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1)

半路情深深几许 晴涵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胸口,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承认自己鲁莽,暴怒之下的力度可想而知。想走过去扶住她,可脚迈不动分毫。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强,喜怒不形于色,可看到她躲在别的男人身上,就失去了理智。

  两个男人虎视眈眈,像两只夺食的老虎,丝毫不退让。林涵雨怀疑马上要爆发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架没打成,急救室的门开了,出来一个大白褂,他神情漠然。林涵雨顾不得对视的两人,急忙上前询问:“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

  “病人属于突发脑溢血,情况过于严重。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他请你们进去,最后陪他说说话吧。”大白褂摘下口罩,摇摇头。

  林涵雨愣在当场,当医生说到“我们已经尽力时”,她就再也听不见任何话语了。在医院里,那句是最绝望的话。做错任何事都可以弥补,唯有死亡,不可重生。

  夏凌飞这才明白怎么一回事。他的岳父,那个在三年前逼他娶她的人正躺在白色的床单上,油尽灯枯。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恨过他,怨过他。三年前,他说:“如果你不娶我女儿,我将全力挤垮你的公司。”

  所以,三年来,夏凌飞去她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叫他爸的次数寥寥无几。可现在,他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期待见他们最后一面。

  他很难想象白色被单上那个两眼浑浊,眼睛凹陷,面色发黄,全身插满冰冷仪器的老头就是知天命之年的岳父。初见他时意气风发,神采奕奕,威胁着他,然现在却如此落魄凄凉。病来如山倒啊。

  他又惊又怒。惊,事情怎会到此般田地;怒,他才是她老公,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都不通知他,而第一时间告诉了别人,将他置于何地。

  林涵雨哭着趴在床上,握紧父亲的手:“爸爸!”

  林父睁开眼扫视一周病床前的人,淡淡的失望,斟酌了许久,缓缓开口:“涵涵,爸爸有一件事隐瞒了你很多年,你不要怪爸爸好不好。”

  

  ☆、迟来的坦白

  

  林父睁开眼扫视一周病床前的人,淡淡的失望,斟酌了许久,缓缓开口:“涵涵,爸爸有一件事隐瞒了你很多年,你不要怪爸爸好不好。”

  饱含泪珠的小脸扬起,凝视着床上脸色苍白无力的父亲。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好事,她低头犹豫了好一会,一阵猛咳在她头顶响起。

  不再犹豫,脱口而出:“爸爸,你说,我不怪你,我绝不会怪你。”

  “好孩子。还记得十年前我跟你提过一位阿姨吗?”林父暗淡的眸子里闪出点点星光。

  “记得,为这事,我后悔了很多年。”

  “嗯嗯,当时我跟雪珍彼此有意,本想续弦,可你的反应太过强烈,我怕你受到刺激,便打消了想法。本欲与她分道扬镳,可后来有了身孕,她很爱孩子,想生下来,不求名分,只想相依为伴。你妈那么爱你,感同身受,我不忍心骨肉分离,就这样暂定下来。”

  林父停了停,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涵涵,你有一个九岁的弟弟,叫林剑雨。这些年他们母子俩不求任何物质上的奢华,不争名夺利,安静地呆在我身边。她心里的苦,我懂。可我不能不顾你!”

  “记得一次,我去学校偷偷看剑雨,几个孩子与他扭打在一起,嘴里还口口声声骂他是野种,有老子生没老子养……他很乖,从不给她母亲惹麻烦,学习成绩别优异。涵涵,他会是一个好弟弟的。”

  林父老眼里的哀求越发明显,深深地看进林涵雨的眼里。

  她的嗓子里堵得难受。她为自己的自私懊恼过,悔恨过,能理解爸爸的想法,却不能原谅多年的欺骗。明明有很多机会跟她坦白的,为什么偏偏到如此地步。

  十年的时间,父亲隐瞒了她整整十年的时间。她一直以为他深爱母亲,至死不渝的爱情让她钦佩很多年。可现在,突然间,有了继母,还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弟弟,如何能接受。

  她久久没回应,只是不住地流泪。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父亲的直言,大脑有一会处于缺氧中。双重的打击让她想逃离现实,躲到天寒地冻的南极。

  替她做出回答的是夏凌飞:“爸,涵雨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等她想明白了,必会理解您的做法。”他说的是理解,不是原谅。他曾亲眼目睹她为父亲的婚事而发愁,定是期待其父老有所依的。但长达十年被最敬爱的人欺骗,肚量再大也得过去那道坎。

  林父满意地点点头,动作微不可见,气息更加微弱了:“涵涵,公司的事我交给周伯伯处理了,这是一个大难关,你不喜繁琐的公务,我也只得你一个女儿,由你的性子去,只要过得幸福就好。”

  “爸,你放心,我会好好努力,跟周伯伯学习,保住公司的。”

  林父看了看她,又转眼看向夏凌飞,语重心长的说:“涵涵,一切不可强求,过犹不及,强扭的瓜不甜,若是留不住就放手吧……咳咳……你先出去一下,我有几句话单独跟凌飞说。”

  林涵雨疑窦顿生,父亲和夏凌飞面和心不和,她即使笨如牛,也看得明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却要支开亲生女儿,和几乎不把他当岳父的女婿说话。

  她往外挪了几步,回头,父亲老泪纵横的脸上全是眷恋。夏凌飞俯在床前,许是被悲戚的气氛感染,垂下的眸子里沾上片片晶莹。他哭了吗?原来他也会为她伤心。

  “凌飞,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知道你恨我,可涵涵没错。那件事不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从小爱踢被子,那晚我去看她,她瑟缩地缩在被子里,断断续续说着梦话。嘴里不停地喊着‘夏凌飞,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从她的只言片语里,我猜出事情的始末,也知晓了为谁苦守多年。”

  林父猛咳几声,说话有些吃力:“她十四岁那年被同校女生所害,遭受毒打,幸得佳人相救。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你就是那个救她之人。为此,她苦苦等了你八年,暗恋你八年。她是我最疼爱的女儿,看她茶不思饭不想,一脸哀愁,我才想那种办法逼婚的。”

  “这三年,我看的很清,当初的决定却是弄巧成拙,害苦了你,也害苦了她。时间的磨练也没能让你爱上她,反而耽误了多年的青春。凌飞,若是不爱,就放手吧。她心思单纯,你莫欺了她去。”

  夏凌飞恍然大悟,搁在心口的疙瘩渐渐消散。他想起多年前在小巷救起的那个女孩儿,哭泣得凄凄惨惨戚戚,整张脸被弄得面目全非,以至于后来没识出竟是林涵雨。他们的交集从那时就开始了吗。

  一切都容易解释了。为啥那次在酒会碰上他时欣喜若狂,为何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