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忽然说:“令师是名扬天下的无言大师,不知他对咱们台湾武林有何吩咐?”古玉龙说:“吩咐自然不敢当,就是希望大家能联手,对付清廷高手,刺杀清廷重臣,尽我能尽之力。”
夏玉说:“我们才召开了第一次英雄会,岛上的确有不少高手,或可助少侠一臂之力。但是这其中还有颇多难处,容后再议。少侠既然来了,也不急在一时,不妨在舍下小住几日,等我和各派商议后,再作计较。”
古玉龙说:“本来孙掌门同冯掌门认识,因此代为介绍,不过冯掌门似乎更关心和荷兰人之间的事情。”他心里想:听夏玉的意思,好像还在要挟我一样,答应就是答应,不答应就不答应,怎么这么圆滑,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夏玉说:“那是当然,荷兰人欺负咱们这么多年,是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了,这就叫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
古玉龙胡乱的点点头,夏玉说:“少侠一路劳顿,我命人给你准备沐浴更衣,先休息再说。”古玉龙虽然不想沐浴,但也不好推却,只好跟着家丁到了一个小房间,家丁准备了水,古玉龙便退下衣服,跳到大木桶里,洗澡的滋味,总是惬意的。
忽然门轻轻开了,古玉龙问:“谁?”只听夏玉说:“公子,水凉了吗?”一面说着,已经走了过来,古玉龙笑说:“水,很好。”夏玉伸手试了一试,说:“还好,不过一会儿就会凉下来。”
古玉龙见他的手拨弄着水,觉得浑身不自在,却又不好说出来。夏玉盯着古玉龙,说:“少侠年纪虽小,身子骨却结实,是练功的好料子,怪不得有这么大的名气。”古玉龙觉得面色一红,说:“庄主言重了,古某,怎么敢当。”一面起身来,慌忙穿上衣服,夏玉笑说:“已经给少侠准备了新的换洗衣服,少侠的旧衣服,应该换了。”
古玉龙心想:这庄主也关心得太过头了,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夏玉递过衣服,古玉龙匆匆穿上,夏玉的手忽然搭在古玉龙肩上,古玉龙一惊,回过头来,夏玉抬起手,哈哈笑说:“古少侠武功惊人,我早有所闻。一直未曾与中原武林人士交往,咱们本是一家人,不分彼此,有难当然大家一起当。”古玉龙哦了一声,向门外走去。
夏玉热情邀请他到会英楼上雅间吃饭,古玉龙见他不断为自己夹菜,让自己喝酒,心里觉得怪怪的,不过他天生酒量就好,因此自己没有醉倒,反而是夏玉醉倒了。
古玉龙急忙叫来一个家丁,家丁将他扶到房中休息,一个家丁带着古玉龙进了一个房间,古玉龙忍不住问:“你们庄主没事吧?”那家丁转过头,是个十几岁的小伙子,他轻轻嘘了一声,低声说:“别说话。”
古玉龙觉得古怪,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兄弟但说无妨。”
那小伙子凑了过来,低声说:“我们庄主喜欢你。”古玉龙一呆,尴尬的笑说:“兄台,不会吧,我是男人。”小伙子说:“我们庄主就是喜欢男人。”古玉龙觉得心里有些发麻,问:“为什么?”
小伙子说:“忠大爷在的时候,庄上别说女人,就连和女人有关的半点东西,都没有。我们庄主从来只在房中读书,在场上练武,决不能出庄子半步,忠大爷本意是要他成为一个无欲无望的英雄庄主,结果他却喜欢上了男人,听说以前喜欢中年男人,庄上年长一点的家丁都和他有染,最近也不知是大了,还是怎么,喜欢上了年轻小伙。不瞒公子,我就是被他看上的人,他喜新厌旧,就像是男人娶妻子一样,一会喜欢一个。现在忠大爷不在了,这庄上更加没有一个女人。公子是人中之龙,不但清秀潇洒,而且是武林中人,我看庄主一定有这意思。所以公子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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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玉龙只是听说过关于断袖之癖的故事,没想到世上真有这样的人,一时间竟然觉得毛骨悚然。他问道:“你为什么甘愿留在这?”小伙子说:“我的父母被荷兰人杀了,因为他们交不出打猎的税,庄主说能替我报仇。”
古玉龙摇头说:“一个人放纵自己的欲望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可能把别人的事情放在心上,兄台,别相信他,你要报仇,得用别的法子。”小伙子摇头说:“可是……”古玉龙说:“没有什么可是了,我这就带你走,咱们离开这个地方,到了中原,你就知道天有多宽,地有多广。那才是男人施展抱负的地方,等剿灭了清人,咱们回来收拾这些荷兰人,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走吧,别犹豫了。”
那小伙子犹豫了一下,忽然将手上的被子一扔,说:“我就跟大侠走了!”
两人离开山庄,一路不停的走了几个时辰,天色渐渐明朗起来,这才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
古玉龙问:“你叫什么名字?”那人说:“我叫牟希,这名字不大好听。”古玉龙说:“好听,你一直在岛上生活吗?”牟希说:“听爷爷说,他本来是海那边的,就是你们那边的,因为当年有个姓郑的带了他们过来,那时海那边正闹饥荒,说是这边比那边好。到了这里,也的确很好,有吃有穿,但是没想到荷兰人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他们不但将所有的东西据为己有,还残杀无辜的百姓,我就经常看见他们杀人,汉人、高山人,他们都杀。这地方,原来也并不好。”
古玉龙说:“这地方是好,位置好,什么都好,正因为好,所以他们才要来,就是你们不知道而已。每年荷兰人通过这里向他们家里运回的宝贝,你们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牟希哦了一声,古玉龙叹说:“外无敌国外患,内无法家弼士,国恒亡。现在敌国外患倒是不少,法家弼士却太少了。”
牟希说:“是啊,好像大家都在打仗一样,我听他们在英雄大会上的人说,中原也在打仗。”古玉龙回头看着后面的群山,叹说:“是啊,如果这里打起来,吃亏的,还不是他们自己。他们现在的力量,怎能和强大的荷兰人作对!”
牟希说:“我在这里长大,我知道这些荷兰人犯下的所有罪孽,岛上没有一天平静过,随时都有被荷兰人杀死的人,要让我们去中原,那也得等到我们赶走这些人以后。”
古玉龙仰头叹说:“到底是先赶走荷兰人,还是先赶走清人,到底应该怎么作!中原人说先赶走清人,台湾人又迫切的希望赶走荷兰人。我原本以为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没想到到了这里,看到这一切,我觉得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谁知道这看似平静的山里,有多少焦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