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
皇上在乾清宫请大臣喝一杯屠苏酒,那酒杯镶嵌金玉,俗称“金瓯永固杯”。
我知道,金瓯代表江山,“金瓯永固”就是说“江山永固”。
皇阿玛为我们绣着吉祥图案的“如意”荷包,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都有份。打开荷包看,里面有赤金的如意枕、银质如意锁、玉如意挂件,还有些金币太平钱。
随后,皇阿玛带上我们去太液池阐福寺,登上佛楼焚香祈福,然后回到团城蘸着朱砂书写福字。太监小心谨慎地将皇阿玛写好的福字收起封存,哥哥们告诉我说,这叫做“存福”。
几日来我都沉浸在过年的欢乐和喜悦中,努力让自己接受穿越到大清的事实,告诫自己无法回去就只得认命。
可是十四呢?天知道我此刻心里是那么的喜欢他,看到他都不免要心跳。
人群中,我的目光不时停留在他身上,而他却回避在人前看我,装得若无其事一般。
有时候我想,十四其实同四哥很像,他有着四哥的睿智谨慎,有着四哥的气魄和才干,只是多了些骄纵的孩子气,多是额娘和皇阿玛宠惯的结果。
不几天,宫里在盛传一件事,说是今年过年皇上打赏给阿哥们的荷包中,独十四还有太子二哥的荷包与众不同。
太子二哥的自不用说,人家是太子,荷包都是明黄色,描龙绣凤,只是里面装的物件却和其他皇子一样,不过多两枚系了红线的太平钱。
而此次给十四阿哥的荷包,面上看同其他阿哥的荷包根本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红色的杭绸底,金线绣的麒麟和四季富贵牡丹。只是其他阿哥的荷包里尽是些玉如意、金如意枕,最多几枚太平钱,单是十四的荷包里是一枚赤金麒麟,那麒麟的一双眼是红宝石,做工极为精细。
听众人传言,这枚金麒麟还是当年皇上幼年时逢到大年,老祖宗孝庄太皇太后所赐。一时间众说纷纭,甚至有人在暗中猜测,是不是皇上有意换太子。
消息传到德妃的耳朵里,她表面上坦然,心里也定然是心绪不宁,几次将十四叫到身边仔细盘问。
一次四哥和十四都在的时候,他们争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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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97 金麒麟
“我如何知道皇阿玛因何赏我这个金麒麟,你以为我稀罕得要呢!额娘这就代儿子还去给皇阿玛,怕是他一时糊涂,不定是装给太子殿下的物件误塞入我的口袋也未为可知。”
十四矫情的样子,坐在暖榻上剥着花生吃,爱答不理,凭谁看了怕也要气。
四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十四本能的挣扎,目光中含了怨怒,一用力,桌案上的茶杯飞到榻上,阴湿一片。
“你们做什么?胤!大年节中,你到底要做什么?宫里那些人嚼舌头根嫉妒你弟弟,他是你亲弟弟,他被你皇阿玛另眼相待,你该高兴。你训他做什么?”
四哥在一旁怒不可遏,松开十四命令道:“跪下!跪下!”
第二声声音很高,吓得我一个激灵。
十四几乎是被他拖下暖炕扔在地上。
“你是同谁在说话?有没个规矩!告诉你,这个麒麟,你不能要,至于皇阿玛是赏给太子还是其他阿哥,都可以,只要不是你!”
十四抬头,倔强的目光,奚落道:“为什么?因为你是太子一党,你维护那个庸才!你当他是个什么主儿,皇阿玛若是肯废了他,我拍手称快!”
兄弟二人怒目而视,久久的,四哥强压了怒火蹲在十四面前道:“十四弟,哥就你一个弟弟,额娘只我们两个儿子,哥比任何人都盼你能出人头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盼你能好。你心高气傲,哥是明白的,哥也为你高兴。这回侦破吏部卖官鬻爵之案,哥为你高兴,皇阿玛也为你高兴,所以格外地赏你这个物件。但是十四弟,为人臣子要尽本分,这不过是个赏赐。没有别的用意。你不要多想,不只是宫里地兄弟嫔妃们在议论。在看着你。看着额娘。皇阿玛的眼睛毕竟在暗处看着你,一刻不离。你该如何去做?你心里最好有个掂量。有些时候。向前卖一步不见得离你心里那个位子近,反是一不留神踩空,跌断腿,永无翻身之日。十四弟!”
伸手去托起十四那神色执拗的脸,深情地说:“哥哥心里永远在乎你,更想着你小时候总张着小手扑来,喊哥哥抱抱。”
十四冷笑,侧头道:“四哥你太小看十四了,这些玩意莫说十四不感兴趣。就是感兴趣,也还不至于眼皮浅薄到被一个金麒麟垂得睁不开了。那个麒麟,回来我就塞给额娘收着了,四哥也不用担惊受怕十四去抢了你保的那个主子什么东西位置!”
十四起身掸掸衣襟要走,被四哥一把拉住:“十四。你听哥哥说。”
“不必了。我为你们这些人可笑。当年,东海边。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让我索性去死,岂不都人人干净。不过为了争这一口气,把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救活,让他忍受痛苦,生不如死地如牲口一般挣扎这些年。如今又怕他威胁了些什么?四哥,十四想走,是四哥扣下十四。为什么?十四不明白,四哥明示!”
说罢笑笑,那笑意里满是报复的快感,转身而去。
十四走远,额娘捶案大哭。
四哥就跪在额娘的脚下缓缓禀告说:“儿子不孝,惹额娘伤心。儿子也是为了十四弟好,十四弟心高气傲,人所共见。此番皇阿玛派十四弟去查询朝中卖官鬻爵的丑事,十四弟确实办了件漂亮地差,但却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呀!”
四哥说地语重心长,额娘却哭道:“你同太子一派,额娘不拦你,大家个子攀了高枝上。只是十四为皇上办差,顺藤摸瓜查出太子卖官鬻爵案,朝野称颂,你皇阿玛高兴不过地。”
“额娘,额娘忘记了六弟如何死的吗?额娘,那太子身后有索额图一门,牵一动全身。卖官鬻爵一事,儿子也曾同太子争执,但是劝谏不是像十四地方法!”
“额娘女流之辈,不过问朝堂之事,你若是有何不满,对你皇阿玛去讲。”
我看看四哥,他沮丧地揉揉泪叩头退下。
额娘在房中生气,我抱着雪球过去哄劝她,她只暗自垂泪。
直到了若兰姑姑回来,才神神秘秘地对额娘说:“娘娘,奴婢打探出来了。这事情是这么来的。皇上那天召见户部外方的四名官员,不是老态龙钟,就是少不更事,更有甚,有个人大字不识一斗。皇上大怒,派了十四爷去查,顺藤摸瓜抓出许多卖官鬻爵之事,还都同太子有关。皇上当时就雷霆大怒,罚太子在御书房跪了一个时辰多,这是年前的事了。因