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弄乱,我在附近布置了埋伏,到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你们就在独木桥这里等着,截杀清朝鹰犬。”
古玉龙点头说:“晚辈一定尽力。”
高老夫人说:“贝勒午时会去打猎,我们午时埋伏,午时三刻,就可以动手。”
独木桥是个毫不起眼的地方,和外面寂寞的小镇一样冷清,或许曾经有人驻足于一侧,但当古玉龙二人来到那里的时候,只有秋天阳光无力的普照着小桥,流水轻柔,似乎低速往事的妇人,对所有的一切毫不在意。
梦君看着这冷清的一切,摇头说:“在相忘谷的时候,总觉得冷清,只有丝竹之声,弹来弹去,还是那几个调子,可是现在到了这里,觉得庚冷清,连风都懒得发出声音,每天都处在恐惧之中,害怕失去,可是却什么也没有。”
古玉龙说:“这都怪那些可恶的满人,他们觊觎大明江山,贪恋天朝的国土,他们生在蛮荒地方,野蛮而贫穷,像是猛兽一样,吞噬着一切人类苦心经营的美好的东西。要赶走他们,才能真正有幸福。”
梦君摇头说:“可是师傅并不这么说,师傅嘴里,外面是一个可怕的世界,我看到了她老人家曾经描述的兵荒马乱,看到了她最讨厌的尔虞我诈,也看到了她常常提到的朝不保夕。大哥,你我都不是傻子,难道大明皇帝真的那么为天下百姓?难道曾经大明江山的百姓,真的那么安居乐业?那闯王的义军又从何而来,大明统治时无辜流淌的鲜血,还不是一样,要了许多人的命,破了许多人的梦想。”
古玉龙看着梦君,忽然转过身来,说:“你说得是不错,可是我们别无选择,闯王的义军早已成了往事,我们手里只有大明皇帝,经过这次血战,我想他们会知道孰轻孰重。有时人是很无奈的,你想改变的事情,把这世界变成像桃源一样美丽的地方,却根本无法实现。人是无能为力的,而又是只能全力以赴的。很多时候我很迷茫,像是荒原黑夜里无力奔跑的行客,找不到方向,更看不到终点。师傅就告诉我,正派的人,就是朝着好的方向不断走的人,我们不怕走不到终点,只要我们记住,把没有作的事情,交给后来的人。所以我就成了师傅,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事情,或许这就是正派人士真正的内涵,不是大义凛然的说辞,而是因为他们真正为了世间更加美好,而从不妥协的努力。你明白吗?”
梦君说:“道理我自然懂,我又不是傻子。不过,我只是陪着你,我心里并不关心别人,一点都不关心。甚至正义,都不过是我脑中的一个印象而已,不是我的目标。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我觉得,我离开相忘谷最后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遇见了你。”
古玉龙背对着梦君,感到她如同席卷天地那样猛烈的感情,使他有些感动,有些惆怅,又有些难以承受的悲哀。他想转身来将她搂在怀里,让她感觉自己内心多么急切的想要回应,让她知道自己又是多么真诚的渴望与她同在。但他总是没有勇气伸出双手,他想这一切应该由时间慢慢来证明。
梦君呆呆的站在那里,她感到自己终于自己作了一个决定,像是渴望中的大人一样,终于将自己想要说出的话,那么准确的说了出来。
她正要再说什么,忽然一阵衣袂破风的声音传来过来,只见两个人影飞向二人,她急忙叫道:“大哥,快出剑!”两人双剑合璧,顷刻间已经向那两人刺了过去,万钧之力乍然射出,河水霎时乱了起来,水珠四溅,那后来的两人急忙往后退去,这时林子里已经有人大叫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古玉龙二人只觉身边人影重重,梦君说:“怎么这么多人,咱们是不是上当了?”古玉龙捏着剑,一时还想不清是怎么回事,只听鬼屠说道:“两个臭小子,居然敢独自闯入猎场,自寻死路!”鬼屠的无影手顷刻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的剑气满天飞舞,两人双剑之力,也才勉力维持。
正在苦苦相撑之时,忽然间眼前一阵烟雾弥漫,两人只觉身子一轻,已经飞在空中,被一个人带着离开了独木桥。
待那人飞了很久,停在一片林子里,梦君才看到这白衣少年的面容,英俊如昔,正是林初成。落叶飞绕,秋风似乎因他而来。
古玉龙说:“多谢林兄。”林初成冷笑一声,说:“你只会把君儿带到危险的地方,凡事清醒的人都知道,最时新的词已经不是抗清,抗清就是茫然,就是自寻死路。看看你身边的人,有几个活得幸福?你自己要怎么样,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拖累别人。一个男人决不能让自己身边的女人受苦,你师傅没教过你吗?”
古玉龙平静的说:“多谢林兄提醒,幸福和安全是两回事,甚至和贫穷也不是一回事。我想是林兄想错了。”林初成问道:“你知道高老夫人为何不来吗?”
梦君问:“难道你知道?不许乱说。”
林初成说:“聪明的人都知道,她是去救孙大侠了,也罢,既然要抗清,就得有牺牲,十年前,抗清是一种荣幸,一种光耀,一种时尚,而现在,那已经是一种灾难。还有,君儿,你知道清人吗?你知道明朝吗?你知道闯王吗?一个在深谷多年的人,你的选择,你永不后悔吗?”
梦君点头说:“我不会后悔,我现在知道的,已经足够我判断。林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林初成哼了一声,说:“那并不重要,只有蠢人才在乎这么一个称呼。不知何时,你才能真正不用我担心,不过那对你虽是灾难,对我却幸福,古玉龙,如果你还是屡屡将她陷入灾难,而我又每次现身相救,你能保证,她不会离开你吗?”
说完转身离开,梦君看着古玉龙,坚定的说:“我不会离开你。”
古玉龙勉力一笑,他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正经历着煎熬,两个男人同时喜欢一个女子,就会拼命的讨好,以拥有对方;而赢的一方如果并不是靠着自己真正的能力,哪怕再喜欢对方,对这拥有,似乎已经毫无兴趣,甚至会觉得这是负担,是耻辱。
梦君全然不知他内心所想,她甚至不知道古玉龙同林初成,本来就已经成为了互相比较的敌人,这不是仇恨的力量,却更能影响男人们的心情。
两人有点茫然的走在林子里,梦君忽然说:“在高老夫人眼中,我们毕竟只是后辈,只是她手上的棋子,所以,我不想同这样的人在一起。我的师傅就是这样一个人,她让我足足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