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这些雄性生物之间穿梭,最后停在一个人身上,能文能武,又不失床品,是个人才,只是不好降服。这是一场软仗,有的打。
坐了一会儿,身边多了一个人,是南雁,撞见她的目光便问,“今天晚上有球赛,看不看?”
樊希随口问,“什么球赛?”
南雁一脸惊讶,“世界杯啊!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樊希反问,“我为什么要知道?”
她迅速败下阵来,“好吧。你不是球迷。”
樊希不置可否,“几点开始?谁对谁?”
“晚上十点。德国vs巴西。”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已经是半决赛了,晋级后进入冠军争夺赛。”
她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
南雁忍不住追问,“是现场直播哦,你来吗?”
男人的运动,不是她的那杯茶,可她也没拒绝,淡淡地哼了声,“到时候再说。”
***
下午准备回基地的时候,弗朗克来了,带着樊希的狗。
经过两星期的精心治疗,它恢复了神采,看见樊希他们就是一顿狂吠,中气十足。
马克一脸惊讶,“是上次捡回来的那条?”
弗朗克点头,“就是它。”
马克用力锤了他一下,“弗朗克,你行啊,大神医!”
弗朗克道,“活是活过来了,只不过它的腿跛了,好不了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弗朗克问樊希,“你打算怎么处理?”
樊希问,“能带回基地么?”
弗朗克摊手,“这得问尼尔斯。”
于是,她的目光投向他。
尼尔斯问,“打过狂犬病疫苗没?”
弗朗克回答,“疫苗和驱虫都做了。”
尼尔斯看向樊希,“你能保证对它负责?”
她弯嘴露出个笑,“不能保证。”
他脸色一沉,“既然负不了责,就别挑衅开始。”
话中带话。
樊希扬眉,“不开始,怎么知道是什么感觉?”
尼尔斯眉头拧得更紧,“不顾别人,自私。”
她不甘示弱,“我只对我自己负责。”
马克左看右看,忍不住插.进来,“敢问,你俩是在说狗么?”
“是。”异口同声。
弗朗克摸着鼻子,“我怎么觉得你们含沙射影,在说别的?”
马克立即点赞,“果然,不是我想多了。”
尼尔斯看了她一眼,没再和她争辩。
将狗关在后备箱,樊希上了车。
见车里气氛有些压抑,马克便问,“fancy,你打算给你的狗起什么名字?”
樊希瞄了一眼副驾驶的男人,想也不想地道,“尼尔斯。”
尼尔斯的目光转了过来,一双幽深的眼睛看着她,在等她的下文。
樊希却笑了,笑得有些鬼畜,“我的意思是,这只狗,我打算管它叫尼尔斯。”
“……”
车子里一下子静默了。
弗朗克和马克同时给尼尔斯点烛。
☆、38| 9.17|
半夜驴叫。
尖锐凄厉。
有人翻进窗,呲牙咧嘴地掐着她的脖子,叫道,樊希,我要杀了你。
樊希陡然惊醒,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只是一场噩梦。
下床,南雁不在,整个宿舍也静悄悄的。除了她,只剩下她的狗。
小尼子跑过来,挨着她的脚趴下,伸出舌头跪舔她的脚趾,一下又一下,认真而专注。思绪一转,她回想起那一晚,他也是这样舔她,濡湿的舌尖、温热的触感、深切地颤动……一切都令人回味。
以前和章绝的对话浮上心头,如果他爱上你了呢?你会真心对他?
当时她的回答是不知道,现在她的回答还是不知道。
她不确定能否给他真心,但是她要他的心,且势在必得。她不是善类,不是牲畜无害的小白兔,她是毒蛇,钻进人的心里,让你难受让你痛。她想做就做,想爱就爱,不对任何人负责,只想自己。这就是她的性格,名副其实,一朵毒莲花。
樊希眯着眼,弯下腰,拍拍它的脑袋。
有时候,男人还不如狗忠诚,所以要驯服他,各种手段必不可少。
她走到窗台前,习惯性地想抽一支,却发现底下的餐厅依然灯光辉煌。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世界杯的半决赛,现在十点,比赛刚开始。
外面如此热闹,樊希突然没了睡意,披了件外套在身上,踩着高跟鞋,下了楼。
走到餐厅前,本想进去瞧一眼,可念头一转,突然改变了主意。
露天的台阶上有几个男人在哄闹,见她款款而来,哄得更厉害。
樊希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坐下,目光扫过他们手中的望远镜,问,“在看什么。”
a答,“看人。”
b说,“看驴。”
c概括,“看人艹驴。”
阿富汗因为女人太少,掏不起钱买老婆的人只好晚上操驴,人疼,驴也疼,所以那叫声特凄惨。
樊希听完,静静地吐了口烟出去,慵懒的眸子扫了过去,淡声道,“你们真是闲的蛋疼。”
“不是!”a忙不迭地解释,“人艹驴,在德国犯法。”
樊希觉得有趣,便问,“犯什么法?强女干罪?”
a纠正,“虐待动物法。”
樊希莞尔一笑,“谁虐待谁,还指不定了。”
“……”
于是,几人就人和驴谁是s、谁是m这个论点,立即展开一场激烈的辩论,正讨论的口沫横飞之际,尼尔斯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
声音中带有一丝威严,几个小兵蛋子一时不敢接话。
樊希抬头吐了口烟,替他们回答了,“看人艹驴。”
“……”
尼尔斯严厉地瞪了他们一眼,道,“闲着没事,可以去站岗放哨。”
几个人不敢吭声,立即低着头,乖乖地进屋去看世界杯。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耳边除了风声,只剩下那时不时响起的驴叫声。
哈,驴子也会呻.吟。
樊希暧昧地笑了笑,眼波流转,不经意地撞上他两道目光。
尼尔斯带着一丝责备地看了她一眼。
她低头一看,胸口两点尽显。樊希扬了扬眉,一副我爱我喜欢,你管得着。
尼尔斯警告,“在军营重地,你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她笑了笑,没接口,但心里却想,军营重地,你还不是压着我操了一晚上?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尼尔斯拿出烟,点燃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站着,她坐着,各怀鬼胎。
樊希转头望他,高大的身影在星光下,有种顶天立地的感觉。他是个男人,任何时候……任何部位。
她突然问,“你会在阿富汗呆多久?”
“不知道。”
这是实话,但她以为他不想说。
又没话了,两人各抽各烟。
沉默了一会儿,尼尔斯问,“你呢。”
他会主动开口,她还真有点惊讶,回答,“待到什么时候洗白了。”
尼尔斯又问,“什么时候会洗白?”
“不知道。”
“如果洗不白呢?”
她半是娇嗔地白了一眼过去,“别诅咒我。”
他识趣地没再问。
抽完烟,他转身。
在他看来,他们是两条相交的直线,有一个交点,但最终会背道而驰。
“尼尔斯。”她的声音追来,依然清清凉凉的。
他停住脚步。
“一夜情。”她停顿了下,道,“我突然又不想要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却让他的眉头一紧,“什么意思?”
樊希笑颜如花,却不作解释,“字面意思。”
这句话可以理解成两个意思:一,她不想再和他一夜情,而是想夜夜情,发展固定关系。二,这里这么多男人,为什么非要找他?以后不缠着他了。
樊希故意说得不清不楚,让他去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