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紧张起来,我只剩下低头吃菜。从话音里听得纳罕。不就是老爸请吃饭,三个儿子都借口放了老爸鸽子不去吗,有什么了不得的,不过一顿饭,哪里不是吃?况且眼前的小菜还真是合我的口味。
“云儿,来,这是东海新贡的茶树菇,你尝尝鲜。”德妃娘娘用纯金的筷子和一个薄胎玉碗为我布菜,那些玲珑精致的器皿早已吸引了我的眼球,甚至我在想,等我穿回公元2008年的时候,一定顺手捎带上几件,那就财了。
“额娘偏心,有了妹妹就冷落我们兄弟了。”十三翘起嘴佯怒道,那生气的样子还真可爱。
德妃娘娘开心地哄了他说:“额娘怎么会忘记十三呢,只你最懂事听话,可额娘的心。”
“谢额娘。”十三端起碟子接菜时,我现十四侧过头,鼻子里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十四,你也尝尝,真是很好吃,尤其是额娘赐的,就更是有滋有味。”十三这明显是挑衅,十四赌气时孩子般的稚气,刚要张嘴反唇相讥,却被四哥锐利的目光压了下去。
“说起茶树菇,儿子想起前几天听来的一个笑话。是说这包子和面条打架,包子打输了去叫馒头、烧卖来帮忙,路上遇到了茶树菇,上去就给了一拳骂了说‘别以为你带了帽子我就认不出你来!’”
十四被噗哧的逗笑,四阿哥说:“老十三憋了一天了,可是话闸打开泄洪了。”
“那是,在皇阿玛面前大气都不敢出,总算在额娘这里来喘喘气。”十三将脑后那根粗亮的辫子盘到颈上,一束蓝色的绒线珠穗子垂在胸前。
“呦,这头是谁给梳的,这穗子结得真精细。”德妃牵过十三的辫梢,端详着那穗子结儿。
“二嫂给盘的,回来时去二哥那里,恰他在沐浴,反正我和四哥也是等,二嫂就顺手为我结了这个穗子。”
“嗯,还别说,太子妃就是手巧。”
我似乎记得史书上说,十三阿哥胤祥的母妃早亡,后来被德妃娘娘收养,他同四阿哥和太子胤礽关系最好,同十四爷胤禵却不十分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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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偷情
现在看这人称“侠王”的十三阿哥胤祥果然爽朗,有说有笑毫不拘束,有了他的说笑,屋里充满了欢愉的气氛。
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老爸老妈也弃我而去,乍然间多了这些哥哥,又是一家人欢欢喜喜的说说笑笑,觉得那氛围亲切温馨。
眼前的开心竟然令我忘记了我来的那个世界,尽情的享受一个十四岁的小公主的天真骄纵,这仿佛弥补了我缺憾的童年。记得小时候一次跌破了腿,我坐在外婆家的门槛上大哭失声,舅妈漠视的从一旁走过摇头说:“哎,自己在骄自己,谁理她了。”
没有爹娘的孩子,撒娇都是种奢侈。直到有了骆风,我才有了世上唯一可以依靠和真正关心我的人。
我的目光不由在这间空阔的宫殿里寻找骆风的身影,果然看到骆风穿成的太监小强子一旁垂手侍立,却在悄悄向我递眼色,又看看门外,然后避身出了帘外。
我寻了个借口来到外面,看了看骆风,又谨慎的看看左右说:“你跟我来。”
“喳,十七格格!”骆风应承了跟在我身后进了我的寝宫,而童瑶瑶也跟了过来。
房内就剩我们三个时,再没有了任何的顾忌,童瑶瑶又如回到了2008一般,推搡了我说:“就是你害惨了我们,你掉下海,还弄沉了船,我们一起落水穿到这倒霉的大清朝。”
骆风却劝阻了童瑶瑶央求般对我说:“苏云,掉进海里时,有个大神的声音指示说,只要跟定了你,就能回2008年。”
我猛然记起了落水时那个灵异的声音,北海公园白塔佛龛下的舍利子,扔进海里就能重返现代。
我把听到这些灵异的话对骆风和童瑶瑶一一说明,童瑶瑶气急败坏的说:“知道了如何回去你还赖在这里当格格公主呀,还不快去找舍利子!”
一句话激怒了我,半天的骄纵足以令我忘记了过去的身份,我高傲的说:“嫌慢?你们可以自己去找呀。
童瑶瑶急得哭了起来:“听说我穿到身上的那个宫女,就是想逃跑出宫,被抓起来打了顿板子,饿了三天放出来。姑姑看她可怜,赏了她一块儿芸豆糕,没想吃得太急把她噎死了。偏我这么倒霉穿到了她身上。”
童瑶瑶呜呜的哭着撩开袖子给我看着一道道青紫的伤痕说:“这个鬼地方,走路要跟鸭子一样的扭,动不动就磕头下跪。稍微有错,就挨打。我从小到大,爹的妈咪都舍不得碰我一下的!”
骆风也随声附和说:“苏云,别斗气,我们还是想办法怎么回去吧。我们落水时,那个神仙的声音指示,必须要跟定你才能回宫。这宫里制度森严,太监宫女的身份不能随便在各个宫殿间走动,去北海怕是不容易。就说我穿的这个太监小强子,也是想家了偷偷出宫被老太监头子抓回来一顿臭揍,打死了。那么巧被我穿在他身上了。你说我好好一个男人,这回成了……成了……”
“太监”童瑶瑶替骆风说出这两个字时,忍不住捂住嘴咯咯笑了。而骆风羞愧的捶了头。裤裆下少了点东西,说话都变成这怪怪的“岳不群”嗓音,这对骆风也是种经历和体验吧。我心里生出报复的快意,却又不由生了恻隐之心,变成太监也真是太捉弄人了。
我安慰骆风说:“我也在想办法去北海公园,应该故宫和北海不太远。过去坐103路公共汽车就能到吧?我记不清了。”
说到这里,我也觉得是废话了,大清朝哪里有公共汽车?于是我开始怀念起那曾经令我憎恶过的拥挤的109、111、103路公共汽车,似乎都经过北海公园。
“快些想办法呀,你们还好,穿过来身上零件都是齐的。哪里象我?现在站也不是,蹲也不是……”
骆风气急败坏的说,又觉得如对牛弹琴般摇头说:“说了你们也不懂,快点回去2008年吧,我要受不了了。那个太监窝里都是臊狐狸尿味,男人说话都跟被掐了脖子的老鸭子一样的声音。”
我隐约记起看过一个书,说是太监入宫被割了那东西后,有时候割不干净,就要不时往下渗尿,而且那味道臊臭难闻。被割了生殖器的太监,就不再是什么男人了,所以声音就逐渐变得尖细难听。
我安慰骆风说:“骆风,你别急,我比你更急,在这里什么都不习惯。”
人们都说****人只有在面临外患或灾难时才会摒弃前嫌,拧成一股绳,如今我们三个身份关系尴尬的人就要成为一条壕沟里的战友了。我们都知道,如果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