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1 / 1)

相思 余涛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风云局势的突变,和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她站在高高的山崖上,已经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甚至她已经害怕这苦苦的等待,或许等待没有结果的时候,就是它即将结束的时候,除非等待中的人,生命已经结束。

她零乱的思绪在记忆里挣扎着,像是残破的碎片在脑海里打转,尽管她希望自己心静如水淡忘一切,但是她最终还是知道,野田一郎已经到了中原,他为什么不来找我?白云心里充满了疑惑,她知道自己不能苦苦的等待,甚至这七年辛苦的等待,都只是对年华的一种虚度。

她再次来到山下,山下的凋零倒也远去,不再是上次怨气冲天白骨积累的时候,或者是这世上已经死了太多人,就算见到的每个人都死去,也不能恢复当年白骨积于野的场面。

而山下看到的都是被剃去一半头发的人,白云忽然看到酒楼拐角处一个长刀会的标记,她按着那标记来到一个客栈里。

只见月色当空,客栈中一片寂静,忽然一点声音传来,一个人影从屋顶穿过,白云刚来到窗前,只见对面屋顶已经有数十人将一个人团团围住。只听林羽依说道:“野田一郎,你终于现身了。”

白云登时明白过来,是武林同盟的人盗用了刀书令。

她飞身而起,来到场中,只见中间站着的男人,虽然带着沧桑和风尘,在黑色的衣服里,在黑色的夜幕中,赫然正是自己日夜等待的野田一郎。

林羽依喝道:“今天要你血债血偿!”白云长剑一横,说:“他无意和你们作对,你们不是要对付清廷走狗吗?”林羽依呸了一口,说:“清廷走狗?你身边的不就是清廷走狗?”白云看着野田一郎,说:“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不,不是的,不是的……”野田一郎忽然冷冷的说:“正是,白云,你走开,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不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之间不过是……”

林羽依没有等他说完,就已经挥动双袖,彩带绕来。野田一郎急忙一把拉开白云,长刀出手,一边说道:“这些人我不会放在眼里,你快走!”但是白云看到包括唐菂、孙宁在内的高手将野田一郎团团围住,她想;他根本就没有多大机会能离开这个地方。

白云想上去帮忙,但是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杀入那群人当中,她觉得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出剑,只觉得野田一郎忽然间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飞身离开。

她听到剑刺在他身上清脆的声音,看到野田一郎脸上那久违的让她心醉的神色意态,以及野田一郎身上滴着的鲜血。

他们疯狂的奔跑着,用尽所有的力气,来到一座破庙里,后面追赶的人已经远远的不能看见了,野田一郎说:“武林同盟也不过如此,和当年比来,高手少了不少。”白云说:“你的功夫更加精进了,听说你已经当上了掌门人,是不是这样可要斩断七情六欲,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管了。”

野田一郎一呆,转头看着白云,忽然转身,颤声说:“孩子?……是的,我已经放下了一切,当我回到长刀会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师傅要的不是那个女人,他同那个女人不会得到幸福,师傅要的是刀经,因为那事关长刀会百年命运的方向,因为我的自以为是,我又一次经历了师傅经历的内乱,等到那一切平定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回头。所以,我以为我忘记了你们,忘记了我曾经最珍视的感情。白云,你没有必要等我,因为这几年……”

白云说:“不要说了,我不相信,为什么会这样,我……”野田一郎说:“生活并不像我们想像中那么简单,它总是让我无可奈何,无法作出抉择。六年前我已经选择了一次,现在,我还是同样的选择,你放手吧。”

白云感到心中一阵莫名的痛传来,她说:“你现在让我放手,当初,你不是死也不愿离开我吗?”野田一郎说:“是的,那时的我,就算为你死去,也是无怨无悔的,可是那时是年轻幼稚的我,还以为爱情就是人间的一切,是人活着的所有,直到我回去,直到我面对那许多残破的现实,看到师傅苍老的双手,看到他渴望到了几乎疯狂的眼神,看到他无奈的死去。我不能让一个世上最亲的人就此离开我,更不能有负他的恩情,背叛他的理想。自从母亲离开人间,是师傅将一个快要死去的少年,变成一个武林高手,是他给了我生命,我不能不面对这一切。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找到刀经,和中原武林人说的一样。”

白云说:“我也一样知道长刀会对于刀经的渴望,难道我不能帮助你吗?你知道这么多年,我受了多少苦?难道只是为了见你,向我述说分手的原因,向我解释人生的残破和无奈!”野田一郎转身看着白云,轻轻撩起她的面纱,那模糊的伤痕忽然成为他心头清晰的裂痕,他放下面纱,轻轻的说:“你受了很多苦,我对不起你。”白云说:“以后不要离开我!”野田一郎闭上双眼,转身说:“你走吧,我对不起你!”白云说:“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野田一郎缓缓说:“不行,当初,我,我知道不能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挥刀自宫了。”

白云浑身一颤,野田一郎继续说:“那才是阻止自己喜欢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白云,你走吧,我对不起你!”白云静静的站着,缓缓说:“你这算什么?赶我走?我不会离开你,不管怎样,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就算天地变成混沌,就算日月从此无光,那也不能分开我,因为我的心想着你,因为不知道的原因,已经注定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野田一郎转过身来,使命抱着白云,哭泣着说:“心,你知道什么是心吗?每天都会痛的,白云,白云,你就像天空漂浮的白云,笼罩在我的上空,在我喜怒哀乐的影子里,甚至我无法控制的梦境里,原始懵懂的意识里,都被你包围。可是现在,我的确和清人有了联系,我的确是在利用他们寻找刀经,我需要刀经,就算是有一点希望,那也要坚持去找。白云……”白云轻轻伸手掩住他的嘴,说:“不要说了,话越说,心就越痛。我替你包扎伤口。”

野田一郎感到那伤口在夜色里寂寞的奔跑,似乎要冲破夜的黑暗,恢复自由的意志,咆哮它所有的力量。而温柔的白云,纤手如凝,正仔细的包扎着眼前的伤口。看得到的伤口,看不到的伤口,在荒野的旷原中渐渐平静下来,像是带着满天星光的夜色,凉得如同秋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