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相信,反复试了几次,还是功败垂成。
她真的换了锁孔,将他隔离在门外了,拒绝他再进这间房子。还换了手机号,让他联系不上她。
按响门铃。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没人来开门。
他怕她在洗澡,或在房间里,甚至睡着了,隔了十来分钟,继续按门铃。
还是没人来开门。
连续按了五六次,他确信即使睡着了,她也能醒过来。
没有人开门。
她是铁了心不再见他了。
涵涵,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一定不会再辜负你。
他不知道自己按了多少次,只知道悬在半空的手,发硬,发冷。
林涵雨贴在门背后,听他一次次的按铃,先是隔几分钟按一次,然后紧锣密鼓的按,一声紧接着一声……
夏凌飞,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和许倩彼此互有情意,俊男靓女,天作之合,还来困扰我这个伤心人做什么。
你从许倩那里回来,身上还沾着她的气息,就来找我,你不觉得恶心啊。
你要断,就断得干干脆脆地,这样拖泥带水,脚踏两只船,算什么男人。
夏凌飞,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这样的负心汉。都离婚了,干嘛还要阴魂不散,觉得我不够凄惨,来看我笑话吗?
我会很坚强的,不会因为离婚影响心情,更不会寻死觅活,你休想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模样。
“涵涵,我知道你在里面,开开门,找你有点事?”夏凌飞怕门铃遮住了他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
林涵雨听着那句“涵涵”,胃里又是一阵翻涌,险些吐出来。你叫我“涵涵”,叫她是不是叫“宝贝儿”、“老婆”、“心肝儿”……
你好像从没对我温柔地说过情话,也从来没说一句“我爱你”,甚少喊“老婆”。原来你早就想到了有这一天,提前做好准备呢。
林涵雨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越来越大的喘息声和低低的呜咽声透过薄薄的防盗门传到他耳朵里,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她仍然不能排除门缝的穿透力。若是他知道她就躲在门背后,门铃的乐曲估计得响半夜。
“涵涵,我找你真的有事?”夏凌飞低沉暗哑的声音再次传来,穿过门板,到达她的耳膜,已变得弱弱的,气势不足。
林涵雨再也忍不住胃中的翻涌,跑到厕所,大吐特吐起来。那只土鸡汤还没经过消化,就进入了马桶。看来以后得尽量少买了,大老远跑去超市,消化了胃中的食物,还不能把要买的食物吃到嘴,的确是个亏本买卖。
“喂,楼下的,大半夜的,有完没完啊,按了半个小时的门铃,你们能折腾,别人还要睡觉呢。”楼上传来大爷中气十足的怒斥声。
夏凌飞讪讪地垂下手,他以为她会心慈手软,怕吵着邻居,放他进去。转过身,无力地依靠在门背上,仰起头,闭上眼睛,长叹一声,呼出长长的气流。
这个冬天,怎么这么冷,比他前27年的生活还要冰冷。
☆、自食其果
林涵雨吐完后,漱嘴,收拾了惨不忍睹的面容。等她回到玄关处,正好看见夏凌飞离开的背影。
她愣在那里,看着他的身影缓慢地消失在楼梯处。楼道里的脚步声她听不见,可心上似乎有人踏步走,一步又一步,踩着心坎疼。
她趴到卧室的窗台上,这个方向可以看见他离去的背影,就让她再小小的贪恋一下。她知道,他的身影会随着一步步地行走,逐渐离开她的生活,她的世界。
夏凌飞走到楼下,站立在路灯的边缘处,看着那间亮着灯光的屋子。那里曾给过他温暖、安定、欢笑,那里有他老婆还有小宝宝,可他却打不开那扇门,里面的人也不愿他进去。
林涵雨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看见他伫立在冷风里,明灭不定的昏暗灯光,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黑影到映在她的瞳孔里。距离太远,灯光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的脸微仰着,看着她这个方向。
脚下有毛茸茸的东西蹭着她的腿,转脸俯首,抱起它,“锅铲,你哥哥要走了,跟他说拜拜,好不好?”朝着楼下那人,隔着玻璃,隔着防盗窗,隔着长长的距离,挥舞着兔子的前爪。
夏凌飞没有立即离去,他已经无家可归了,去哪都一样。返回车里,打开空调,放低靠椅,躺在上面。
她明早必会出门。
守株待兔的办法虽笨,但在无计可施的办法下,不失为一种手段。
当然,他“逮到兔子”的概率,比那个守在木桩旁等兔子来撞死的概率大得多。
他走了。
不是期待他走的吗,为什么走了之后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捏着兔爪的手还在舞动,他的身影却消失在黑暗处。
锅铲在她怀里蠢蠢欲动,舔了舔她的手,林涵雨一惊,才发觉自己无意中用力,把它捏的要揭竿而起了。
睡意一波波袭来,肚子的小宝宝对她的无视忍无可忍,提醒她该考虑考虑它的感受。
脱鞋,关灯,缩进被子里,抱着床头的娃娃,枕在它软绵绵的身体上,安然入眠。
林涵雨早晨醒的很早,得早点起来去徐阿姨家吃饭,这是她承诺了的。
下楼刚走了几步,她就看到那辆霸气的车停在路边。用一句很通俗的话说:化成灰我也认识。
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她看着平放的座椅上,躺着身材高大的人,蜷缩着身体。那么修长的身体,困在小小的驾驶室里,一定很难受吧。
她没来得及感叹他的不舒坦,匆匆转过身,因为她看见他翻动了身体。沿着一条小巷,出了小区,打车直奔徐阿姨家。
夏凌飞醒来的时候,天灰蒙蒙的,他以为还早,闭眼休息了小会,再次睁开眼看手表,已经八点半了。
这该死的天气,看上去跟刚天亮差不多,实际上时间已像车轮子一样,滚滚流走了。都怪他大意,忽视这段时间的精疲力竭了,以为睡在车上,定睡不熟,天一亮,他肯定能醒过来。
匆匆地跑上楼,敲门,无人回应。贴在门背上,里面没有任何动静。直觉告诉他,她已经走了。
狠狠地朝着门板锤了一锤,防盗门纹丝不动,他的手却火辣辣的疼。她出去一般都走那条路,早晨肯定看见他了。他知道,这次守不住她,过年这几天休想再遇见。
“涵雨,你来了。”徐阿姨打开门,笑脸相迎她。她的目光扫了身后,空荡荡的,没有另外一个身影。
“嗯,阿姨,新年快乐。”林涵雨脱掉手套,取下围巾,摘下帽子。出门前,她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了。
“姐姐,新年快乐。”林剑雨从房里跑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支笔。
“剑雨,新年快乐,还在写作业吗?”林涵雨摸了摸他的头,十岁的孩子,已经能及她的胸部了。
“嗯嗯,寒假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