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88分,真是个吉利的数字啊。不过此事还有严重的后遗症,她自那以后不敢轻易逃课,上课也习惯了做笔记,由以前门门功课擦边球通过,最后也能拼进班级前三。
她摸摸右手中指上那个薄茧,这就是那时奋笔疾书留下的。如今,她真不知道该感谢还是记恨王老师。
“当然,记忆犹新。”林涵雨伸手摘了一片树叶,放手里把玩。
“上个月,我来过一次,碰到王老师,见他头发斑白了许多,明显苍老了不少。”
“像我这样不听话的学生多了,他不老才怪。”林涵雨自嘲的笑笑,觉得无味,顺手将树叶扔进垃圾桶里。
“这个学校有我最美好的回忆。”他谈谈的开口,也学着她摘了一片叶子。可惜,她的那片已经扔掉了,所以注定凑不成一对。
“不会也被老师恐吓要考多少分吧?”她试探性开口,又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呵呵,那倒没有,你以为谁都都像你这么笨啊?”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嘴角扬起的弧度肆无忌惮。
林涵雨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一臂距离,方才放心开口:“那压根就是老师存心刁难,怎能怪我笨呢。”
“在这里,有我们共同的四年回忆,那时你懵懂无知,天真活泼,我像大哥哥一样照顾你。我不敢说出心里实际想法,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他还是开口说了她不愿面对的话。
“默昊……”她深呼一口气,除了喊他名字,别无他语。的确,他虽高她一届,可他专业五年,她四年。学校的每寸土地上或多或少记录了他们的足迹。
“你身边一直没有任何男孩出现,我暗自欣喜,以为你懂我的心意。大学毕业后,我欲向你说明,打算拼搏一年就结婚的。可我没想到……”阚默昊十指握成拳,手上青筋乍现,树叶被捏成一团,绿色的汁液糊在手心,格外吓人。
“涵涵,如今你早已嫁作他人,如果他对你好,那我祝福你;如果对你不好,定不要委屈了自己。”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可林涵雨还是无法回应他。任何一个女生面对这样深切的表白,不可能会无动于衷。她感动了,可不是欣喜。
她辜负耽误了他。初中,高中,大学,大学后,11年的感情,她爱夏凌飞有多深,他爱她就有多深。她得到了,他自始自终都在幻想。
林涵雨低头,垂着眼帘,哑着声音,一字一字从喉咙里挤出来:“对—不—起!”
阚默昊用力一扯,将她拥入怀里,那些可笑的信念全都瞬间崩塌。他俯下身,截住她左右躲避的唇,狠狠地吻下去,似在发泄多年来的求而不得。
☆、分手之后做朋友
阚默昊用力一扯,将她拥入怀里,那些可笑的信念全都瞬间崩塌。他俯下身,截住她左右躲避的唇,狠狠地吻下去,似在发泄多年来的求而不得。
林涵雨红着眼,使劲推向他,而他的手却像铁丝一样紧紧锁住她,丝毫撼动不了。她提起脚,跺了几下他的脚,而他好像失了痛觉,浑然不加理会。她的手又去掐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加重了力气,直到手发酸。
她瞪大了眼睛,嘴里的空气已全数被吸走,窒息的感觉一波波袭来。强忍着严重的酸意,她冲他摇头,而他如入魔一般,继续强吻。
阚默昊不舍地放开了怀中温热的身子,在他伸出手的那刻,他知道他已经疯了。很明白这样做的后果,从此之后可能再也得不到原谅,可他管不了那遥远的事。当初若不是他的优柔寡断,怎么与她失之交臂,遗憾终身。
她伸出了手,向他扬来,他没有躲避反抗,脊背挺直,迎接重重的一击,打在脸上,也在心上。临近的那一刻,他闭上了眼,她眼中的挣扎犹豫不舍彷徨,他尽数收进心中。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落下,他缓缓睁开眼睛。她转过身去,背对她,肩头耸动。想要靠近,却又怕她情绪过于激烈。
他绕一圈,站在她面前,直视她:“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也不想为自己的情难自禁辩解,我是真的快走了。”
阚默昊想伸手擦掉她颊边的泪水,抬起的手又放下了,“那天在靖远办公室,你走后,他立马追了出去,我怕他责备于你,后来也跟去了。”
他犹豫了会,极不愿回想当天的震惊:“听见你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辈子,你想要的执手便是他,一直以为你过得不快乐,可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在他身边你就是快乐的。”
他递过几张纸巾,眸光看向远处:“与他共事了一段时间,他的确是个好男人。论人品,相貌,家世,都是上上等。可惜心不全在你身上,或许是被你情真所打动,对你不似无情,但绝非全情。”
阚默昊收回僵硬的手,顺手将纸放入袋中,闭眼苦笑:“以后的日子很是艰难,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要去其他城市发展了,回来本是看你是否安好,后来碰上你父亲的事,耽误了一阵。如今一切回归正位,而我也该离去。”
良久,林涵雨听他慢慢诉说,却不置一言。他的话字字敲在心中,很想反驳,却又字字占理,无从下口。心潮起伏间,听那句万人传送的“执子之手”,更觉得呼吸困难,止不住浑身冰冷。
曾经所有的期待,只是笑言。不怪他尖锐地指出存在于她与夏凌飞之间的矛盾,局外之人都能看清,而她身在此山中,不知云深何处。或许懂了,只不愿清醒罢了。
深重的疲惫将她死死包裹住,结成茧,而她困于其中,作茧自缚。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抬起头与他对峙:“阚默昊,我一定会过得很幸福,一定会的。”
对他,也对自己,宣誓。给不了未来,那就不要留下丝毫希望。
他没有说话,紧紧拧住眉,眼里的怜悯之意浓厚。他的表情向她传递他极不赞同这句誓言的想法,许是认为她无药可救,竟闭口缄言。
他去“走吧,我送你回去。”再一次沉默良久,他率先打破平静。
林涵雨心里五味杂陈,低垂着头,不敢看他,在后面默默的走着。取车,她等着。他开车,她安静的坐着。
到了楼下,她下车,回头看他:“我到了。”
他也下车:“回去吧。”他的嘴唇继续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音节。
她张了张嘴,想对他说:“我不怪你,以后我们还像大学那样,做哥们。”语言如此无力,自己都无法相信,又怎能信服于他人。
分手之后还可以做朋友。她相信,但不全信。若两人摒弃前嫌,自是可以,若不能,又怎能心无芥蒂,回到从前。
她知道与阚默昊之间的平静早在三年前就被打破,不奢求还可以回到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