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上来,孙采说:“师太别太放肆,这是黄山!”黄山派十几个弟子长剑出鞘,如新停了下来,冷声说:“不瞒你们说,我们就是来找白云,只有她才可以引出鬼魅雪莲。”
孙采说:“笑话,现在死的是黄山的人,为什么你们这么着急?黄山弟子死了,冤有头,债有主,找杀人凶手的事情,我们自然会处理,何必劳动各位大驾。”
如梦说:“师太这是什么意思,咱们都是武林同盟的人。本来……”孙采冷哼一声,说:“你也知道我们都是武林同盟的人,那么你有没有将盟主放在眼中?你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应该将盟主的话放在心上,不依规矩,不成方圆,如果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争争吵吵打打杀杀,和那些江湖上毫无教养的游侠有什么区别?什么匡扶正义,什么江湖道义,杀人杀人,你们心里就知道杀人。大家在一起,就是为了你杀我,我杀你,对不对?”
如梦等人不再说话,孙采说:“黄山正在办白事,按规矩客人上山,都要解剑,大家卸下兵刃,参拜死者,一切按规矩办事,请!”唐菂和孙采等人转身离去,白云来到后院,望着天空的明月,她不知野田一郎究竟在哪里,是在东瀛,还是已经回来?最重要的是是活着,还是死去?
孙采缓缓走了过来,说:“我知道你也很烦,不管怎样,他没有出现,你就已经很伤心了。但是你要明白,凡事都不能太急,人就是这样,得忍。”白云点点头,孙采拍着她的肩膀,说:“我也很烦,我们到山上去走走。带上你的琴,咱们去山上弹琴,舅母好久没有听到你弹琴了。”
白云捧着琴,两人走在山路上,孙采说:“来这么多人,也是在我的预料之中,没办法,有的局面,人是没法控制的。如果你一直等着他,那这烦恼就会一直伴着你,永远永远。”
白云说:“我始终相信,他会来的。”
孙采站在山崖上,看着山下白雪飘飞的景色,说:“不管你做什么,自己心里一定要想明白。”白云点点头,一阵风吹来,孙采一个站不稳,人往下摔去,白云急忙伸手去抓,但是孙采已经往悬崖下掉去。
白云急忙将琴放在一边,纵声飞下去,孙采的手抓在白云手上,白云运力往上一跃,人飞上山崖,孙采站立未稳,倒了下去,琴和人都一同往下掉去。
白云急忙伸手将孙采抓了上来,眼看琴已经掉下山崖,孙采说:“琴掉下去了,这么高,一定毁了。”要下山去找,白云说:“这里下去得要半天,今天来不及了,琴再重要,始终不及舅母的命重要。”
孙采看着白云,说:“真不该带你来,本以为避开那些人,可以让你好好的放松一下。没想到……”白云说:“舅母不必放在心上,云儿看舅母,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就算是为了舅母去死,也算不上什么。”
孙采拍拍白云的肩头,说:“云儿的命真苦。”白云看着天空渐渐灰暗的色彩,闭上双眼,听着风渐渐明朗起来。
孙采当天晚上就下山找到了琴,第二天修好后给了白云,看到失去的东西再次回来,白云心里忽然有了一丝触动。
一晃又是春去之日,满山落英缤纷,白云看着孩子,想着野田一郎,正想着,忽然韦不平冲进来说:“白姑娘,不好了!”白云起身问:“怎么回事?”
韦不平说:“有人来提亲,要娶你!”
白云平静的说:“我不嫁。”
韦不平说:“可是这人是闯王身边的大将,他一定要娶你,师傅师娘都拦不住啊。”
白云站起身来,说:“我能拦住。”
她缓缓走到外面,看着提亲的媒婆,媒婆的脸笑着凑了过来,白云手上一柄短刀,已经握在手上,媒婆笑着说:“白姑娘,果真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白云冷冷一笑,也不多说,刀子在脸上一划,立刻血痕出现,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孙采急忙上来说:“云儿你在干什么!”
白云说:“真正喜欢我的人,是不会在乎我的容貌,你回去告诉他,要娶我,我随时奉陪。”说着又划了一刀。媒婆急忙说:“不用划了,一刀就行了,没人会娶你了!我走了,告辞告辞!”说完命人抬着东西,仓促而去。
孙采含着泪,上前说:“你这是何苦?”
白云说:“已经有了归宿的女人,容貌拿来,本来就没有用。”孙采握着白云的手,说:“孩子!快,快叫王医士过来,看能不能保住这张脸。”
白云平静的回到房间,看到缠着绷带的脸,这才感到回到了现实,她并不觉得疼痛,似乎心里空荡荡的,那是一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感觉,还带着痛快的味道,散发出让她回味无穷的气息。
沉默,变成她所有的生活,她有足够的资格沉默,因为她所爱过的东西,一切的所有的东西,都远离她的生活,甚至离开梦境,不再出现。
她在每一天日出的时候开始伤心,直到第二天日出的时候重新开始。
那伤心的滋味像是一种苦涩的感觉,炽热的味道曾经让心里难受,却又实实在在的经历着,她试图背离,避开那让人烦恼的过去,她用白纱挡着自己的面容,可是却能依稀看到内心的伤痕,哪怕是坐在镜子前静静的凝思,畅想,伴着眼泪流过的痕迹,填满记忆每一个角落。
欲哭无泪,那是一个人真实的感觉;无须欢笑,因为多少事缠绕的结果。
孙采来到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她们没有说话,知道彼此在彼此身边。
孩子已经开始学走路了,白云的心思也渐渐不再如一潭死水,孙采和唐菂下山去了,白云闲着无事,抱着孩子,来到山崖上,看到华不讳在山上练剑。
白云坐了下来,华不讳走过来,说:“姐姐,你带妹妹到山上来玩?”白云看着华不讳,说:“师兄们都下山了?”华不讳说:“是,我很想和他们一起行走江湖,可是师娘说我太小,要留在黄山。”
白云说:“你是很小,不过你比那些师兄们更用功,你师娘是为了让你成大器,成大器,就必须忍受痛苦和孤独。”
华不讳点头说:“师娘也总是这么说可是,我还是觉得需要磨练。”
白云说:“磨练会经受巨大的痛苦。”华不讳问:“姐姐当年在江湖上盛名如日中天,你是怎么出名的,大家都说神书生当年的名头,比闯王还要响。”
白云摇摇头,说:“那并不是这样,大家出生入死,如果不是风大侠数次相救,我早就死了。有好多人,他们比我勇敢,比我聪明,比我善良和正直,也比我更早的把生命献了出来,他们在江湖上没有名头,没人知道他们,但我却更欣赏这种人,气节、精神,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华不讳点头说:“神剑书生就是神剑书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