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正在建设一栋大楼,四周围上绿色的网,在灯光下变成暗黑色。横七竖八的框架,没有封口的墙壁,空洞洞的,有些吓人。
“去你家啊。”苏凯理所当然地说,语气很是熟捻,似乎两个是浓情蜜意的小情侣。
“哦!”秦静收回目光,专注于眼前,有些事情越想越害怕,越看越恐怖。“干嘛去我家?”她缓过来,拔高了音量。
“那不然我们去宾馆。”苏凯朝她眨眨眼睛,手不老实地在她腰上拧了一把。
“给我滚,你这个臭流氓。”秦静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自己再次跌倒在地上。她听见骨头咔嚓一声,脚踝剧痛传来。
普通的扭伤加重了。
“你确定你这样能走得回去吗?明天报纸上的头条别是城郊出现一具无名女尸。”苏凯站在两米外冷冷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她。
没本事尽会瞎折腾,不把自己搞死搞残誓不罢休,他都不知道像她这样的笨鸟怎么能安然活到现在的。
“我死了也不要你管。”秦静死鸭子嘴硬。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走不回去,但她又不想服软,在气势上输于他。要不是他神出鬼没地出现,她也不至于大冷天地崴了脚坐在地上。
“好,我不管你。走了啊,明天来替你收尸。”苏凯整理好衣服抬腿就走。
秦静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身影消失在黑暗处。心理诅咒:不要脸的男人,臭不要脸的男人,把她害成这样,一走了之,算什么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
她从地上挣扎着起来,脱掉袜子,揉揉脚踝,果然已经肿了。忍着痛,穿好鞋袜,一跛一跛的迈步。
史铁生创造了生命的奇迹,在漫长的轮椅生涯中建立起一座文学的高峰;张海迪说“像所有矢志不渝的人一样,我把艰苦的探询本身当做真正的幸福。”;海伦凯勒87年生活在无声无光的世界里,自学成才,翻译创作作品……
比起他们这些“大写的人”,跛着脚走回去,实在是一件不值一提的芝麻小事。勉强走了几步,脚上的疼痛随着它沾地的动作越演越烈。
她环顾周围,静悄悄的,没过路的行人没奔跑的车辆。前方一条横向的马路上有车飞过,老远老远的距离,等她走到,天都亮了。
遥遥相望家的方向,以她蚂蚁般的速度,走回去估计得一两个小时。都怪该死的苏凯,要不是怕被他发现老巢的具体位置,她也不会朝远处走,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苏凯回到停车场,开动了那辆拉风的车。走之前,他仔细观察了四处环境,短短十来分钟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她的脚伤成那样,得找个医院看看。如果只是轻伤,他反而乐意当挑山工,把她驼回去。
“喂,上来。”苏凯将车停在她身边,对着那个身残志坚的女人大声喊。
秦静埋头于一步步的挪动,不搭理那个将她抛下又回来找她的臭男人。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这话说的太有道理,她得给那人颁个最佳优秀奖。
苏凯从车上下来,把她往车里面拽,“你闹什么脾气,非得等到危险靠近才会罢休吗?这里寥寥无人,你得磨蹭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那我也不要你管。”秦静扳着他抱着她的手,像个发狂的小兽,“你个臭男人,一声不吭的把我扔在这里,良心都被狗吃了。”
“我哪里一声不吭了啊,是你说的,死了都不要我管,我走之前还说明天来给你收尸。”苏凯低低一笑,搂紧她发热的身子,似乎爱极了这幅模样。
她越是愤怒,他心里越是兴奋。那些话咋说的,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爱的越深,恨的越深……她发狂得越是厉害,说明心里的在意越深,对他的感情越浓。
“乖,别闹了,我送你去医院。”他抚着她的长发,柔柔的,顺顺的,下半部分内卷。隔着厚厚的衣服,他仍然能感受到胸腔里那颗心嘭嘭地跳着。
浪子回头金不换,他醒悟得还不晚,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弥补,只要她肯给他机会。外面的花花草草早在两个月前全被他掐断了,以后只能钟情于她一个人了。
☆、剪不断,理还乱
林涵雨上午上班时接到了一个“不速之客”的电话——她的婆婆。婆婆说:涵雨,还有十来天就要过年了,你和凌飞什么时候放年假啊。放假后可以早点回来,陪陪我这个老婆子。
她含糊不清的回答:我们公司今年效益比较好,工作很忙,来公司第一年,年假只有五天,得等到除夕才能放假。凌飞他们的不太清楚。
婆婆又强调了几次,说:放假了就早点回来啊。她点头答应了。
这就是婚姻和恋爱的区别。两个人仅仅只是谈恋爱,对方家长绝不会提前打电话让你回去过年。她和夏凌飞离婚的消息还没公开,如果过年不回家,一定会穿帮。
她不太忍心告诉慈眉善目的婆婆这个噩耗。老人家对她虽比不上视如己出,但就婆婆和媳妇的关系来说,他们绝对算是相处得非常和睦的。当然,他们的交集不多,既没有住在一起,为家庭琐事纷争,也没有就孙子的教导问题产生隔阂。
这个棘手的问题抛给夏凌飞吧。他才是儿子,与婆婆接触的机会比她这个前儿媳概率大太多了。她现在为肚里的宝宝弄得焦头烂额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的。
下午林涵雨接到了夏凌飞的来电。她看着屏幕上“夏凌飞”三个字犹豫了会,按了接听键。
“喂,妈给你打电话了没?”他喝了一口西湖龙井。这是苏凯泡的,这家伙今天跟吃了□□似的,兴奋地像个发春的公猫。
“嗯,打了。”林涵雨放下手头的工作,慵懒地斜躺在椅子上,伸伸因长久坐着而僵硬的腿。她说这话时特地咬重了“你妈”两个字。
“你打算怎么办?”夏凌飞自觉过滤掉那忽轻忽重的发音。
“你搞清楚状况行不行,那是你妈,和我有什么关系。”林涵雨说完就感觉几道目光齐刷刷射过来,让她如芒在背。
似乎忘了这是公司,不在那个只有一个人的家里。隔墙有耳,何况只是隔了工作区间。
“今天下午我去接你,下班后我们好好谈谈。”夏凌飞放柔了语气,嘴角一勾,极其变态的享受那边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我没空。”她抚着胸口,大脑里给出暗示:不生气,我不生气。
“我有空,可以等你一起,不见不散。”他恬不知耻地单方约定。
林涵雨拿开手机,看着“夏凌飞”三个字,又默读了号码,确定是他无疑。
这个男人比离婚前变化大多了,首选就是脸皮比城墙拐角处的根号2倍还厚。真心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