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冰箱里满满的都是食物。拿出鸡蛋、火腿、瘦肉、茄子、青椒、牛肉,她打算抄火腿鸡蛋,肉末茄子,青椒牛肉,再做个水果汤。
磕碎鸡蛋,打在碗里,蛋清和蛋黄泾渭分明,一个清色,一个黄色。明明包含在同一个蛋壳里,为什么不能融为一体呢?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这话太有道理了,心情不好时,看到熟悉的蛋清和蛋黄,都会有感而发。
她和夏凌飞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被一纸婚姻捆绑在一起,不就是蛋壳吗?她就好比蛋清,他好比蛋黄,距离如此近,却永远融不到一起。
油烧开了,她将切成片的火腿倒进锅里,用锅铲摊匀,将划碎的鸡蛋液倒进去,稍等一会儿,蛋液和火腿凝固到一起的时候开始简单的翻面,同时加点盐和鸡精。两面都考黄了,用碟子乘出来。
她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如果不加盐和鸡精,又是什么味道呢,肯定没现在好吃。生活需要调料品,原汁原味的听起来健康,但难以下咽。生活也需要外力推动,如蛋清蛋黄火腿,没有外力的加工,它们永远都是独立的个体,怎么会凝聚成一个整体。
她将最后一碗水果汤端上桌子时,门把手发出声响,门开了,夏凌飞回来了。她站在桌子旁边,没动,静静地看着他换鞋,将行李箱拉进卧室。
☆、疏离
她将最后一碗水果汤端上桌子时,门把手发出声响,门开了,夏凌飞回来了。她站在桌子旁边,没动,静静地看着他换鞋,将行李箱拉进卧室。
“我回来得真巧,正好赶上吃饭。好久没吃你的饭了,真是想念啊。”夏凌飞大大咧咧的坐在餐桌上,拿起筷子,欲夹一块牛肉。
“去洗手,不讲卫生。”林涵雨收走他手上的筷子,抱怨道。她尽量保持语调平稳,但哆嗦的嘴唇仍让声音有点颤抖。
夏凌飞的手僵在半空,筷子被收走了,食物还没吃到嘴。手直直落下去,快速拈起一片牛肉,塞到嘴里,逃出餐桌,边走边说:“真好吃。”
林涵雨拿着一双筷子,愣愣地站在桌旁。她不是一定要他洗手,心里有怒气,需要找个突破口,这个入口不能太大,以免他发觉异常。
最近她最常做的两件事就是发呆和流泪。经常看着一件东西,就会想起和他有关的事情,想着想着泪水就流下来了。
他刚刚的举动就像一个毛毛糙糙的大孩子,跟大人玩捉迷藏的游戏。林涵雨想不通,平时不苟言笑的他怎么突然如此幼稚了。
夏凌飞用肥皂清洗了一次手,又抹上肥皂,再洗一次。她情绪似乎不太好,从他进门就觉察到了。她没有过来接过行李,献上一吻,仅仅静静地看着他忙进忙出。她让他洗手的语气也比平时生硬了不少。
有点担心,做贼心虚的心态在他身上淋漓尽致的展现。还没想好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他不想她牵扯进来。这样的生活,他习惯了,也喜欢。
夏凌飞坐到桌子旁边,林涵雨将盛好的米饭递给他一碗,也坐下来吃饭。她坐在长方形桌子的短边,他坐在长边,这样两人就不用面面相觑了。
“你怎么啦?眼睛怎么红了?”夏凌飞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火腿鸡蛋,忍不住发问。
“被油烟呛到了,切辣椒的时候又不小心弄到眼睛里,辣的直流泪。”她垂下眼皮,夹了一块肉末茄子,并没及时吃掉火腿鸡蛋。
夏凌飞吃了一个青椒,厚厚的,一点也不辣。家里是开放式厨房,基本上没有油烟。即使两种她都遇上了,眼睛也不至于肿成那样,分明就是长时间哭泣造成的。
“那你多吃点饭,为这餐饭受了不少折磨,补回来。”他夹起一片牛肉,喂到她唇边。她又瘦了,下巴尖尖的,两颊上的颧骨略微明显。
自从岳父去世后,她体重急剧下降,经过几个月的“养肥”计划,胖了一点。这次出差回来,又回□□了。养点肉不容易,她到大方,轻轻松松就甩掉了,得吃多少有营养的东西才能补回来。
夏凌飞本来想说那以后不做饭了,咱们出去吃。话到嘴边,被他咽回去了。两个人都要上班,能聚在一起的时间只有晚上和周末,况且周末,他有时也很忙。能陪在她身边的时间不多,再取消掉吃饭这一环节,生活显得更加单调乏味了。
他享受和她一起去超市买菜,两人对各色菜式挑挑捡捡,评头论足;他喜欢和她一块做饭,他洗菜切菜,她炒菜,快熟了让他尝味道;他习惯和她一块吃饭,她吃得很慢,像兔子一样,细嚼慢咽……
许多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归于平静。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话是有道理的。结了婚的人和打打闹闹的小情侣心境都不一样了,婚后的人更加成熟稳重,顾全大局,小情侣一旦觉得不合适了,说句拜拜就能老死不相往来。
“凌飞,你也多吃点,出差挺辛苦的,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的。”林涵雨拿一个空碗给他盛了一碗水果汤。
夏凌飞接过,喝得一滴不剩。她终于主动关心他了,揪紧的心松了一口气。她的心很软,惹生气了稍微哄哄就过去了。
他不清楚她的怒气是不是因他而起,不敢多问。一问,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向她坦白,也怕两人的关系陷入更大的僵局。他和许倩的关系就像一个火山,一旦爆发,可能带来毁灭性的灾害;但它安静的潜伏着,你得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保持高度的警惕性。
最好的办法是远离这座火山,它的爆发与潜伏与你没任何关系,只要你能忍痛割爱,舍得火山灰的肥沃。
“这个周家里还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总共就一个人,两只兔子。吃好穿暖,没贼偷,没贼惦记着,皆大欢喜了。”她终于吃掉了夏凌飞夹的火腿鸡蛋。有时不在乎物质本身,而是关于谁给你的和你接受时代表的心意。
她不是原谅了夏凌飞,只是这样僵持着真的需要勇气。凡事都斤斤计较,处处留意,大脑都忙不过来。走一步算一步吧,未来太长远,她考虑不了那么多。
“呵呵,以后家里就是两个人,两只兔子,还是成对的。”夏凌飞将剩菜倒进垃圾桶,将碟子放在水池里,主动承担起洗碗的大任。
晚上睡觉时,夏凌飞抱着林涵雨,蠢蠢欲动,她抓住他的手,细声说:“身体有点不舒服,不太方便。”
“怎么啦?”他的头搁在她的颈窝,咬着她的耳垂,紧张的问。她的好姐妹应该还有十来天才来,而其他的并不影响。
“可能是例假快来了,肚子有点疼。”林涵雨挣脱了他的怀抱。他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