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她能得到他的指导,是她的荣幸。寒暄过后,苏今好奇的问:“这几天怎么都没看到你来剑道社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她见严岳涛的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连忙说道:“若是不方便说,学长就当我没问过吧!”
严岳涛摇头笑笑,道:“没有,正想和你说呢!”他从身边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她,说道:“这是剑道社的门钥匙,你拿着,以后来练习也方便一些。”
苏今疑惑的接过来,问:“学长要离开剑道社了吗?”
“嗯,是要离开了。”严岳涛怅然的叹了口气,不舍的看着剑道社的摆设,“不过,不光是离开剑道社,我要离开学校了。”
苏今更加不解,皱眉问:“学长下学期不是才大四吗?为什么要离开呢?”
严岳涛收回目光,说:“其实这些天我没来,主要是在家说服我的父母。我对审计根本就没有兴趣,我更喜欢二进制的世界,所以我高考之后最想填的志愿是计算机学院。可是当时年轻,不懂得为自己争取,就顺应父母的意思上了财大。可是那天,听到你说人应该为自己的理想而坚持的时候,我就想,再过一年我就要毕业了。毕业之后,肯定会从事和审计有关的工作,我只会离我的理想越来越远!”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终于想通:命运,是抓在自己手里的。父母只能给你提出意见,但真正的决定权在自己手里。因为,这是他的人生,而不是他父母的!
苏今听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说:“难道、难道是因为我……因为我学长你才想……休学?”
严岳涛又摸摸她的头,笑道:“不是休学,是转学。我已经办好了去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入学证明,过两天就要启程了!”说完,他又十分不舍的叹道:“我这次来,就是和你们道别的。”
苏今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离愁,在剑道社,严岳涛很照顾她,对她的帮助也很大。可是没想到,才接触了短短一学期,就要分别了。可是,看着他意气风发,对未来那么憧憬,对理想那么执着的样子,她又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晚上,严岳涛请剑道社所有人吃晚饭,以作饯别。
苏今作为为数不多的剑道社女成员,只向严岳涛敬了一小杯酒。虽然只是一小杯酒,但是苏今浑身都跟煮熟的虾似的变得通红,更别说脸上仿佛是化了妆预备上台的关公了!
“苏今,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功能,会变色啊!”有同学调侃着笑道。
另一个同学大笑:“这明明就是醉虾嘛!”
严岳涛连忙说:“好了好了,别再逼苏今喝酒了,待会儿我还得负责送她回宿舍。她要真喝醉了,费劲的是我!”
晚饭吃到九点多才散场,苏今倒是没醉,不过另两个女生醉了。严岳涛手忙脚乱的,苏今只好说:“那我先回去了。”
严岳涛忙道:“打个电话给韩昱,让她来接你吧!”
“不用。”苏今摆摆手,转身走出包厢。韩昱今晚WOW团战,怕是不会来接她的。
走出饭店,冷风一吹,苏今彻底清醒了。脸上和身上的潮红也渐渐退去,及至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喝过酒——只要她不开口说话就行。
学校大门两边的非机动车道上,摆满了地摊,不时传来炒鱿鱼、臭豆腐的气味,还有鸡蛋饼、烤串儿在铁板上发出的“滋滋”声。
晚饭的菜品不错,苏今吃得很饱,所以往常这些吸引她的东西今天毫无魅力,她视若无睹的走过摊位,走进大门。
主干道两旁是茂密的法国梧桐,即便是炎炎夏日,走在这条路上也会觉得凉爽。偶尔有一对情侣在树干背后喁喁私语,苏今不疾不徐的走着,听到那些打情骂俏的声音,发出会心的一笑。
拐角处的那盏路灯是疝气的,特别明亮,情侣们都躲着那块地方,但此时,路灯下却站了一个男人。
苏今避无可避的与这个男人面对面,当她看清这个男人的面孔时,吃了一惊。
“江先生?”
江禹臣忽略了她惊讶的表情,往前两步走到她面前,忽然探下身去。
苏今吓一跳,连忙往后躲,下颚忽然一痛,这个侵略感十足的男人禁锢着她。眯起眼,不满的低语:“你喝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没有男女主的互动了,拉江哥哥出来溜溜!咱不摸小手,直接摸脸!
☆、第二十八章
她被迫仰起头,不期然的坠入他深邃的眼眸。
本来他的眼窝就像欧美人那样深陷,若拧紧眉峰,一股凌厉的姿态展露无遗。何况是像现在这样,他居高临下的俯瞰她,她被他钳着下巴,仰视着他。
这姿势……实在太过暧昧。
“放开我!”苏今有些恼怒,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他的钳制。可是男女之间的力气本就悬殊,何况她感觉到,这男人似乎对她隐有怒意。
难道是因为她喝酒了吗?
苏今稍愣,但她素来识时务,硬的不来就来软的。她咬咬唇,哀求的说:“今天给剑道社的师兄践行,所以才喝了一小杯酒,真的只是一小杯而已。”最后不忘说一句,“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这样弄得我好痛啊!”
江禹臣果然放开了她,苏今暗地里松了口气,摸摸下巴,不知道有没有被他捏红。她偷偷瞄了“无理取闹”的男人一眼,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她动手,想必会印象深刻,以后可千万别招惹他。
“谁请客?”他突兀的问道。
苏今一愣,连忙回答:“就是那个师兄,他……”
“我以为是你。”江禹臣不耐的打断她,他又不是真的想知道是谁请客,自然不想听她的解释。“可以慷慨的拿出所有余额去救助别人,就舍不得花钱请客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嘲讽,苏今听着觉得不舒服,但更多的是震惊。可是想想,那张卡本来就是他的,就算密码是她的生日,可是持卡人的身份证又不是她的。也许那张卡里的余额被人动过,银行通知了他吧?
这件事的确是她理亏,她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我会想办法还钱的。”
江禹臣皱眉,难道她以为他来是要钱的?他的神色极冷,眼神变得淡漠,缓缓问道:“谦人给你卡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苏今想了想,回答道:“他说这是你给我的学费和生活费,让我安心学习,不要……为了打工赚学费而耽误了……”
“看来你知道我的用意,那么你告诉我,没了这笔钱,你要怎么撑过大学这四年?”
苏今咬牙抬起头,倔强的看着他,说:“我会想办法的……我可以拿奖学金,暑假也可以出去打工,总之,我……”
江禹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又是这样的眼神!他第一次看到她时,她就是这样看着他,看得他从心底深处生出怜悯,以至于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