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1)

半路情深深几许 晴涵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有张床,她就舒服地躺在上面了。她的再次清醒是夏凌飞进入她的那一刻,强烈的疼痛让她从浓浓的酒精中抽身。她犹豫徘徊的片刻,他已经完全挤入她的身体,上下抽动着。

  她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副场景。

  她静静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端详他似哭非笑的神情。痴痴的,忘记了任何言语。他垂着头,双臂抱着脑袋,十指插在发间,双肩抖动着。下巴短短的胡渣,佝偻的身体,似乎让他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的痛心疾首,无法原谅自己的心情,一一收入她的眼底。她的心,何尝不是呢。盛怒之下,无论说什么都会被误会。

  她轻拍他的背,第二拍还没落下,手就被狠狠地抓住。“卡擦”一声,骨节松动,她疼得龇牙咧嘴,还好收手及时,才免遭骨折的命运。

  他忽然一把揪起她的衣襟,拉起身子,动作凶狠,指尖发白。摇着她的肩头,久久凝视着。

  林涵雨觉着自个荒唐透顶,明明有路可退,却偏偏让自己无路可走。

  他俊雅的目光里只剩凶意,却牢牢锁住了她视线。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凌厉的双眼。千错万错,怪她不该贪恋那片刻的温存,责她的优柔寡断以及那点点私心。

  不是自己的,连争取都是痴心妄想。难受的那刻她想笑,嘴里发出的却是呜咽声。

  她很累,宿醉后的头疼,下身的撕裂疼。还有,对他的疼,自己的心疼。疼痛,似掏空了她浑身所有的气力。

  他松开手,她跌回地上。坐回床边,深呼吸了几口气,莫无表情的脸上飘荡着暖意,声音粗嘎:“我有女朋友了,谈了两年。最艰苦的岁月里是她不辞辛劳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给我勇气和光明。”

  他停顿,咽下口水,重又说起:“我们快要结婚了。她说要把最珍贵的留到新婚晚上,这两年从没碰过她。她纯洁美丽善良,定不能忍受这种局面……”

  夏凌飞语无伦次的说着,林涵雨都能清晰地听到上下牙齿打颤的响动。

  她疲倦地打断了他对往昔的陈述。悲伤已经太重,不愿再探听下去。为什么那个时候呆在他身边的不是她,共患难的感情怎可磨灭。

  她想告诉他,没关系的,我也有喜欢的人,我男朋友对我那么好,定不会嫌弃我。你不用放在心上,你不说我不说,你朋友不会知道的。

  张开的小嘴被一串铃声打断。夏凌飞紧张的拿起电话,闭上眼睛,缓缓睁开,脸上难色愈重,许久,才滑动了接听键。

  “喂,凌飞,你在哪呢,昨晚去哪了?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听筒里是温柔的女声,对面浓重忧伤的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是她吧。只有她,他才会这般对待。

  “哦,最晚喝多了,在朋友家睡得。”

  “哦,那你什么时候去公司,我去找你吧。”

  “怎么啦?”

  “我想你了啊,嘿嘿!这个理由充不充分。”

  “呵呵,我也是。只是要出差两天,今天不去公司了。”

  “啊,那好吧,等你回来。”

  ……

  通话还在继续,林涵雨脑袋嗡嗡响着,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外,眼前只有那个满脸温柔的男人跟他的小公主讲着情话。

  林涵雨疾步而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奋力逃出了现场。贝齿把唇咬出血,簌簌而下泪水流进嘴里,咸咸地,涩涩地,一如她的心,她的情。

  泪水急切,与血兼容。闭上眼睛任泪水蔓延,腿根部和心上的痛,已分不出谁在谁之上,心就像被撕扯成碎片。轻轻呼吸一口,也是疼痛难忍。

  

  ☆、继母

  

  锦色年华,时光如水。三年了,她嫁他为妻三年了。

  她以为再也不可能了。可之后他联系她,说愿意负责,与她成婚。兴奋过头的她没思虑透其态度的转变,现在想来其中应有猫腻。

  后来听说许倩情绪很不稳定,出国留学了,或许夏凌飞只是为了刺激她,不料弄巧成拙了吧。

  “这是几个指头。”

  林涵雨挥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五个手指头,戏谑地调侃:“哇,程成,你怎么只有四个指头了,还有一个不会被你当成菜切掉了吧。”

  办公室里一阵哄堂大笑。

  “喂,你刚刚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我们都以为你中邪了?”程成一屁股坐在桌面上,双手抱着胳膊,俯下头,缓缓靠近她,睁大眼睛,使用火眼金睛照出妖魔鬼怪的原型。

  “不是在脑中思索那位帅哥吧。”宋萍凑过来,两颗黑色头颅并排在她眼前,挡住视线。

  “哇,不要啊,涵涵姐手下留情,给我们单身女青年留条后路啊,放过花骨朵吧?”王晓青扑上来,压在她们上面,双手扶住她们的胳膊。三个人呈叠罗汉式。

  果然,三个女人一台戏,她见识过了。心里大声喊:救命啊。

  手机响了,是爸爸。

  祈祷还是有用的,她是不是应该坚信耶稣的存在,让他发挥伟大的情怀,随时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中。

  “爸爸!”

  “涵涵,下班了吧,来我办公室,咱们待会去看你妈妈。”

  “哦,好的。我马上就去。”林涵雨像小鸡啄米般忽上忽下点着头。

  大救星啊,亲爱的爸爸,您有顺风耳还是千里眼,知道女儿深处水深火热之中,特地亲自援助,帮她脱离苦海。

  拎起包包,从肉墙中扒开一个洞。林涵雨缩缩身子,挤了出去。还回过头冲她们扮个鬼脸,慈悲地说:“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孩子们,悬崖嘞马为时不晚矣。哎,好自为之吧!”

  “切”字被铝合金大门封闭在里面,在耳膜被侵害前她快速闪了出去。

  下午下了一场暴雨,现在空气格外清晰。她伸长脖子,仔细吸了几口,好好的闻一闻雨后无尘的空气,舒畅啊。

  “爸爸,咱们有多久没来看妈妈了?”林涵雨抱着林父的胳膊摇晃着,下巴搁在手肘处,像只讨喜的小猫咪。

  “三个多月了吧。涵涵,你妈怕寂寞,以后有空常来陪她说说话。她走之前最放不下你,口口声声念叨的都是你。”

  纵然这些年已然接受了母亲故去的事实,可是从爸爸嘴里听到这些话,她还是不由得觉得悲哀。

  她对母亲的记忆仅限于五岁之前。自生下她后,她的身体就很虚弱,常年与药相伴,屋子里弥漫着全是中药的气息。

  母亲对她很慈爱。两岁起就教她唱儿歌,认字母,学拼音。即使身体不好,也瞒着爸爸偷偷带她去游乐场,陪她一起玩耍,一起疯。年幼的她,不懂得体贴人,横冲直撞,大马路上都不安份。

  脑海里最常见的情景是妈妈拎着一袋零食,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走着。那时不懂,很多年后,当看见其他妈妈接送他们的孩子,欢声笑语的,才明白那五年的时光她也是幸福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