梦君没有那种刻骨的亡国恨的感觉,她心里反而最想了解的就是仙琴派。
古玉龙已经走到院子里,林皓正在院中弹琴,仙鹤在身边飞绕,他像是仙国的居士一样稳重安祥。梦君站在古玉龙身后,古玉龙转身说:“这里的人像是神仙一般,武功高强,风流潇洒,就算外面化为焦土,这里还是歌舞升平。”梦君说:“你懂什么,两位公子不知救了多少世人,只不过他们能够在空闲的时候享受生活,过得比人幸福自在而已。”
古玉龙冷笑说:“那只是他们用自己的本事高高在上,游戏人间而已。大丈夫穷则独善其身,达而兼济天下,绝不苟图一己之清闲,而误苍生之大事。”
梦君说:“你跟着那女人不知才多久,就被她那狐狸精一样的话迷住了,别人都成了不好的人。”古玉龙也说:“你在这里才呆多久,就喜欢了这里平静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安逸的享受始终是人间的诱惑,你也并不例外。”
梦君只觉心头如同有一团火一般难受,她极力的压抑着内心的难过,但仍然十分不高兴的说:“那也得看自己的能力。”古玉龙说:“能力不够可以修练,但是不够诚心,就无药可救。”
梦君说:“你已经无药可救了。”林皓停了弹琴,起身说:“梦君姑娘,你可算回来了,我看最近来平教的人不在少数,看来又是一段多事之秋,你说话做事,可要三思而行。”
梦君说:“多谢林兄提醒,我自会当心,自然不像有的人,不知天高地厚,落入虎口还不知反省,一事无成还自以为是。”古玉龙冷笑一声,继续看着漫天飞舞的仙鹤,一阵风吹来,梅花似乎开始缓缓坠落,暗香浮动,却没有月色相和。
梦君心里越想越气,吃完饭就来到外面练剑,练着练着,心里竟然有种要哭的感觉。她不知道为何会这么难受,心里憋闷得慌,像是一只乘船的人忽然发现脚下什么也没有一样,看着茫然没有边际的大海,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走到这里,每个人做事情总有目的,能够坚持这个目的的人却很少。通常这目的只不过是随着时间和环境不断改变的想法,梦君心中却从未想过她的目的。她忽然想,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