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风豪说:“这个,请师太恕在下不便相告。”了愿哼了一声,说:“也不知道是不便相告,还是不愿相告,不过我们也不好多说。我们怎么敢管仙琴派的人。”
司徒婉问:“师太怎么这么生气?我看你一点都不像一个出家人。”了愿冷声说:“我才不像那些只会听话避世的出家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翻江倒海,这世道,出家人还安得了心吗?”
司徒婉一笑,说:“话不能这么说,天下是有些乱,古往今来不都是如此吗?到底你们出家人也不能净化世人的罪恶。”了愿说:“什么,居然还怪罪我们出家人!哼,慈航本是渡人物,怎奈众生不上船。”司徒婉急忙说:“自己都不能渡自己,还说别人。”
了愿一急,说:“谁说了,我们出家人慈悲为怀,为了天下大事四处奔走不辞劳苦就是生命都在所不惜,我的各位同门和所有佛门中人都是如此,我也将会如此。”
司徒婉点头说:“这点我倒是相信,你们这么不辞劳苦,天下还是这个样子,那要不管不问,不知天下又是一个什么样子。”
殷红冷笑一声,说:“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佛门人,你知道百姓为什么受苦吗?因为有人奴役他们,有人告诉他们这是应该的。如果没有佛门中人,每一个人都能够用血腥来抱负,用能力来捍卫,那么所谓的不平等,从何谈起,这本来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可怕的地方,却又为何弄出那些束缚人的清规戒律!儒家是这样,佛门也是这样。”
司徒婉笑说:“姐姐这话有点偏激了,人总不是野兽,虽然不得不遵从自然的法则,但是更多的是我们内心的各种抉择,毕竟,我们所希望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存,还有整个民族,整个国家,整个人类。佛门的慈悲更远甚于此,他们甚至在思考整个宇宙理应遵守的法则。可能,我们看到这个世界种种的不平等,会怀疑,会叹息,甚至会失落到逃避的地步,但是,那正是我们争取的原因,我想,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之所以优秀或是兴盛,那是因为正义的力量能够战胜邪恶,而不是说它没有邪恶的人。我们就要作这样的人,寻找我们应该寻找的路。也许我们都走在一条原本错误的路上,也许有一条更好的路,但是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何必见怪。”
殷红冷笑说:“这也罢了,拜托这位师太不要这么冲动,武功不好,佛法不好,连脾气也不好,你还要普救众生,还是先普救一下你自己吧。”
说完带着长笛会的人,愤然而去。
了愿看着她的背影,说:“没有查出什么原因来,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
司徒婉说:“她是在说这个可怕的世道。”邰风豪笑说:“这个世道固然可怕,但所谓清净的世道只怕永远都不能到来,我反而欣赏她的话,毕竟唯一的方法就是让每一个人都有保护自己,使自己过上理想生活的能力。”
了愿叹说:“这个恐怕是太难了,唉,佛祖要是真的显灵,那天下就太平了。”邰风豪轻轻一笑,飘然而去。
司徒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感觉有些怅然若失,可是不知为什么,却又没有追上去。
了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说:“轻功很好啊,整天飞来飞去,这些人根本不管人世间的疾苦,只知道高谈阔论,他们相信能力是立足于世间的根本,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了能力。哼,只有我这样的人,那才叫真正的追求。”
司徒婉无精打采的说:“你们佛门中人,都是世外的高人,可是人间的事情,你们毕竟知之甚少。师太,现在我们连别人要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圣宝门和仙琴派是中原一邪一正的两大门派,而白云岛、地狱魔宫这些门派,都是传说中神秘诡异的派别,他们一起来到这里,我想一定关系到很多秘密。”
了愿说:“看来我要作的大事还不止一件黑夜幽灵,还有许许多多啊。”
岛上的热浪渐渐开始沁入心神,了愿和司徒婉赶了几日路,岛上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大家很少认识,一路上都是了愿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走到每一个地方,看到每一件东西,她总能想到以前经历过的某个地方,作的某件事情,有时甚至说得前仰后合。
这日二人来到一个客栈,新开的客栈,但是人很多,看打扮大多是中原武林人士,掌柜也是中原人,几个跑堂的倒是一副本地人打扮,了愿要了几个小菜,兴致勃勃的吃了起来。
司徒婉眼光扫视着四周的人,只见都是些年轻人,多是男子,年轻人却没有年轻人的朝气,连个小声议论都听不清楚。了愿一边吃,一边说:“唉,终于到了一家中原人开的客栈,我最喜欢这辣辣的味道。”司徒婉说:“也只有你们川蜀一带的人才如此。”
了愿说:“是啊,你想我们尼姑都吃素的,也只有这味道才好,不和你说了,你们这些俗人,哪知道出家人的口味。”司徒婉轻声说:“师太,难道你没有注意,这里有点古怪?”了愿停下吃饭,四下一看,笑说:“古怪,什么古怪?我可没看到,喔,我知道了,都是些英俊潇洒的后生少年,我们四大皆空,不在乎的。”
司徒婉一面喝酒,一面说:“唉,和你说你也不知道,这么多人居然不怎么说话,这一定是一个帮规严明的帮派,他们大举来到此地,又是为了什么目的?”了愿放下筷子,说:“什么,他们是……”司徒婉急忙伸手示意她小声些,说:“待会我们跟着他们,这岛上的事情简单,说不定大家都为了同一件事情而来。”
了愿又四下里看了一下,问:“你说他们是什么门派的?”司徒婉笑说:“你是中原人,怎么跑来问我?”了愿说:“看这些人,一定都是高手,我且闹他们一闹。”
说完对着小二说:“你过来,这里简直吵死了,给你一锭银子,把这些人都赶走。”那小二对中原官话还听不太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办,司徒婉看着一群年轻人没有一个说什么,反而更加安静了。了愿却在那里大声嚷着,“简直太吵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小二看着了愿,没有说话,心想这尼姑怎么这般无礼。
了愿哼了一声,来到一个青年面前,笑说:“别以为嘴上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心里在骂我。”那青年抬起头来,看了看了愿,又低头吃饭。
了愿说:“怎么了,说到你的心里去了不是,就算后悔都来不及了,说出你的师门,看我能不能给你个面子!”那青年却一句话也不说,司徒婉转身看着,只见他面上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