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那毛色如松软的积雪。这狗很小,看来也就几个月大,凡是动物小的时候都格外的可爱。
可我过去只喜欢贵妃狗,也喜欢斑点,哈士奇也喜欢,就是不喜欢京巴儿,总觉得京把儿就是狗里的二傻子。
梁公公得意的传圣谕说,这只外国新进贡来的小狗是皇上特地赏给我解闷的。
都不等我说话谢恩,十四哥抢话说:“额娘养了只猫了,这长春宫怎么还能养得狗?猫狗放在一起是要打架的。”
“人说‘鸡犬不宁’,几时听说过‘猫犬不宁’?老十四你多虑了。”十三哥驳斥说,这哥儿俩打嘴仗是经常的,怕也是长春宫一景了。
“猫狗本来就不睦,是人都知道。”十四哥反唇相讥。
我本来不喜欢京巴儿,这回也斗气般将小哈巴狗抱到怀里摸摸说:“不睦也能养在一起的呀。额娘养了一个十三哥,这长春宫也养下了你十四阿哥了。”
一句话把溟花和梁公公都逗笑得不行。大家都知道,十三哥和十四哥不和,从小就斗嘴打架。跟这猫狗也差不多了。
十三哥敲了我脑袋骂:“你自管骂你十四哥是小狗也就罢了,怎么拿十三哥比成猫了?”
这可是十三哥自己对号入座,我可没给他们两个排序。
“又斗嘴!一见你们斗嘴,额娘就难过,可这些时不听了你们两个小的斗嘴,反觉得长春宫冷清了。”额娘一脸慈祥的笑容,化解了我们兄妹的逗闹。
“给这小狗儿取个名字吧。”十三哥提议。
这时额娘怀里的“雪球儿”含了妒意的正往我脚下蹭腻。
我瞥了眼十四哥,心想将他比成是我的小狗儿倒也解气。
“叫‘小白三哥提议。
“白痴名字。”十四哥奚落说。
“那你给取一个。”十三哥不服的驳斥:“一只玩意儿,还要什么雅致的名字不成?”
“就叫‘浑球儿提议说。
这两个家伙果然面面相觑的不知道“浑球儿”是什么意思,还问我说什么是“浑球儿”?
我强忍了笑解释说,不过顺嘴起了玩儿的。
又解释说:“反正都是‘球’字辈儿,跟你们名字里的‘胤’字辈儿一样。”
于是这只小哈巴狗儿就被我冠以了这个不雅的名字“浑球儿”,我叫了几声“浑球儿”,不时偷眼看看十四哥,其实这个名字最适合他不过了。
十三哥又问起那颗不翼而飞的夜明珠,我只能遗憾的摇摇头说还没有下落。
额娘道:“昨儿晚间钱公公倒是提醒说,这些天宫里闹老鼠很凶,经常拖了些东西去鼠洞。前些天宜妃娘娘的一支碧玉簪子就是在鼠洞里寻到的。怕是云儿稀罕那些宝贝,看过后忘记盖盖子,就被老鼠拖了那颗亮闪闪的珠子去洞里了。这些天正打紧的挖鼠洞呢。”
我听得将信将疑,怎么这么巧我的夜明珠就被老鼠拖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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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技不压身
我抱着“浑球儿”去皇阿玛的乾清宫去谢恩
皇宫里繁琐的规矩简直要愁死我了,可惜我还要在这里忍过八十天,这日子好难熬呀。
没有空调,没有电视,更无法上网打网游聊天,哪怕有个psp也能让我消遣一阵,我就像个小傻子一样,天天看了宫女们踢毽子,玩沙包,摆弄些没创意的游戏。
平素来额娘的长春宫串门聊天的娘娘们,嘴里聊的多是昨天那位妃子有福,被皇上翻牌子临幸了;或是哪位妃子又得了皇上的什么赏赐,诸如此类再无新意,对我来说都是无比的枯燥乏味。
绕过红墙金瓦包围的夹道,我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了乾清宫,到了这里一打听,才知道皇阿玛移驾去了养心殿,说是有一位西洋来的画师郎先生正在为皇阿玛画像。
我抱着“浑球儿”进了殿,父皇正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屋里保持一个姿势坐着。那位金碧眼的年轻西洋画师正在画板上描画着一幅油画。西洋画特有的光线明暗处理和着色,画得眼前这一代帝王威武逼真。
皇阿玛保持着僵持的姿势,只有脸上向我和蔼的笑笑。
我抱了“浑球儿”凑过去,谢过皇阿玛的赏赐。
“云儿,你先在一边玩儿,朕不能动,一动,郎画师就无法继续了。”
我点点头,却无意间现皇阿玛手里握着一根儿黑管儿把玩,心想这倒是有趣,大清朝就有西洋乐器了。
梁公公招呼我到一边,说是不好影响画师作画。
“云儿,皇阿玛这就好了,已经画了一个多时辰了。等下皇阿玛有好东西给你看。”
我应了一声,呆坐在绣墩上望着如雕塑般不动的皇阿玛,这时候充分得到定论,还是2008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数码相机一拍什么照片出不来,翻成油画效果就好了,还用费这般气力去当模特坐个两个钟头给人画。
闲坐无聊,我的目光在这个西洋式风格装修的殿里逡巡。白色蕾丝台布,亮晶晶的纯银烛台,珐琅的盒子,石膏雕塑,还有一个装饰性的壁炉。就不知道有没有烟囱通向屋外,能有圣诞老人在圣诞夜送礼物下来。
我的目光停留在一架钢琴上。竟然这皇宫里有钢琴!我久违了的钢琴。
我情不自禁的来到钢琴边,小心翼翼地掀开钢琴盖,随意敲了几个音,殿宇内回荡着“叮叮咚咚”的声音。
“十七格格,不要动,这是皇上的宝贝。”梁公公慌忙制止。
“让她玩玩吧。等在这里也无聊。”皇阿玛还真是开明。
“云儿,等下皇阿玛传西洋乐师给你弹上几曲。这是西洋的乐器,叫‘皮安诺’。奏出的曲子优雅悦耳。”皇阿玛解释说。
我才醒悟过来,“皮安诺”=piano钢琴
手指在琴键间划过,流出久违的音色。我正了正身子,从容而娴熟的指法弹出一曲《水边的阿狄丽娜》。
霎那间整个殿里安静下来,大家都在聆听我投入的弹这曲《水边的阿狄丽娜》。
等我一曲弹完,西洋画师已经惊叹的不停用英语说:“太神奇了,太神奇了,格格竟然会弹钢琴,还弹得这么美妙。”
我得意的一笑,西洋画师以为我听不懂他的话,忙换了蹩脚的中文说:“格格千岁……”
我起身,扬起头,用流利的英文对他说,我学过九年的钢琴。说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走了口,忙把后面想说的那句“我有钢琴九级证书”的话咽了回去。
我穿成的格格才十四岁,学了九年钢琴,哪里去学的?
西洋画师一阵感叹,皇阿玛已经惊喜的打量我,仿佛不曾认识我一样问:“云儿,你从哪里学来的?”
我忙急中生智的答了说:“回皇阿玛,云儿当年落水的海边,不是有西洋传教士的教堂嘛,那里的神父教给云儿的。”
我心想,就这么将错就错吧,我似乎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